素錦回到太晨宮,與東華切磋一二之後,她看著手上的月殷劍,眼眸低垂,“師父,我想去翼族。”


    東華眉間一沉,反對道:“不可。”


    “你如今的修為,想殺光翼族之人,難如登天。”


    素錦直勾勾的看向東華,“那假如加上師父呢?”


    東華將手背過身,轉過去,“素錦,為師勸你早日打消這個心思。”


    側過臉,餘光瞥向素錦,“為師早在退位之後,便說過不參與天族內戰。”


    “任何人都不能讓本座違背曾經的誓言。”


    他停頓了兩個呼吸,眼眶有些泛紅,“你也不能。”


    素錦抓緊了手上的劍柄,緊抿著紅唇,“師父,素錦意已決。”


    “你!”


    “師父不必勸我,早在我父王母後戰亡的那一刻,素錦的命也隨之而去了。”


    素錦看著東華,目光堅定,“即使在這途中死去,這也是素錦的命。”


    說罷,素錦轉身而去。


    站在原地的東華捏緊了手指,愣愣地看著手上的一根紅繩。


    那是素錦給他係上的。


    說看到它,就像看到素錦一樣。


    恍然失笑,隨即恢複成之前麵若冰霜的表情。


    她不知道她在這過程中要麵臨著什麽,擎蒼的封印逐漸鬆動,墨淵已逝,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出東皇鍾。


    如今的翼君雖說是個酒囊飯袋,但修煉時間也遠比素錦長。


    她,危險了。


    離開太晨宮的素錦自然不會打沒把握的仗。


    這三萬年來,她努力的可不隻是修煉,時不時地在暗地裏聯係之前與他父母作戰的叔伯們,挑撥離間。


    曾經的夜華為了一個凡人女子,想要與青丘退婚,這無疑給了她一個攻訐的點。


    現如今天族的太子竟是一個沉迷於女色的廢物,這樣的天族還是他們想要效力的天族嗎?


    擎蒼的封印快要消失,到時,天族與翼族之間必有一戰。


    那些叔伯們,誰能保證他們不會戰死?


    等到他們死了,他們的妻女就會像她一樣,被天族邊緣化,人人得而欺之。


    三萬年的勸說,有超過一半的天將倒戈於她。


    不管是看在曾經的素錦族麵子上,還是看在東華帝君的麵子上。


    她這條大船,可不是他們想下就能下的。


    素錦為了這一刻,籌謀了多年。


    她不信任任何人,就連東華都不明白素錦的真正實力。


    不過,想要萬無一策,還需要一個人的幫助。


    那就是——墨淵。


    人人都說墨淵戰神已經戰死,那她在青丘看到的墨淵又是怎麽回事?


    青丘啊,白真經常帶她去,目的自然是為了讓她喜歡上那。


    但偶然之下,她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洞府之中,發現了墨淵。


    明明是已死之人,他的靈魂卻沒有消散,有幾團霧氣在他身軀上麵盤桓,但就是不能進入他的身體之中。


    麵對這種情況,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母親的遺物——結魄燈,它可以快速地幫他凝聚靈魂。


    趁著洞府沒人,她將墨淵的身體藏在靈戒之中。


    等到遇見白真,她才有機會詢問他,那處洞府是誰住的?


    白淺,又是這個名字。


    白淺究竟和墨淵有什麽關係?


    她百思不得其解。


    想不通便將這件事情拋諸腦後,總有一日,所有的真相都會水落石出,她不著急。


    素錦輕輕摩挲了靈戒,自從那日將墨淵的身體塞進裏麵之後,她便回無妄海取出這盞結魄燈,一直在墨淵身邊放著。


    想來如今也快成功了。


    不過,就算墨淵醒來又怎麽樣?


    她低垂著眼眸,他醒來確實會幫助封印擎蒼,但她想要的是消滅整個翼族和擎蒼,以及——司音!


    司音是他的徒弟,任誰都能想到,墨淵是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坐視她被傷害的。


    素錦嘴角勾起一抹笑,無所謂,她會得償所願。


    回到她之前在蠻荒之地所建造秘密小屋。


    蠻荒之地,顧名思義,就是被廢棄的地方。


    這裏妖獸橫行,尋常人不敢踏進這一步,但唯獨素錦敢,原因無他,就是這裏的妖獸被她打服了。


    在周圍布下結界,檢查了一番,發現牢固異常,就算是東華前來,想要打破這個結界,也要花費許多功夫。


    將靈戒中的墨淵放在床榻上,結魄燈放置在床前。


    看著已經燈火漸盛的結魄燈,素錦一揮手,結魄燈的燈光漸漸黯淡。


    太快的讓墨淵醒來,可不利於她的計劃。


    素錦嘴裏念著咒語,施展出一個幻術。


    接著,她將自己的魂魄送入到墨淵的腦海中。


    睜開眼,發現自己躺在樹林下麵,她有些疑惑,這是哪兒?


    墨淵神情微動,走上前來,探測了一番,發現麵前的女子的法力低微,皺著眉,疑惑地問道:“這位姑娘,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素錦剛想起起身,就聽到這句話,望著站立著的人,眯起眼睛,墨淵?


    看來她來對地方了。


    素錦有些艱難地用手肘撐著底下樹葉堆積的地麵。


    目光疑惑,雙眸裏滿是不諳世事的純真,“你是誰?”


    望了望四周的樹木,撓了撓頭,“我這是在哪兒?”


    墨淵眸光加深,“你全都不記得了。”


    “我隻記得……我在找我的夫君,他好像叫……什麽來著?”素錦捶了捶自己的頭顱,仿佛在努力地思考。


    素錦看著墨淵,羞澀道:“夫君?”


    墨淵的思緒在那一刻完全停滯了,就像被一塊巨大的冰塊凍結住,再也無法有任何的思考和行動。


    等過了片刻,才下意識地反駁道:“本尊不是你的夫君。”


    素錦頓時梨花帶雨,像珍珠般圓滾的淚珠滑落在她臉上,鼻尖有些泛紅,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墨淵,又低下頭,怯生生的道:“我就知道我不討人喜歡,夫君接二連三地想要離開我身邊。”


    墨淵揉了揉眉心,向來沉默寡言的他,不知如何接眼前這位女子的話。


    “本尊的意思是本尊不是你的夫君,沒有想不要你。”


    誰料素錦隻聽到後麵的那段話,瞬間喜極而泣,“夫君沒有不想要我,對嗎?”


    墨淵有些不知如何反駁,瞧見她臉上的希冀,莫名的不想讓她失望。


    鬼使神差間,輕微的點了點頭。


    墨淵將眼前的女子上下檢查了一番,發現她雖有仙力,但實力低微。


    她身上純正的仙力,更不可能是翼族的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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