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老和尚的事情沒有掀起什麽風浪,但觀音庵下的官道上卻流傳著一段不堪入耳的傳說!


    那是一段關於一個癩子和四個老和尚不得不說的曖昧故事!


    妙音回來的時候也聽說了,不過她沒有多問,隻當是村語流言,作為佛門清淨之人,此事還是不入耳為好!


    她從司馬家回來的時候,帶回一個江寒意想不到的人?


    珍珠——!


    “你怎麽來了?”


    江寒見到妙音身後抱著一個小包裹的珍珠,此時她的眼睛紅紅的,一看就是哭過的樣子。


    一見江寒,珍珠眼底淚珠滾滾不要錢似的掉了下來,嚇得江寒急忙拉過她,帶著回了後院問道。


    “似玉姑娘!


    我,我回不去司馬府了——!


    嗚嗚......”


    江寒兩世為人,最怕的就是女人哭泣!珍珠這一哭,哭得他心肝亂顫,滿眼心痛。


    忙問起緣由!


    原來才是司馬洛程沒有如願收下江寒去他院中,知道他來了觀音庵,將火發到珍珠的身上。


    恰好當時吳氏為了牽引住司馬洛程的目光,找了一個借口打發出了遠門,珍珠本以為逃過了此劫,可司馬洛程前幾天回來了!


    一回來,就找上了她,給了她兩個選擇!


    其一是調到三老爺院子伺候。


    其二是到觀音庵照顧江寒。


    三老爺是什麽人江寒知道,在司馬家那麽多年的珍珠就更不用說了,哪裏敢去,隻好選了第一條。


    為防止她逃跑,司馬洛程還讓妙音將她的賣身契一同帶來給江寒。


    聽了始末後,江寒不知該說什麽好?


    ........


    但還別說,司馬洛程這小黑皮人還怪好的!


    他當了尼姑,都還想著他有沒有人照顧,要不是自己是一個男人靈魂,便宜了他也未嚐不可——!


    .......


    知道珍珠不願待在觀音庵,江寒找妙音要來了她的身契還給了她。


    “你真願意將賣身契交給我——?”


    珍珠不敢置信的看著江寒交到她手中的賣身契,感覺有些不真實。


    唉——!


    江寒長歎了一口氣道:


    “都是爹媽生的,誰願意給人做使喚奴婢!


    你拿著身鍥去把戶消了,在找個好人家嫁了吧!不必陪著我在這尼姑庵裏消耗時光——!”


    珍珠雖然很好,可到底是司馬家派來的人,他可不想一直活在司馬家的眼皮底下!


    有一個妙音就夠了——!


    看珍珠還有些猶豫,江寒又從他的家底裏拿出兩百兩銀子出來交給她。


    “這外麵可能司馬家不一樣,將來柴米油鹽都得自己想辦法了,這些銀子你拿著,將來若是有什麽困難,可以到觀音庵來找我!”


    到底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的靈魂,對這個時代的女性還是有一些憐憫在裏麵的。


    當然,那想害他的琦雨、翡翠、吳氏不在此列!


    她們是這個時代的惡瘤——!


    珍珠並沒有多推托,拿了自己的賣身契和江寒送的銀子,給江寒磕了三個響頭後,頭也不回的出了觀音庵。


    送走珍珠後,江寒的日子就徹底歸於平靜,除了時不時的跟著靜和去妙音密室裏摸一下金,就是躲在後山吃肉喝酒過日子!


    .........


    時光如梭,好似白雲蒼狗,轉眼便是三個年頭過去了!


    .........


    說了最多一年就回來找她的許江白沒有回來,說了最多三年就回來的司馬洛蘇也沒有回來!


    但這些她都不在意,她也從未將心思寄托在二人身上,隻一心盼著自己安生的在觀音庵平安長大就好。


    三年時間變化很大!


    江寒也不再是那個稚嫩的孩子麵貌,此時的她出落得更加明媚動人!


    靜和常常開玩笑說,她偶爾都會沉迷在江寒的絕美容顏之中,不要說她了,就是妙音時常見到江寒都會被驚豔一下,可見她此時的長相是何等的絕美。


    江寒也知道自己長得有些過於動人了,為了預防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她也從不顯露人前,隻在後院和後山之間活動


    ........


    司馬家的人沒有等到,倒是等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找他!


    剛來觀音庵認識的齊家小姑娘——!


    自初見之後,二人就沒有再見過麵,聽到靜和來跟他說的時候,他還愣了一下,一時沒有想起這齊家小姐是哪位人物?


    還是靜和幫他回憶了一番,這才想了起來。


    “她找我幹嘛——?”


    靜和雙手一攤表示不知道。


    .......


    帶著疑惑不解去了大悲殿,裏麵一個淺黃色衣衫的少女正跪在觀音蓮花台下禱告。


    “阿彌陀佛——!”


    江寒像模像樣的打了一個佛揖!


    “妙玉上師——!”


    齊家小姐轉身看向江寒,先是一驚,接著目光一亮,起身上前拉起江寒的手叫道。


    相比幾年前還透著稚氣的齊家小姐,此時的她出落得更加豔麗動人,眉眼之間一股妖冶之氣,看得江寒都眉眼一跳。


    “齊小姐好——!”


    江寒頷首叫道。


    “別齊小姐齊小姐的叫了,叫我星悠就好!”


    齊星悠——!


    好名字,眾星拱辰,悠然自得。


    “星悠——!”


    江寒笑著點了點頭。


    “你找我何事——?”


    聽到江寒叫自己的名字,齊星悠展眉一笑,眼睛宛如她的名字一般,仿若星辰閃爍,讓人挪不開眼睛。


    “我要進宮了,特來找你告別!”


    進宮——!


    江寒一愣,陡然想到自己給她講的關於武則天的故事,難道——?


    齊星悠看著愣了江寒,緊接的話證實了江寒的猜想。


    “你那時的話說的不錯,男人做得,為何女人做不得!


    所以我想試一試——!”


    正如兒時一般,她的目光透著深邃,眼光錚亮,隻是錚亮的目光中,多了一絲對權力的渴望。


    江寒感到一絲罪惡感席上心頭,如此明媚動人的女孩,就因自己一時玩笑的故事,就將投身進那處牢籠中,她一時不知該如何勸起。


    “帝王腳下多白骨,也非你想的那麽簡單,何必費心費力的去走這一步呢?”


    此事因自己而起,還是需要勸一下才是!


    齊星悠充耳不聞,雙手合十對蓮花台上的觀音拜了拜,才轉身看著江寒輕笑道:


    “再來時的路上,我還問母親你會不會勸我呢?


    你猜母親怎麽說的?”


    江寒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母親說,她若是把自己當局外人,就會說一些祝福的話語。可她把你當作朋友,就會勸你不要肖想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安穩過日子才對!”


    “我知道你們說的都沒錯,你的回答也沒有讓我失望,可我不知為何,我心裏卻歡喜不起來!


    也許我更想要的是你告訴我說,去吧!去跟天下男人爭一個高下。


    不論輸贏,且讓天下女子看看,這天下,男人爭得,女子同樣爭得!”


    齊星悠目光從開始的黯淡轉瞬變得明亮起來!


    看向江寒的目光也從柔意變成了渴求,原因無它,隻因眼前的江寒讓她看到了一條與眾不同的路!


    一條無論成敗,都能千古留名的路!


    江寒心中一歎!


    若是前世那個世界,他會毫不猶豫的告訴對方,你去闖一闖,就算失敗了,也不過是回家嫁人生孩子!


    可.可這個世界不一樣!


    封建製度下,對女子有著太多的不公平!


    前世五千多年裏,也隻出了一個武則天,可見對女子的束縛有多大。


    更何況是現在這個時期!


    饒是他一直躲在觀音庵中,也知道當今大紀朝廷搖搖欲墜,百年承平的天下已處於風雨之中,隻需一根導火索,就能烽煙四起!


    這種時代背景下,一個女子除非手段通天,不然想闖出一片天地來,無異於癡人說夢。


    聽到齊星悠這麽說,江寒也不好再勸,轉而問起她有什麽計劃。


    “皇後去年死了,宮中剩下的幾位高位妃子身份都不夠格,我求了父親,讓他帶了我一封書信給聖上,結果聖上一看,龍顏大悅,當即下旨封了我貴妃之位,擇了良辰吉日進京!”


    就這——!


    聽她說完,江寒愣了愣,本以為有什麽心思巧妙的布局或者安排,結果還得靠爹啊——!


    還有書信?


    別是什麽告白的情書吧!


    爹給女兒給情郎送情書——還真是開天辟地頭回見!


    “想什麽呢——?”


    察覺到江寒走神,齊星悠腦袋一偏,眉目含笑的看著江寒問道。


    “沒什麽,你進宮之後呢?”


    開玩笑,她可是知道這大紀皇帝都快五十的人了,下麵可是有好幾個成人的兒子在!


    有這些人在,你還想著牝雞司晨,想多了吧——!


    “進宮之後啊?”


    齊星悠想了想,莫名的看了一眼江寒後,展顏一笑道:


    “你猜——?”


    猜?


    我猜你妹你猜我猜不猜!


    管老子錘子事——!


    但到底還是因為自己一語,這小娘們才起了當皇帝的心思,還是想了想告誡道:


    “要想權在手,無非兩點,兵和錢!


    天下攘攘皆為利來,天下熙熙皆為利往,有人為了錢,有人為了名,你眼光若是一直放在朝堂人心鬥爭上,我勸你還是不要進宮得好——!”


    江寒不知她聽沒聽進去,但是齊星悠走的時候,給江寒留了許多金銀財物,並一張字條!


    字條上寫著“若事成,拜卿為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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