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你的——助理?”鹿子初還沒反應過來,“我的天!你這次栽跟頭也就算了,還被人背刺了這麽狠一下。”


    “我是這麽大意的人?”費明澤冷冷一笑,十分穩操勝券。


    “那你——”


    “平日裏的研究資料,除了我,哪怕是我的導師伊萬教授,也無法接觸到全部的資料。”


    “那今日這一份——不完整?”


    “內奸的存在,我一早就知道。所以,研究資料是一份為二的。一份放在研究院。一份放在了——”


    鹿子初接口,“布拉格的莊園?”


    “我家寶貝真是冰雪聰明。”


    鹿子初終於明白,費明澤為什麽要將趙小棠帶到那裏。為什麽要特別叮囑自己,二樓的書房不能去。


    原來,他在誘敵深入。而趙小棠從來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早就是費明澤的棋子。


    鹿子初說,“所以,他們哪怕兵分兩路,得到了以為是全部的資料,恐怕也不一定是準確的吧?”


    “當然。既然要釣魚,怎麽可能放真正的餌?”


    鹿子初本來以為,費明澤失策了。不曾想,他仍然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穩操勝券。


    費明澤收拾好行李,過來拉他,“走吧,今天早睡,明天還要參加培風和寧微的婚禮。”


    然後,參加完他們的婚禮,費明澤下午就要飛去英國了。隻要這麽一想,心裏就沉甸甸的。


    次日。


    費明澤與鹿子初前去參加婚宴。


    這一次,許林深也來了。費明澤好久不見他,一來就被他拉走,與費明哲、卓不凡說話去了。


    鹿子初隻能與落單的白鹿坐在一起。婚宴場地很大,且是顧家產業。雖然不如費家莊園古典,講究的是實打實的古建築流傳,但也是現代建築裏的佼佼者。


    這裏一直以舉辦高規格的婚宴聞名於國內。


    鹿子初還在和白鹿漫不經心聊天的時候,看到新娘已經到了。寧微已經被專車接來。他的爸爸也從療養院出來,特地前來參加女兒的婚禮。


    鹿子初前去和她打個招呼。


    今天的她更添明豔照人,一襲盛裝讓人難以直視。鹿子初笑著恭維,“這婚紗,還是你穿更好看。”


    寧微一笑,“我已經聽annie說過了,你以前穿過這件婚紗走秀。”


    鹿子初一臉無奈,“你別再說了。這可是我的黑曆史。那天也是給annie救場。”


    三言兩語寒暄過,寧微前去候場,司儀在與她核對婚禮的流程。


    鹿子初等的很無聊。


    左等右等,也不見新郎前來。顧寒竹也有些急了,電話打了一個又一個。


    費明澤回來的時候說起來,不僅顧培風聯係不上,就是顧湘泉也不接電話。


    賓客裏麵已經有人竊竊私語,有人說顧湘泉不滿意女方的,立刻有人附和說不滿意的原因是女方有手段,想要奉子成婚。還有人說,顧湘泉一直身子不大好,不會是出了什麽意外,讓婚禮變葬禮吧?


    鹿子初覺得,這話也忒刻薄了些。雖然他也不大喜歡顧湘泉,畢竟有江圖南一事在前,但好歹也是顧寒竹的爸爸,寧微的準公公,他也不至於對他有成見。


    可是,半個小時以後,鹿子初終於意識到,那個賓客的說辭,還是應驗了,並且還翻了倍。


    顧湘泉和顧培風前來婚禮現場的途中,出了車禍!


    眼下,兩個人都被送到了醫院。


    這樣一個晴天霹靂,顧寒竹當場就崩潰了,寧微也如遭雷擊。


    賓客們也全部反應不過來。鹿子初也一樣。


    怎麽這麽巧?


    還是車禍。


    每天,世界上會發生多少起車禍?又有多少起車禍看起來是意外,其實是謀殺披著的外衣?


    作為第一場車禍謀殺的幸存者來說,鹿子初特別有心得體會。


    然而,這裏還不等他多想下去,那裏顧寒竹承受不住打擊,昏倒當場。


    寧微一邊承受著巨大的打擊,一邊還要照顧她。


    鹿子初三步並作跑了過去,想要身先士卒把她抱上車,前往醫院。可是費明澤拉住了他,並且將白鹿推了過去。


    鹿子初關心則亂,他隻是擔心顧寒竹。完全忘記了今日很多娛記混了進來,有白鹿這個正牌老公在場,任何人都不能亂來。


    卓不凡、許林深、費明哲留在現場,安撫賓客。


    費明澤也開了另外一輛車,車上是寧微。一來,她也懷有身孕,擔心她和顧寒竹一樣,突然發生意外,二來,她也需要前去探望顧培風與顧湘泉。


    費明澤沒有與鹿子初開一輛車。哪怕能夠坐下。在這個又一次車禍的前提下,他們隻能分開風險,慎之又慎。


    四人趕到了醫院。


    白鹿等在急救室外麵。鹿子初看自己英雄並無用武之地,於是去找費明澤。


    費明澤陪著寧微等候在搶救室外麵。她還穿著婚紗,坐在長椅上,引得人頻頻張望。


    顧家的管家在和費明澤說著當時的情況。


    “老爺和少爺吵起來了……是因為顧菲兒小姐。老爺想要她陪自己參加婚禮,少爺不讓,不僅不讓,還罵老爺,嫌棄他為老不尊,說顧菲兒小姐去了名不正言不順,還徒惹人非議。


    “兩人吵著吵著,老爺就犯病了。他有高血壓,平時吃藥控製著。今天正好沒吃。


    “沒辦法,少爺隻能親自開車送老爺去醫院……環城路上就出了意外……對方是個貨車……”


    費明澤追問,“那肇事者呢?”


    “已經被警方帶走了。至於什麽說法,還要再等一等。”


    這個時候,醫生出來了。


    寧微上前,一臉期待又雙目驚恐看著他。


    醫生說,“老先生搶救無效,已經去世了。請節哀。”


    寧微嗚咽一聲。


    費明澤問,“另一位呢?”


    醫生說,“這是病危通知書。病人雙腿已經保不住了,隻能截肢。而且,頭部遭到重創,能不能出手術室很難說。請盡快簽字。”


    鹿子初把病危通知書遞給寧微。


    再也沒有人比他更加能夠體會她的心情。兩個月以前,他也簽署了費明澤的病危通知書。當時的心情,真是記憶猶新。


    不過,寧微明顯比鹿子初堅強。她抹了抹眼淚,拿起筆,刷刷幾下就簽了字,然後立刻遞給醫生,“拜托了。請用最好的藥和最好的醫生。”


    醫生都很少見這樣的魄力與冷靜。心裏泛著嘀咕,進去了。


    鹿子初扶著寧微在長椅上坐下,她把頭放在他肩頭,反而安慰他,“沒事的。我已經有經驗了。病危通知書而已,我都簽過四次了。”


    “微微——”鹿子初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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