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費明澤起床以後,前去衛生間晨洗。對著鏡子看自己的時候,看到脖子上斑駁著草莓印、肩膀還有咬痕。十分張揚宣告著昨夜的一場貪歡。


    他伸手揉了揉,甜蜜又無奈一笑。


    等他收拾完,鹿子初還在睡。他也不擾他清夢,先去看了看孩子們。


    伊蓮已經來了。她一早趕到了裏昂,準備帶孩子度假,五天後再把孩子送到布拉格,費明澤的媽媽那裏。


    費明澤和伊蓮在外麵起居室說話的時候,鹿子初打著哈欠出了臥室的門。


    其實,鹿子初不喜歡喝酒。倒不是喝多了會吐的緣故,而是酒醒以後的感覺才是最折磨人的。有種樂極生悲的空蕩感。


    下樓的時候,鹿子初一眼就看到了伊蓮。看趙小棠打來的那個視頻的時候,他沒有覺得什麽不對,也是這個時候,看到了真人,鹿子初才反應過來,他是見過她的。


    這不正是那一天自己對著人家吹口哨,然後推費明澤出去的那個外國美女嗎?也是不久前才見過的國際超模ine。


    這費明澤還真把自己的話當回事,真的讓對方給自己生了孩子。


    費明澤給伊蓮介紹鹿子初,然後湊在他耳邊說,“伊蓮是提供卵子和代.孕的誌願者。我告訴她說,你是monica和lucas的爸爸。”


    鹿子初剛準備給她握手,伊蓮卻十分熱情和他擁抱。鹿子初鬧了個大紅臉,他又不太會法語,隻能求助一般,望著費明澤。


    費明澤和伊蓮交談,她不住點頭,看向鹿子初的眼神和善又羨慕。


    最後,兩個孩子依次和兩個人擁抱,昨天,鹿子初十分客氣,隻把他們當成親戚家的孩子,後來聽費明澤解釋才知道是自己的,於是這一次再見,那是抑製不住心裏的喜歡,抱著親了又親。麵對別離戀戀不舍,最後,時間來不及了,這才任伊蓮帶著他們走了。


    鹿子初和費明澤把三人送下樓,現在門廳外看他們坐上車遠去,忍不住感慨,“哎,沒想到這次來,不僅婚結了,孩子都有了。”


    “人生裏處處都是驚喜,你想不到的事情還多著呢。”


    “你也真不夠意思,孩子都有了,卻守口如瓶。”


    “那你說吧,想怎麽罰我?”


    “我……”鹿子初語氣一頓,沒想起來,“先欠著,後來我再要。”


    “行。”費明澤來拉他,兩個人牽著手往回走。


    鹿子初問,“你請了幾天假?”


    “半個月。”


    “那你有什麽安排?”


    “度蜜月。”


    “我還以為你省了呢。”


    “為什麽會省了?”


    “世界這麽大,你費大少爺哪裏沒去過?”


    “你心裏沒去過。”費明澤一本正經看他。


    這家夥,以前是挖苦、擠兌的話,張口就來。現在情話也是信手拈來。


    鹿子初聽得都不好意思了,老臉一紅。


    “很多地方都去過,但就是沒和你一起去過。”


    “那去哪兒?”


    “你想去哪兒?”


    “和你在一起就行,去哪兒無所謂。”


    “想著開車自由行。從裏昂出發,穿過意大利和維也納,最後去布拉格。然後在那裏停留兩天。”


    “布拉格?”


    “我媽媽在那裏,想帶你去見一見她。”


    “她……好相處嗎?”


    “放心,他支持我婚姻自由。”


    鹿子初鬆了一口氣。


    “不過你要有心理準備,她可能會帶著男朋友。”


    “哦。”


    “趕緊收拾東西吧。我約了annie,在米蘭。”


    “有事嗎?”


    “拍結婚照。”


    鹿子初突然想起來什麽,忍不住擠兌他,“你不是和趙小棠已經拍過了嗎?”


    “p的。她和若飛拍的。最後再把我的頭換上去。你沒發現那麽多的照片,我的表情都一模一樣嗎?”


    鹿子初這才滿意,“我就說,那上麵笑得挺開心的。”


    “放心吧。你是正宮,沒人能撼動你的地位。”


    “我告訴你,費明澤。不準你給其他人花一分錢。趙小棠也不行。”


    “行。婚禮那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能去問趙小棠要回來嗎?”


    “你隻要能厚起這個臉,我沒意見。”


    鹿子初不過是心血來潮。他雖然不太舒服,可也沒真的去要。


    兩個人自駕遊,從裏昂出發。一路走走停停,順便拍了結婚照。


    兩個人和annie很合拍,相處起來也很融洽。她還陪他們去了威尼斯和那不勒斯。最後才依依不舍分別。


    兩個人開車,來到了布拉格。


    布拉格是一座以古老和曆史而聞名於世界的城市,旅遊業異常發達。城市裏的建築鱗次櫛比,不僅橫跨多個時代,更縱跨各種風格,號稱歐洲最美麗的城市之一,也是全球第一個整座城市被指定為世界文化遺產的地方。


    費明澤開車,鹿子初坐在副駕駛上聽音樂。為了更加應景,他聽的是《布拉格廣場》。


    車從市中心緩慢穿過。鹿子初拿著相機,在拍外麵的街道和建築。


    中午的時候,吃過飯以後,兩個人就坐在廣場上,拿了麵包屑喂鴿子。


    然後就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放空自己,仿佛與天地同在。


    直到黃昏時分,兩個人才來到地方。


    管家把他們引到了餐廳。


    餐廳很大,穹頂也高。上麵有枝形燈,點的是蠟燭。一切都是原汁原味的複古。


    鹿子初看到趙小棠也在。他有些始料未及,心情急轉直下,掐了掐費明澤的手,壓低嗓音問,“她怎麽也在?”


    費明澤當然知道他計較什麽,但他允許趙小棠留下來並非隻有同情心在作怪,他還有自己的計較。


    “你可以當她不存在。”費明澤給鹿子初拉開椅子,安撫他坐下,“我有自己的計較。”


    這個時候,三個人已經距離很近了,鹿子初也不好問下去。


    兩個人落座以後不久,就聽到腳步聲。


    鹿子初循聲望去,就看到一男一女從門廳走進來,那個女人一身黑色裙子,脖子上戴著很誇張但是很奢華的藍寶石項鏈。頭發不長,但是卷發。麵目很年輕,妝容精致。眸中的神色幹練、優雅,從容。


    走進來的時候,氣場強大,像是政要。其實,比起來費明澤,他媽媽的麵容更明顯有西方人的輪廓。


    她的身邊跟著一個年輕人,模樣生得極好,拉出去直接能拍雜誌的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漂亮。更重要的是年輕。估計最多不超過三十歲。比費明澤沒大多少。


    鹿子初看到以後都想吹口哨。同時腹誹,這是女霸總和小奶狗的既視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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