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大口喘著粗氣。


    費明澤口幹舌燥,拿了純淨水扔給其他人,自己喝了整整一瓶才平複下來。


    鹿子初問,“去哪兒?”


    江圖南立刻咬著後槽牙說,“派出所。我要去報案。草!這幫孫子,老子不把他們一個一個送到局子裏把牢底坐穿,我江圖南白在律師界混了!”


    “你是當事人,能給自己代理官司嗎?”費明澤問。


    江圖南語氣一促,“我找一個首都的同行。”


    鹿子初說,“江大律師這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江圖南不搭理他,主要是氣得。他回頭給金辰說,“回去讓你們老板給我代理費加倍。你可是親眼所見,我差點被那龜孫子開了瓢。”


    金辰還有些後怕,什麽話都說不出來,隻是一味點頭。


    鹿子初把車開到派出所,在值班民警那裏報了警,值班民警已經接到金辰的報警,知道半截樓那個村子裏的人蠻橫的厲害,還在商討兩個值班的民警能不能身處虎穴,解救當事人。


    剛準備搖人,這裏就看到了報案的當事人,值班民警立刻鬆了一口氣,於是對他們的態度更加和藹可親。


    幾個人也先後做了筆錄,並且建議幾人做一個傷情鑒定。


    鹿子初又開車來到醫院,在門診上先處理了一下外傷,等著明日再做一個全麵的檢查。


    鹿子初這一次完好無缺,金辰隻有兩處擦傷,隻是驚魂未定,現在還沒有回魂。


    江圖南被人敲了一悶棍,頭有些發蒙。另外還有幾處外傷。


    費明澤看起來沒事人一樣,後來檢查傷的時候,才知道左胳膊骨裂。


    鹿子初這才知道,他是為自己擋了那麽一下的時候受了傷,於是心裏不是滋味。


    折騰了半夜,等幾個人在病房裏安頓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淩晨四點了。


    費明澤和江圖南兩個病號睡了一會兒,鹿子初和金辰了無睡意,於是問他們去半截樓村的目的。


    金辰三言兩語說了。


    原來他現在是正平集團董事長兼執行ceo的秘書。


    正平集團中了標,將在龍子湖南岸打造一個新的商業中心。


    龍子湖南岸一共三個村子,一個十裏鋪,一個三官廟,一個半截樓。


    其中前兩個村子的拆遷都無比順利,隻最後一個困難重重。


    裏麵有一半人家經過了動員,接受了拆遷協議,剩下的那一部分都是釘子戶。


    金辰和江圖南這一次就是去下達最後通牒的。


    不曾想那些人裏麵有江圖南家以前的那個房東,他算是其中的領頭人,本來還指望就著這個人情,希望江圖南站在他們一方和開發商討價還價。


    不曾想江圖南一口回絕,雙方一言不合,鬧得無法收場,於是那個領頭人發了狠,暗下黑手,將兩個人給人身監禁了起來。


    鹿子初聽了以後問,“你們的拆遷標準太低嗎?”


    金辰開始大倒苦水,“真的太低的話,怎麽可能其他村子這麽順利,偏偏是這個半截樓的村子這麽難纏?”


    鹿子初一想也是。


    “你也看到了。半截樓那地方的房子有幾個能住人的?他們獅子大開口,要一戶補償一千萬,還要一口人一套房。


    “別的城中村也不說了,人家房主家蓋的都是實打實的小洋樓,出租出去一年也有幾十萬的房租。真是拆遷,也有不少的損失不是?賠償那麽多是事出有因。你再看看半截樓,哪家房子值一千萬?


    “去年拆遷文件就下達了,每家每戶的戶口已經凍結,並且房屋已經拍照留存了檔案。


    “可你現在再去看看,哪一家戶頭都是多了一堆黑戶,原本七百人的村子,生生多出了一千人,就是房屋也是蓋了又蓋,借錢也要蓋,恨不得蓋成摩天大廈。政府貼了文件再三令五申隻承認留檔時的賠償麵積他們也不聽,我們開發商就這麽好忽悠?”


    金辰牢騷滿腹,長篇大論,看來他已經無比心累。


    “我能怎麽說?說你們正平集團財大氣粗?還是說你的老板是個棒槌?這個地塊拍了三次,流產三次。已經是一塊燙手山芋了,你們也敢接?”


    “沒有辦法的事。這個商業區也是開發區未來五年的重點工程,更是領導們的心病。為了解決這個麻煩,暗地裏與北區的工業園項目做了打包。”


    鹿子初恍然大悟,“怪不得。你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們老板下了通牒,一個月內完成半截樓的拆遷工作。”


    “我為你哀悼三分鍾。”


    金辰突然變得無比頹廢,“辭職算了。”


    “那就辭職唄。還怕找不到工作?”


    金辰又搖了搖頭,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鹿子初問,“怎麽了?你們老板還不準你辭職?”


    “也不是——”金辰欲言又止。


    鹿子初因為上一世的交情,與他無比自來熟。金辰卻不明白他的心思,不過看他對自己沒有惡意,又有幾個人之間驚心動魄的一夜,他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也不至於回避話題。


    “我是個孤兒,一直是我們老板資助才能接受教育,並且大學一畢業就來到了這麽大一個企業。他是我的恩人,對我有知遇之恩,提攜之情。我也不能不仗義,在這個時候撂挑子不幹。”


    鹿子初也是聽金辰提起來才想起這回事的。


    金辰的遭遇和上一世沒有什麽差別。


    在那個世界裏,金辰也是一個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他是鹿正義的受助人之一。


    後來一畢業鹿正義就安排他做了自己的助理。


    可是在這裏,他的資助人變了。


    鹿子初好奇了,“你們老板是誰?”


    “鹿正平。”


    鹿子初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卻不知道什麽時候聽說過,不過他的係統立刻給了他提示,【(百度百科)鹿正平,國內正平集團董事長,房地產大亨。集團旗下最著名的有明珠公府和十裏香溪兩個品牌。六年前,正平集團曾經為h省的文理科狀元提供住房。】


    鹿子初終於想起來了,他在江圖南口中第一次得知了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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