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隻是以為有些棘手,回家以後告訴顧湘泉,他像審問犯人一樣事無巨細過問男方的一切,尤其是他的父母和家庭。


    顧寒竹回去以前還想著胡謅一番,給江圖南的家世和出身粉飾太平。可是一對上顧湘泉那雙蒼鷹一樣銳利的眼睛她就犯了怵,準備好的說辭一下亂了套。


    顧湘泉三言兩語就炸出了虛實,並且對這番門不當戶不對的戀情有了武斷的定論。


    無非是一個鳳凰男,看上了富家千金的頭銜,還有她背後的一切財富和地位,花言巧語用愛情的糖果哄騙她動了真心,以此來給自己的前途添磚加瓦。


    也就是斯坦福的研究生給他增加了幾分亮眼的人生履曆,不過這麽一星半點兒尚不夠打動顧湘泉的心。


    想他顧湘泉在帝都能夠呼風喚雨,坐擁千億家產。祖上更是前朝貴族,放在一百年前就是皇親國戚。


    普通的小門小戶出身,怎麽能入他的眼?


    這帝都最顯貴的一共四大家族,曲、顧、卓、溫,都是根兒裏的官商世家。真是要聯姻,也是從裏麵挑選。


    曲氏兩個子嗣,老大曲京生出了車禍,身有殘疾。可以忽略不計。老二曲林深是個花花公子,二世祖。整日裏無所事事,混吃等死,也不是良配,更別提已經成婚。


    卓氏一根獨苗卓不凡,年紀一大把了,也不思婚事,保不齊也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溫氏倒是絕佳的聯姻世家,家裏子孫興旺,又各有所長。可話說回來,子孫多了,這將來的家產之爭也是跑不了的。真是把女兒嫁過去,也未必是福氣。


    左思右想間,終於想到了一個各方麵都是無比完美的人來。


    費明澤。


    這費氏雖然發跡在龍城,離帝都天高地遠的,可這費氏的祖上可是官宦世家,後來亂世時期又出了一個響當當的人物。在曆史上割據一方、赫赫有名。


    這費家老大在帝都那可是人上人,以後保不準還會高升。老二在國外經營,也是地位非常,家財萬貫。老三在國內外經商。


    家族實力雄厚。


    再說,費氏的兩位太太也不是普通人。尤其是費景文的前妻。


    可雖說是前妻吧,到底也是費明澤的親媽,這家產還是要落在他的頭上。


    所以這家產,不是一份,而是兩份。


    再說回費明澤本人,外表出眾,能力不俗,根正苗紅,沒有任何不良嗜好和花邊新聞。


    這麽兩相對比,江圖南那種雜草怎麽能夠與正兒八經的名花相抗衡?


    於是對顧寒竹的戀愛,也就反對的無比激烈。


    顧寒竹不明所以,情緒激動下與顧湘泉據理力爭,哪怕她再是法律係的高材生,也沒有辦法在這個時候用口才去大殺四方。


    因為家庭本來就不是講理的地方,對方占了身份的便利,已經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了。


    而打敗她的,則是世俗禮法。


    不過現在也不是百十年前,她也不是深受封建思想荼毒的閨閣女子,哪怕再要盡孝,也不至於把自己的人生親手葬送。隻是會選一個方法罷了。


    她靜下來以後,開始將此事翻來覆去回想,然後天真的以為顧湘泉隻是沒有見過江圖南,不了解他,或者是有什麽誤解。


    隻要他明白他的優秀和出眾,他就會接受自己的女兒認定的男人。於是建議他見過本人再做打算。


    不曾想顧湘泉晚上回來更加怒不可遏,顧寒竹剛提了江圖南的名字,他就破口大罵。說那小子太過猖狂,目中無人。


    更是留下狠話,有他在世一日,就絕不可能同意兩個人的婚事。


    顧寒竹賭氣離家,在除夕夜回到了她和江圖南的愛巢。


    顧湘泉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停了她的每一張信用卡。


    鹿子初聽完以後,覺得無比惋惜,卻也隻能實話實說,“在你們這些實打實的世家大族眼裏,我和江圖南不是暴發戶就是鳳凰男。你爸爸看不上眼也很正常。”


    “你也覺得門當戶對很重要?”


    “門第既是愛情的助推劑,又是愛情的絆腳石。”鹿子初無奈一笑,“寒竹,這段愛情裏麵,圖南比你看的透徹。”


    “他?”


    “他一早就知道了症結所在。”


    “是我爸爸?”


    “不僅隻有你爸爸,這也是你整個家庭的態度。你想過沒有,若是你爸爸堅決反對,你們兩個人怎麽收場?”


    “奉子成婚。”


    “第一種可能,你爸爸會動用自己的能力封殺江圖南,讓他在帝都混不下去。第二種可能,你爸爸逼你打掉孩子,當做此事並不存在。第三種,立刻找一個人喜當爹,解了你的燃眉之急。”


    顧寒竹不得不承認鹿子初這個外人看的比自己透徹,想的比自己理智,隻好改口,“偷戶口本去私下登記,讓我爸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


    “真是如此,你可就徹底與你的家庭決裂了。你舍得嗎?”


    “舍不得那個快六十歲的老頑固?”


    “別這麽說你爸爸,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知道你對麵這個可是親爸去世了十多年的人。”


    顧寒竹的氣焰沒有那麽張揚了,“所以你是要我和圖南這麽算了?然後聽我爸爸的意思,去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富二代?”


    “我可沒這麽說。”鹿子初想了想又說,“這樣吧,我先問一問圖南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麽,怎麽會把你爸爸氣成那樣。”


    “我隻希望我爸爸沒有甩給他一張一千萬的支票,要他離開我。”


    “江圖南才不會收。”鹿子初說完才問,“不過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的第一段感情就終結於一張一千萬的支票。”顧寒竹苦澀一笑,“如果你女朋友的爸爸也扔給你一張一千萬的支票,你會怎麽做?”


    “感謝他給我一個發家致富的思路。我會再多坑幾個富家千金。如此一來,千億資產不是夢。”


    顧寒竹知道他在逗自己開心,於是很配合笑了兩聲。


    鹿子初又說,“比有錢誰不會?我會寫一張十個億的支票丟過去,然後留下兩個字,聘禮。”


    “可圖南沒有十個億啊。都說錢買不來愛情,我看未必。”顧寒竹不住搖頭,“子初,你覺得若我爸爸真的這麽羞辱圖南,他會怎麽做?”


    鹿子初模仿著江圖南目空一切的神情,“顧先生,一千萬就想買令千金的終身幸福?我看,最起碼也要再加一個零。”


    顧寒竹真沒想到這方麵,“那支票呢?”


    “肯定笑納。”


    “嗯?”


    “但是絕對不會去兌現。”鹿子初歎氣,“你別看他這小子拽的二五八萬似的,可他心裏一直都很自卑,又敏感。對有錢人更加沒有任何好感。”


    鹿子初把很多年前的那件事,說給顧寒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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