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因為去公社沒有及時上工的吳秀兒挨了一頓罵,被許淺之念叨的劉正挨了一頓打,雖然都有點莫名其妙,但是又情有可原。


    吳秀兒覺得莫名其妙的事因為她沒有及時上工,竟然隻挨了一頓罵而不是像往常一樣被又打又罵的;情有可原是因為很快要將她賣出去換彩禮了,就是那要被砍頭的犯人,最後一頓也還要吃點好的呢,這一次就省掉一頓打吧。


    劉正覺得莫名其妙是因為最近情場得意,也沒再招惹誰,竟然無緣無故的就被人套麻袋打一頓;情有可原是因為前世因,今世果,上一輩子都折騰人許淺之,這輩子還到人夢裏去討嫌,可不是要被人套麻袋揍一頓嗎?


    第二天快中午的時候,徐淺之遠遠的就看到了沈玉珠騎著自行車來她們大灣村了。這年頭有自行車的人家並不多,許淺之遠遠地看到了一個中年短發女性風風火火的騎著自行車朝村子這邊過來,便知道十有八九就是沈玉珠了。


    沈玉珠的辦事效率是真的高,上輩子她也是這樣出現在被拐賣、被家暴的女性身邊,雖然有些受害者難以掙脫一些糟粕思想的桎梏反咬她一口,但是她始終堅持自己的人生信條: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她一生都在堅持推動女性解放,男女平權的事業,為女性爭取了更多的工作機會。在她年老的時候,有很多被她幫助過的女性常常會結伴一起來看望這個給她們的人生帶來重大改變的恩人。


    許淺之趕緊騎上自行車將裝好的飯菜和綠豆湯送給修水渠的爹和哥哥們,然後再將沈玉珠到大灣村的事情告訴她爹,然後和她爹一起去去老吳家給吳秀兒撐腰。


    “爹,我看到婦聯的沈玉珠沈主任來我們大灣村了,你趕緊吃,說不定等下有人就來喊你了”許淺之一見到她爹就將看到沈玉珠的事和她爹說了。


    “是孫老婆子又開始鬧幺蛾子了?”許村長尋思著,農忙的時候孫老婆子沒時間去找兒媳婦的茬啊。


    “我覺得不是,應該是去老吳家的”,接著許淺之就將昨天碰見吳秀兒的事說了一遍。


    “這老吳家實在是做的太過了,我這就過去”,聽完閨女的話,許村長被氣的夠嗆,飯都不想吃了。


    “爹,你先吃飯,這事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清楚的,等下有你出力的時候”,許淺之將碗端給她爹勸說道。


    老吳家一家子除了那可憐的姐倆吳玲兒和吳秀兒,都是一窩子喪良心的東西。要和沒心沒肺的牲口掰扯,是一件很勞心勞力的事,所以她可要讓她爹吃飽了再去,自己的爹自己心疼,可不能讓那一家子氣的自己爹胃疼。


    許村長想想也是,幾大口扒拉完碗裏的飯菜,又喝了一碗加了糖的綠豆湯,心頭堵著的那一口氣才順一點。將碗筷放回籃子裏,他就騎著車往老吳家去,當然是帶著許淺之一道去的。


    果然,在半路上與來喊許村長去老吳家的村民碰見了,到了老吳家的時候,門口已經圍了一圈在看熱鬧的人。


    院子裏,吳老婆子正坐在地上哭天搶地的說著吳秀兒是個不孝的孽障,從她小時候吃過兩個雞蛋到兩年前給她做了一雙新鞋。。。


    吳秀兒被她推搡著摔倒在地,她娘在旁邊一邊念叨著作孽一邊去將吳秀兒拉了起來。


    吳秀兒看著跟著村長一起來的許淺之,痛苦的雙眸中又重新綻放出希望的光。


    “娘,秀兒妹妹這事怎麽了?吳大娘為啥要打秀兒妹妹啊?難道秀兒妹妹還不夠乖嘛?”許淺之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在他爹開口之前先發出了三連問,接著開始放大招。


    “秀兒妹妹起的比雞早,吃的比螞蟻還少,做的比牛多,去年她不是每天都拿滿工分嗎?”


    “吳大娘家的一日三餐,洗衣服刷碗啥的,所有家務不都被我秀兒妹妹承包了嗎?”


    “娘,這還是我聽吳大娘在我們家門口和你說的呢,你記得不?吳大娘還勸你不要在我身上花錢,不給我做衣服買糖吃,說女孩都是賠錢貨,遲早要嫁人的,是不是?”許淺之好像沒有看到老吳婆子那想吃了她的眼光,向她娘求證。


    “嗯,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麽回事。”她娘也是急公好義,路見不平一聲吼的性子,早就看不慣老吳家這麽磋磨作踐自己閨女的行為了,她聽著她甜妞說的那些話,就瞬間明白了老姑娘想幹什麽了,連忙配合著說道。


    “老吳家的,你看看你兩個兒子吳滿和吳成白胖的樣子,再看看秀兒這小姑娘幹瘦焦胡的樣子,你這心眼真的偏到你那大腚上去了啊”,張紅接過她閨女遞過來的話茬子,繼續抱不平。


    “你還好意思說秀兒吃了兩雞蛋,做了一雙鞋的事啊?秀兒自己掙得工分還少嗎?這些工分養活她自己隻多不少啊,剩下的口糧都吃到誰肚子裏去了?”張紅真的是越說越氣憤,“就是舊社會的地主老財也沒有你這麽會剝削壓榨啊!”


    “就是,就是,老吳家真的是黑了心肝子,那自己女兒不當人啊,誰要是托生到他家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吃瓜群眾張大娘吐槽道,


    “哎,你這話可就說錯了,你看那兩大兒子可不就是養的滿身肥膘嗎?”熱心村民王大媽立刻將話接過來,


    “不說那兩兒子,就說嫁過來的大兒媳婦那叫張麗娟的也因為給老吳家添了個大頭孫子,在家裏作威作福的就像那地主家的少奶奶似的,苦的就是玲兒和秀兒姐倆”,孫大媽立刻補充道,


    “就是就是,聽說當初娶老大媳婦的彩禮啊就是賣了大閨女玲兒換來的,現在老二要結婚了,又尋思著要將秀兒賣了換彩禮呢”


    “對啊,真是喪良心了,還打算將秀兒賣到那深山獵戶家裏,給那兄弟五個做媳婦,你說這老吳家根本就不是人啊,一直吃人血饅頭呢”


    “真就這麽回事,還是老姐妹你看的清楚啊,可不就是指著吃玲兒和秀兒的血肉過活呢嗎?”


    雖然說的都是大實話,現在這個場麵也是真的很悲慘,但是許淺之看著用看似小聲,其實在場每一個都能聽的清清楚楚的音量嘮嗑的三個大媽真的是有點想笑,因為這張王孫三個老姐妹真的是瓜地裏上躥下跳,蹦躂的最厲害的猹。


    不管在哪個吃瓜的場合,她都能碰到張王孫三個吃瓜老姐妹,慶幸的是老姐妹的三觀還算正,也是助攻的一把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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