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砍刀,入地半尺有餘。


    在刀身插入的瞬間,刀身將平地刻下一道深深的裂縫,猛然激起了塵土,而後塵土隨著風飛揚,變成粉末,然後消散掉。


    壯漢傻了眼,眼睛裏閃過不可置信,在他的麵前,在他的兄弟們麵前,那刀直接從他握緊的手上掉落。


    他手中半人高的砍刀,拿在手上的家夥,甚至還沒有出手過,竟然就這麽被憑空打飛了?


    壯漢的手抖了抖,隨即又鎮定下來,而這個時候,其餘兄弟們手裏的武器,隨著沈馳的攻擊,戰鬥的開始,早已經迫不及待地從手中飛出去,收不回去了。


    不過一瞬,他就將砍刀從地上拿出,重新握回手裏,就算真是修煉之人又如何?


    總不能白來一趟,空手餓肚子回去。


    況且若是真是修煉之人,是沒法打他們的,會遭受天譴的!諒他們也不敢!


    他們從來居無定所,走到哪算是哪,官府能奈他們何,又怕什麽事?


    壯漢笑道:“好,真好,有兩下子!但這雕蟲小技,也就看看而已!兄弟們,給我上!把他們打趴下,然後收銀子!”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身旁的山賊們,都是卯足了勁,眼底閃爍著貪婪,不斷放大的欲念,拿著手中的劍刀,更加放肆狂野地朝他們揮過來。


    龍族士兵將軟劍往前一抵,擋住了麵前朝他們砍過來的劍,隻是人數上並不能與山賊們相持,自然快落了下風。


    沈馳拿回飛回的扇子,朝山賊頭目冷冷看去,隨後立即又將一紙折扇飛出,打在了與龍族士兵們格鬥的一排的山賊身上。


    折扇狠狠敲打在山賊們身上,甚至隨著折扇的飛出,還打落了幾名山賊手上正在攻擊的武器,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山賊吃了痛,手中的武器都被打了出去,這一示威的舉動更加激惱了他們,於是麵目變得猙獰,從地上重新抓起冷兵器,揮舞著手中的家夥,想要朝麵前的人狠狠攻去。


    而另一邊,距離楚清河他們不過是十幾步遠的另一個馬車處,也開始了打鬥。


    司星喻拿出來的不再是那平常用的長劍,劍宗的專屬武器,而是一把從未見過的冷兵器——鴛鴦鉞。


    司星喻拿出兵器的時候,鴛鴦鉞還閃著寒芒,照的人喘不過氣來。


    他神情透著一股狠勁,兵器如同鹿角一般,往前延伸開來,兩道弧形的刀柄彎曲,被他抓握在最後的一道冷鐵弧線上。


    “既然修煉之人沒有辦法用法術,那今日就來嚐嚐我這把劍!”


    話剛說完,司星喻就往前一步,用鉤爪勾住了前麵山賊向他襲來的刀劍。


    在司星喻麵前的山賊麵色一驚,但是卻已經是來不及做出什麽多餘的反應動作,手中的劍被鴛鴦鉞給死死勾住,竟是一時之間,無法再往前砍下去。


    而是被這鉤子給逼得往後退了一大步!


    而司星喻又騰出另一隻手,擋在了另一名山賊的劍上,隨後從喉嚨裏麵發出一聲嘶吼。


    他兩隻腳一點點挪著向前,憑借著自己一己之力,將兩名山賊給壓製得後退,再後退!


    山賊們驚恐地望向司星喻,沒想到麵前這看似弱不禁風的少年,竟然力氣如此大,招式如此狠。


    一分神,那鴛鴦鉞的兩隻長刃,竟然是直接地往他們的脖子上戳去!


    蘇長風拿著長劍,看著身旁司星喻這般瘋狂的模樣,張嘴想說些什麽,卻被山賊們向他衝來的刀劍,給硬生生遮住了口。


    隨後蘇長風開始進行抵擋,拿著長劍,與山賊進行抗衡。


    隨即,蘇長風額間就有了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


    山賊是凡人,他們,沒有辦法去用修煉的招式,去傷害凡人。


    修煉者,龍族皆是如此。


    除了魔修。


    可楚清河他,魔族丹田不過初期,怕是連氣息都難以凝結而成,又如何去抵抗這來勢洶洶的山賊悍匪?


    楚清河看著麵前亂成一鍋的局麵,越發討厭自己,沈馳吩咐的這一名龍族士兵還留在他的麵前,忠心地守護他。


    楚清河咬緊牙齒,觀察著邊上的局勢,他若是現在這個時刻,有魔力,哪怕一點就好了!


    但是現在隻能夠打迂回戰,沈馳他們都算得上是修煉者,修煉者自然不能違抗天意,否則必遭反噬。


    哪裏,哪裏有破局的辦法?楚清河凝眉看向周圍,沈馳不敢動用內力,隻能用折扇打擊。


    一來一回的扇子,勉強能夠抵擋住那進攻,加上邊上兩名龍族士兵,用軟劍把他們擊來的刀劍給挑起,甩向一邊。


    可奈何山賊人數眾多,一波下去,又一波接著上來。


    而山賊也發覺了,他們不敢下狠手,也就更加地肆意妄為,用刀去砍、用劍去戳,想把他們生生給撕扯成窟窿。


    但這樣體力之後恐怕會不支,那麽之後遭殃的會是他們!


    怎麽辦,怎麽辦?


    最初的事,他還記得,和蘇長風一起拜入劍宗的時候,成為那外門弟子的時候,將那些說他們閑話的人,用石子擊打了一番。


    那麽,如果可以,用稍微大一點的石頭,將他們給壓製下去,斷腿,斷手都可以,那麽這些山賊就無法再做些什麽了。


    但是楚清河看了一圈,這深山老林裏麵,除了土地路上數顆大小不一的石子,這裏除了半個筐那麽高的石頭,卻沒有稍微大點中等體積的石頭。


    楚清河看向之前那鳥叫聲傳來的方向,是樹木,可這風險太大了,真的太大,樹木在老林裏麵,長得野蠻粗壯。


    沒有把握的話,一隻木頭下來,若是把這些山賊給砸死了,就違背了自己的良心。


    還有什麽辦法?


    楚清河看著麵前的交戰,他們這邊的人,明擺著是收了力氣的,不敢下死手,隻能用格鬥般的攻擊,沒使用過任何,哪怕一點兒的靈氣。


    而他其實也不太想讓他們因此遭受天道懲罰,不管是大是小!


    他也沒法想象,天道懲罰又是什麽,會不會死人。


    而此刻,在場的,除了山賊,也就他一魔修,可以扭轉局麵。


    沈馳之前作為他師父的時候,教他了一個咒訣,那就是清心咒。


    這咒訣,可是他已經成了魔修,還能再用嗎?


    他不知道啊,反噬算什麽,那難道就要看著他們護著他,然後最後體力不支,倒在地上,痛苦低叫的模樣。


    但是死馬當活馬醫了,他就試試,哪怕沒用也要試一下。


    沈馳在他麵前,和幾人抵抗那山賊,已然是有些體力不支,那碧青衣衫都早已經被那刀劍給劃開了口子,流出來一些血液。


    而這傷口,在各類地方都存在著,其他兩人情況也不樂觀,渾身上下都有傷口,但沒有人放棄抵抗。


    但這耗時間越久,怕是對他們越不利。


    隨即,想通這點,楚清河就開始運行起內裏微薄的魔氣,陸真真依舊是沒有蘇醒的跡象,怕是還在養傷。


    隨著丹田內氣息的纏繞,丹田似乎回暖了許多,那些魔氣,真的是被調動了出來,楚清河感覺身體很是溫和。


    咒訣的使用,讓他感到難得的有如靈氣複蘇般的溫暖。


    隨後,那魔氣,竟然真的在手中越來越多,隨後纏繞在手腕上,轉著圈,打著圈兒不停地湧動著。


    待在他身邊的龍族士兵最先發現了楚清河的異常,臉上有些驚詫,朝他道:“你在做什麽?”


    楚清河沒有回答他,而是自顧自繼續運行清心咒。


    哪怕這會反噬得厲害。


    小士兵想要接近他,卻被那魔氣給震了開來,倒在一旁的馬車上,過一會才勉強站穩身子。


    沈馳也注意到了,那周邊的魔氣越發洶湧,朝他襲來的魔氣浪潮一股股打在周身。


    沈馳想要朝楚清河過來,可是接下來,又被那山賊擋住了路,隻能沉默地繼續用那折扇回擊。


    一道砍刀下來,沈馳來不及收回遠處折扇,隻能用手臂去抵擋,一陣沉悶的聲響響起來,結果就是那衣衫被染紅了,紅了一大片。


    楚清河眼睛有點紅,越發加快了結咒的速度。


    隨後,楚清河覺得自身越發輕飄,魔氣急劇上升,他也發覺自己也已經逐漸的不受控製了。


    隨後,那魔氣在手心形一道混沌的黑色圓球形物體,漂浮在手掌上。


    “別用這個!”沈馳朝他大喊到,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發覺自己笑了笑,手掌往下一翻,一陣強烈的攻擊襲去,周身一震,空氣都滯澀了,風也似乎隨之而停止流動了。


    沈馳前麵的山賊倒了一片,而被波及的另一處馬車前的山賊,也隨之被震倒於地麵。


    倒地的山賊們,發出痛苦的哀嚎聲,捂著肚子,或是頭部,瞬間,周圍一片戚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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