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星喻徑直朝著他們走來,全然是略過了身旁的衛慶。


    衛慶看著司星喻就這般過去了,卻是罕見地沒有阻止,與先前淩然的模樣完全相反。


    不知是想到了什麽,衛慶突然道:“你真不想要跟我回去?”


    這句話,看似是在提出問題,但實際上,卻好像是在陳述某件事情,帶了些平淡的感傷。


    司星喻朝他們過來的腳步,明顯是停頓了一會,但他也沒有轉過身,隻是背對著衛慶道。


    “對啊,我不想做的事,我就不會去做,同樣的,我也不會跟你回去。”司星喻說完,嘴角又揚起一絲弧度。


    “我可以尊敬你,在其餘所有事情上,因為你擔起了責任,因為你是我們龍族的驕傲,也可能是我私心認為,就當我是私心吧。但在這件事情上,我隻做我自己想做的,沒錯,我就是這麽任性。”


    “你想管我,可我偏就不能被管束,正如同我絕對不會坐上那位置一樣。我是認定了的,就會去執行到底。”


    楚清河看見司星喻走來的時候,他臉上倒是有些哀傷的,隻是用頭發遮擋住了大半,皺起的眉頭也在片刻間就看不清了。


    司星喻頓了頓,等再次轉過身的時候,他望向衛慶,神色已然恢複如初。


    “既然你不打算再做什麽,那我就默認了,你同意放我走。”司星喻看著衛慶道。


    “我……”衛慶神色複雜,他邊上就是龍族士兵,隻要他一聲令下,大可以再將司星喻給抓回去,用陣法束縛起來。


    司星喻就這麽看著衛慶,沒有再說話,似乎篤定了衛慶會放他一馬。


    在這長久的沉默之中,他終於好似認輸了,隨後衛慶看向周邊蠢蠢欲動的士兵,對他們擺了擺手。


    “讓他走,你們不用攔他了。”


    “既然是下山辦事,司星喻他還是生性有些頑劣,請各位多多擔待。我們龍族派來的人,若是不夠,也可通訊傳遞信息,讓我們好早日派些人手,趕來幫忙。”


    衛慶說完,就跟邊上的士兵交談一番,士兵連連點頭。


    司星喻聽到此話,到底是有些許的欣喜之情,連道:“我一定不惹出事來,也能保證自身的安全,放心吧,龍族士兵都是很能打的。”


    衛慶象征性地點了點頭:“我不日便要回去,其餘的等之後再說。”


    他本來是要趁著這次帶走司星喻,然後根據父皇母後之言,把龍族的掌權交給司星喻,但如今,情況有變,隻能回去報備。


    幾人從客房出來後,與金瑤華等長老告了別。相雅倒是有些舍不得他們,隻是門派弟子訓練一事等,都需要人手,且此去人數並非越多越好,無法跟隨他們一同下山。


    之後走在路上的時候,司星喻出聲率先打破了沉默。


    “那家夥呢?”司星喻看了二人一眼,發覺蘇長風並沒有來。


    楚清河回話道:“他在山門口等我們,話說,你這包袱就裝這麽一些就夠了?”


    司星喻拎著自己手上的包裹,看了看,道:“沒問題啊,我是簡單就好,其他的不管,隨緣開心。”


    “嗯,那倒也是。”楚清河看著司星喻在旁邊倒騰了一陣他的破布包,然後就將這布包背上了肩。


    “走吧,找他去。”司星喻道。


    等楚清河返回去拿了包,人已經到齊了。


    沈馳召出長劍,道:“司星喻,你會起劍術吧?”


    司星喻一看便知是什麽意思,揮手喊道蘇長風:“放心,蘇長風你過來,下山了,到時候可別在我的劍上嚇破膽。”


    蘇長風一聽,便有些不樂意了:“你覺得我怕麽,你就仗著自己那點功夫。”


    司星喻將劍一揮,道:“愛坐不坐,我這邊不等人,可要下山了。”


    司星喻說完,便是踏上了虛掛在半空的長劍,手上起了招式,那長劍就開始嗡嗡響起,順應著主人的招式術法。不過片刻就徹底離了地,似乎要飄飄然而飛下山去。


    楚清河見狀有些頭大,便勸道:“你倆別吵了,到時候馬車上的車夫還在等著呢。”


    蘇長風道:“楚清河,你看他,這又不是我的問題。”


    司星喻不耐煩了,直接一腳踹在了蘇長風的腿上:“快點兒。”


    蘇長風嘴裏開始嚷到,但是生氣歸生氣,下山還是要下山的,於是他隻能乖乖地踏上了劍。


    這邊楚清河踩在沈馳的劍上,因為修為不足,便是抓緊了沈馳的衣帶子。


    下山的風景,如上山那般,周圍的景象變幻莫測,景物全部都瞬移了幾百步一般,眨眼間就被落在了後頭。


    他這次下山,除了要履行契約外,最重要的是查出那靈氣衰竭的原因,魔族的脅迫,和突如其來的特殊時事件,都在叫囂著世事的變化無常。


    如果永遠是被動的狀態,那麽,等最後發生了什麽,其實來不及了,直到自己變成那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去宰割剝削。


    真相不去尋找的話,恐怕是永遠被隱藏起來,找不到的。


    所以,他還需要陸真真的幫助,血脈是遠遠不夠的,隻是她似乎是處在一種休眠的狀態裏,看之後能不能喚醒吧。


    如果能將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裏,那這才會是最安心的。


    下山後,倒是不適感也沒有之前那麽地突出了,隻是微微產生了些惡心感。


    沈馳剛把劍收回,看到楚清河扶著樹幹,道:“沒事吧?”


    說著,沈馳便趕快收好了劍入鞘。隨後就快步走過去,站在楚清河身旁,伸手撫了撫他的背。


    隨著沈馳輕一下重一下的拍撫,本來胃裏還有點翻江倒海的,這下他感到不適感明顯地減少許多了,於是道:“嗯,還好。”


    一行人走到馬車旁,確實是有隨行的士兵,尋常的馬車夫也都換成了幾名龍族士兵,守在馬車旁邊,靜靜等候他們到來。


    兩架馬車穩穩當當地停在山下,本來按照馬車的規格,該是四人同坐的,但衛慶為了多派遣幾個士兵保駕護航,倒是硬生生又拉來了一輛馬車。


    穿戴軟盔甲的龍族的士兵一見到他們,就行了禮,而後抬手示意他們上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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