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沈馳如此話語,楚清河似乎在一瞬間,就放下心來。


    之前對此的擔憂和害怕,全部都在這瞬間,在沈馳他擔憂看著他的目光之中衝散了去。


    楚清河道:“等那丹田重塑後,我日後就算是入了魔了,可你是天音派的長老,我生怕拖累你,而且不知道之後會不會失控。”


    何況,還有那神凰鳥的約定,若是要完成約定,那麽他現這情況,怕是不能夠待在他身邊。


    之後會如何,他也不知道。會不會像那書中記載一般,同那些曾經的師兄師弟一樣。


    一樣地瘋魔,一樣地認不清周邊人。魔族骨子裏麵的生性好殺戮、嗜血,可並非玩笑。


    沈馳道:“不要想太多。摧毀丹田不疼,但是重塑的時候,會將痛楚加在一起。你先鎮定下來。”


    隻是突然腹中一陣絞痛,密密麻麻的疼痛,自他的丹田周圍傳來。


    這一次不同於之前的清心咒反噬,來得更為迅猛,像浪潮般一陣陣席卷而來。


    楚清河咬緊牙關,都能聽到自己的牙齒在咯咯作響。手心的汗,自掌心不斷冒出。


    已然是聽不清沈馳在說些什麽了。耳邊還有那隻魔獸傳來的低鳴聲音,混雜交織,感覺更為煩悶。


    隻是緩解了一會,之後的痛,還是一陣陣向他侵染。


    沈馳道:“若是痛,直接喊出來。”


    楚清河疼得連喊出來的力氣都不打有了,隻是微微張著嘴,輕輕點著頭。


    可還未再稍作喘息,巨量的疼,再次自丹田處,席卷全身,而後,感到了周附近有什麽,正在一點點地拚湊著。


    這拚湊的東西,帶著點暖和,在空蕩的丹田周圍,有靈性地凝聚著。


    “呃!!”


    這雙份的痛苦,是痛到連呼吸都喘不上氣來,楚清河不知不覺就再次咬緊牙關,以躲避這洶湧的痛意。


    沈馳在邊上無法做什麽,魔氣和靈氣是不能夠同時存在的,自然也就不能夠將靈氣渡給楚清河。


    而要轉換起來用,也是非常的麻煩。


    隻能在邊上,用袖子為他擦拭從額頭上滾落下來的汗珠,用手輕輕碰觸他的後背。


    而他似乎也看出來楚清河的異樣,便道:“不要咬牙齒,會咬到舌頭。”


    然後,將自己的袖子給撕扯下來一塊兒,疊好道:“咬這裏。”


    沈馳見麵前人似乎正在恍惚之中,無奈地隻能將那塊布,盡數塞到楚清河嘴裏邊。


    可是楚清河正難受得上頭,感覺自己在嘴裏被塞了什麽,直覺得胸口發悶。而後又將那團布盡數從嘴裏吐出來。


    沈馳似乎說了些什麽,但是他也無法聽清了。


    而後,沈馳無法,這一陣的痛意無法消停,人又處在無意識狀態。若是咬到舌頭,怕是會失血休克。索性直接將袖子遞過去。


    牽扯到另一隻肩膀傷口,傳來一陣痛感。可是此刻也顧不得那肩膀上傳來的痛意。


    沈馳額頭沁出來一絲汗水,繼續道:“來,咬這裏。”


    隨後,就將袖子遞到了楚清河嘴邊。


    楚清河隻覺得眼前似乎是閃過一道什麽東西,在被淚水浸濕了的眼前,看不清,也聽不清任何。


    那白色袖子在他麵前,明晃晃地晃著。


    楚清河在恍惚之中,猛然一口咬上了沈馳的手臂。


    沈馳感到手臂是一陣痛意傳來,悶哼一聲。卻是不敢將手鬆開來,若是鬆開,怕是他會咬到舌頭。


    用力咬到舌頭,有可能流血,若是舌尖斷裂,後果更為嚴重。但不管如何,幾重痛苦下,怕是會因此昏厥過去。


    良久。


    朦朧中感到自己田海裏麵,那些碎片互相交融,腹部一陣暖意。


    而後直接暈了過去。


    這一暈,又到了那識海之中去。陸真真正趴在桌上睡覺。


    感到有人走過,便睜開眼:“你來了?感覺如何?”


    楚清河現在倒是道:“還可以,隻是這過程……”


    現在痛苦已然過去,自然什麽也沒有感覺了。但剛才那經曆,還是讓他感到有些悚然。


    陸真真道:“這沒辦法的事,有得就會有失。”


    “強大如我,這痛苦不在我能力範疇,也是沒法幫你的。那咒術倒是可以幫你承擔一二,算是給你的小獎勵。”


    果然,回去後,那咒訣不痛了。是她做的。


    楚清河點頭道:“這我是知道的,我自願承擔。”


    想變強,怎能一點風險後果都沒有。


    “隻是,我想問問,陸姑娘,既然在藏金窟許久,那麽,你知道的秘辛有多少,為什麽藏金窟內的魔獸會聽命於我,是因為你嗎?”


    “還有,那藏金窟內草木衰敗,你知道的有多少?”他還是非常急迫地想要知道。既然陸真真早在那藏金窟許久,怕是知道了不少的事。


    而且,若是此地有這般強大的魔族,蕭承他們難道沒有察覺嗎,還是她隱藏氣息隱匿太好。或者難道真的如陸真真所言,所有人都以為她已經死了?


    畢竟魔族還是跟人族一樣的壽命。除卻飛升成仙,或是魔族成為“咒”。


    但從來沒有魔族能夠,一例都沒有。倒是人界是不少飛升上去為仙的。


    而天神或是魔神,就不用想了,掌管所有物。至今未有。若魔神出世,怕是會顛覆整個世界。


    陸真真麵對楚清河這接二連三的問題,倒是道:“你別著急,這事兒急不來。”


    “那魔獸能順從於你,確實是因為我的緣故。我在你丹田處,它們仔細便能認出我的氣息來。而這些魔獸,是我所馴化,早已然奉我為主,隻聽我命。”


    “而魔族那些人,貪圖我的財寶,寧死也要闖過我放置魔獸的第一道石門。”


    楚清河訝異道:“你的財寶?”這藏金窟,難道與她有關嗎?


    陸真真嗤了一聲,眼中盡是不屑:“是啊。可他們沒什麽本事,隻能靠付出慘重的傷亡,找些破綻,去取得第二道石門後的寶物,來馴化魔獸。”


    因為之前與那魔獸交戰,倒是不曾注意那第一道石門的位置,恐怕那些石灰塵土中,有許多貪婪魔人的屍首。


    “這也算是我的誠意,你之後隻管是下令,它們必然會聽你的話。”陸真真道。


    “而這藏金窟,裏麵隨著每道石門的增加,裏麵是布置了無數機關,尋常人,進去必死無疑。哪怕是武功再怎麽高強之人,都無法能從這裏好端端走出去。”


    陸真真說著,語氣帶了點嚴肅:“既然如今你我一體,我出去的希望在於你,而你也有求於我。這事情告訴你也無妨。我知道你不會說給無關人聽的,接下來的你記好。”


    “我活了上萬年,這藏金窟,便是我所建造,也是魔族最早的秘窟之一。裏麵放的是我早年四處搜集來的寶物魔器,金銀寶貝。隨著加工與完善,變成如今這樣,越往裏麵,寶物越是珍稀,至今無人能進到十幾道石門之後。”


    “之後的事就長話短說了,在一次魔族內亂戰爭過後,我身負重傷,然後被人汙蔑陷害,無人聽我辯言,被關到這地方。”


    “而最初關押我到這魔氣之中的幾人之中,有魔人,已然是飛升了。隻是他沒有。”陸真真似乎有些傷感,但很快便被其餘平靜情緒代替。


    “飛升?!”


    楚清河心口一震。從來都是那修煉之人才能飛升。魔族之人,怎麽能?


    還有他,這被提了兩次的人,是誰,是那已經死透了的人嗎?


    陸真真搖頭:“不想提他。這裏沒有食物,他們以為我會活活餓死。但沒想到,我已經是掌握了一些秘術,還有長生之術。而後千年時光,我都是如此過來。”


    “長生之術不是你以為那般,還是會有反噬,且不是所有人都能習得。而恐怕從開天至今,也隻有我這一例罷了。”


    “古籍上,應該是記載我已經因為戰亂死去。但是我卻悄悄地逃到此處,這是我熟悉的地方。你還要問的事,是這裏為什麽魔氣衰竭吧?”


    陸真真道,聲音有些啞了。


    “我剛才說的,那些魔族之人,飛升成為到了上界。”陸真真道。


    “你是說,這二者是有關聯的?”楚清河道。


    陸真真點頭,表示肯定:“我知道的,能感受到,他們飛升的時候,帶來的強勁氣流。這些都是有關聯。”


    “因為他們飛升了,所以上界,如今並不太平。具體原因我不知道。我隻能講我所知道的。”


    楚清河呼吸有些不順暢。強烈的衝擊口述。讓他身子有些站不穩。魔族不是真隻能成為“咒”嗎?為什麽會這樣。


    這麽多年沒有出現過“咒”。難道是因為都入了仙界?入了仙界,所以就沒有“咒”了。


    “所以,”楚清河艱難道,“魔氣衰竭與此有關聯?”


    那,靈氣衰竭,難道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難道……


    “隻是為什麽會從這裏開始魔氣衰竭,我也不知道具體原因。也可能是以一處地方為據點,也可能是。”陸真真沒有繼續道。


    回想起人界天音派的靈氣衰竭,似乎不隻有後山那片靈草,而是,而是不同地方。


    “也可能是,隨機出現。”


    楚清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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