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尚早,天邊剛泛起一抹淡黃,淩雲已沒有了睡意。


    他輕輕推開門扉,迎麵而來的是清晨特有的清新空氣,夾雜著泥土與鬆木的芬芳,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門外,那位身材魁梧的女性正彎腰勞作,手持一柄巨大的斧頭,熟練地劈砍著堆在一旁的木材,每一次揮動都伴隨著“嚓嚓”的聲響,節奏感十足。


    淩雲見狀,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想要參與其中,希望借此來報答她的一飯之恩。


    他緩步走向前,沒有言語,隻是用手中的動作表達了自己的意願——他輕輕抬起雙手,做出握斧砍柴的姿勢,目光中充滿了期待與自信。


    那位女性抬頭看了淩雲一眼,眉頭微蹙,顯然對他的提議有些意外,甚至帶著一絲懷疑:“你能行嗎?看你細胳膊細腿的,別閃著腰了。”但她的語氣中並無惡意,更多的是出於關心。


    淩雲聞言,連忙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仿佛要用行動證明自己的實力。


    女性見狀,也不再推脫,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大斧頭遞給了淩雲。


    她沒有立即走開,而是站在一旁,雙手抱胸,目光中既有期待也有好奇,準備見證這一刻。


    淩雲接過斧頭,沉甸甸的重量並未讓他感到絲毫吃力,反而有一種久違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他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姿勢,然後猛地一揮,斧頭精準地落在木柴上,“哢嚓”一聲,木柴應聲而裂。


    緊接著,他的動作越來越流暢,斧頭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揮動都準確無誤,力量與技巧完美結合,不多時,一堆木柴已被他劈得整整齊齊,散落一地。


    站在一旁的女性看得目瞪口呆,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張開,仿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歎:“哇!看不出來,你還真有兩下子!”


    淩雲聽到誇獎,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了靦腆的笑容。


    那女性,也就是舒望春,在完成了一天的勞作後,坐在了淩雲身旁的石頭上,眼神中充滿了好奇與友善。


    她輕輕擦去額頭的汗水,對淩雲說道:“你叫什麽名字?我叫舒望春,春天總是給人希望,所以家人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


    淩雲聞言,心中微微一動,這個名字仿佛觸動了他記憶深處的某個角落,帶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


    他努力在腦海中搜尋,卻什麽也捕捉不到。


    由於無法言語,他靈機一動,決定用地上的柴火棍作為筆,在鬆軟的土地上緩緩勾勒起來。


    一筆一劃間,兩個清晰的漢字顯現——“淩雲”,這是他的名字。


    舒望春看著淩雲在地上寫下的名字,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化為了讚歎:“你還會寫字啊?真是了不起!可惜我,從小就沒機會學習這些,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更不用說認字了。每次看到村裏的孩子捧著書本,心裏總是羨慕得緊。”


    突然,舒望春的眼神中閃過一抹靈光,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她猛地一拍腦門,右手有力地錘在左手手掌上,臉上綻放出興奮的笑容,“對了,我怎麽沒想到呢!村裏有個學識淵博的文先生,他走南闖北,見多識廣,說不定他能知道你從哪兒來,或者怎麽幫助你找到回家的路。”


    話音未落,舒望春已經迫不及待地拉住淩雲的手,那股子急切勁仿佛要立刻揭開所有的謎團。


    淩雲雖然不能言語,但從她的眼神和動作中感受到了那份真摯與熱情,便順從地跟著她向外跑去,兩人的身影在晨光中拉長,留下一串串歡快的足跡。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一處幽靜雅致的小院前。


    小院被籬笆輕輕環繞,院內栽種著一棵鬱鬱蔥蔥的柳樹,柳絲輕拂,如同溫柔的手指在晨光中彈奏著無聲的樂章。


    柳樹下,一位長須飄飄的老先生正端坐在一張古樸的木椅上,手中捧著一卷泛黃的書簡,神情專注而沉醉。


    “文先生!文先生!”舒望春一見到文先生,便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大聲呼喊起來,她的聲音清脆悅耳,穿透了清晨的寧靜,也驚擾了文先生的閱讀時光。


    文先生聞聲抬頭,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露出了和藹的笑容。


    他輕輕放下手中的書,那動作顯得格外小心,仿佛那不僅僅是一本書,而是他視若珍寶的寶物。


    放好後,他還不放心地又將書塞進了衣襟內側,以防再次遭遇不測。


    原因無他,上次舒望春來時,因為對文先生手中的新書充滿了好奇,一時手快,竟不小心將書撕成了兩半,讓文先生心疼不已。


    從那以後,每當舒望春來拜訪,文先生都會不自覺地多幾分防備,生怕她那雙充滿探索欲的小手再次對書籍造成“傷害”。


    舒望春拉著淩雲的手,帶著幾分小心翼翼與期待,踏進了文先生那充滿書香氣息的小院。


    一進門,她便迫不及待地向文先生介紹道:“文先生,您快看看,我在村口意外地撿到了這位啞巴小哥,雖然他不能說話,但神奇的是,他竟然會寫字!您學識淵博,遊曆四方,說不定能幫他找到家人,或者至少了解他的來曆。”


    文先生聞言,目光中閃過一絲驚訝與好奇,他上下打量了淩雲一番,隨後轉身從書案上取來了筆墨紙硯,輕輕放在一旁的小幾上,示意淩雲坐下。


    “你叫什麽名字?”文先生溫和地問道,同時遞上了筆。


    淩雲接過筆,神情專注地在紙上緩緩書寫,每一個筆畫都顯得那麽有力而堅定。


    不久,紙上便清晰地出現了兩個大字——“淩雲”。


    正當文先生準備繼續詢問更多信息時,舒望春卻突然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


    她像個小孩子搶玩具般,一把抓過那張寫有淩雲名字的紙張,緊緊貼在胸前,臉上泛起了一抹紅暈,眼神閃爍不定。


    “呃,那個……”舒望春支吾著,似乎在尋找合適的理由,“人家,人家其實也想學寫字嘛,不行嗎?”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乎變成了自言自語。


    文先生看著舒望春那略帶羞澀卻又堅定的表情,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笑意。


    他自然沒有錯過舒望春眼中一閃而過的狡黠,卻也並未拆穿她的“小把戲”。


    於是,文先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再次從書案上抽出一張白紙,輕輕放在淩雲麵前。


    文先生輕聲細語地繼續問道:“那你還記得自己是從哪裏來的嗎?”這個問題,對於尋找淩雲身份線索來說,至關重要。


    淩雲接過筆,筆尖在紙上輕輕摩挲,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麽,但最終隻能無奈地寫下:“我不記得了。”這四個字,簡單卻沉重,透露出他內心深處的迷茫與無助。


    似乎擔心文先生難以理解自己的處境,淩雲又連忙補充了幾句,字跡雖略顯淩亂,但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他的真誠與急切:“我好像失憶了,腦海裏一片空白,隻有一些模糊的畫麵,而且,我隻記得自己叫淩雲。”


    文先生凝視著淩雲,那雙清澈的眼睛裏沒有絲毫的躲閃與欺騙,隻有一片純淨與迷茫。


    他緩緩點頭,表示了自己的相信。


    在這個小村莊裏,人們之間的信任如同山間清泉一般清澈透明,文先生自然也不例外。


    接著,文先生轉過身,對著一旁滿臉關切之色的舒望春說道:“這個小兄弟看來是失憶了,在他的記憶沒有完全恢複之前,讓他暫時住在我這裏或許更為合適。我這裏書籍眾多,環境也相對安靜,有助於他靜心思考,或許能觸發一些記憶的片段。”


    舒望春一聽,立刻急了,她生怕淩雲會被帶走,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於是急忙說道:“那怎麽好意思麻煩先生呢?我家就在村東頭,房子寬敞,床也多得很,讓他住在我家不是更方便嗎?我還可以天天陪著他,幫他一起找回記憶。”


    文先生看著舒望春那急切又略帶幾分狡黠的眼神,心中頓時明了了幾分。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裏既有對舒望春純真善良的認可,也有對她小小心思的寬容。


    “哈哈,舒丫頭,你的心思我怎能不知?”文先生笑道,“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書中確有記載,對於失憶的人來說,熟悉的環境和經常做的事情確實有助於記憶的恢複。既然你家條件便利,又願意照顧他,那就讓他住你家也未嚐不可。隻是,你可得記得,要多帶他出去走走,看看村裏的風景,做做他以前可能喜歡做的事情,這樣或許能更快地幫助他找回失去的記憶。”


    舒望春一聽,頓時喜笑顏開,連連點頭應承下來。


    她生怕文先生反悔,急忙拉著淩雲的手,就像是得到了什麽稀世珍寶一般,迫不及待地想要帶他離開這個充滿書香卻略顯沉悶的小院。


    “謝謝文先生,那我們就先走了!”舒望春邊說邊拉著淩雲往外走,那急匆匆的樣子,仿佛晚一步就會失去什麽重要的東西。


    文先生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嘴角掛著一抹溫和的笑容,心中默默祝願著這位名叫淩雲的年輕人能夠早日找回自己的記憶,重獲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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