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的深處，毫無生的氣息，孫顯允與列克星敦在破敗的城市遺跡中穿梭，隻聽見他們的腳步聲在沉寂中回蕩。
“不對……這城市的中心，存在強烈的氣息波動……！！”
步入城市廢墟的深處，一座巍峨如山的巨大石碑映入他們眼簾，其高度以裏計，形如尖塔，直插天際。
“總部，請求對這座石碑進行進一步探查！” 孫顯允向通訊器中的楊老請求。
“批準。”回應他的隻有簡潔的應答聲。
得到許可，兩人毫不遲疑，疾步向那神秘的石碑逼近。列克星敦展開艦裝，化身為一艘星際戰艦，突破了艦娘隻能在海麵翱翔的束縛，天海之間，無處不可去。
懷抱孫顯允，列克星敦如流星一般掠過海麵，接近石碑。抵達下方，他們繞著石碑底部轉了一圈，其麵積竟如半片球場，但卻找尋不到任何入口。
孫顯允出於好奇，伸手輕敲石碑表麵，不料那一碰，石碑上敲擊之處竟發出微光！
“這似乎是未知的合金材質……嗯！？”他話音未落，石碑上的光芒驟然增強。
“危險！指揮官同誌，輻射指數正在劇增！請立即撤離！”張莉莉的警告聲透過通訊器傳來。
第263章·銀發赤瞳！絕世之銀發赤瞳！
孫顯允不用張莉莉提醒，也能感受到輻射強度的飆升，若是有探測器，此刻定會發出令人心悸的警報聲。列克星敦迅速展開防護罩，試圖帶孫顯允後退。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撤離之際，石碑表麵竟顯現異象。原本光滑無痕的石碑，仿佛古老的電視信號受到幹擾，閃爍出像素般的斑點，那些斑點迅速擴張，最終形成一道巨大的門戶。
詭異的是，周圍無任何屏障，也感受不到力場的存在，卻被海水包圍的廢墟之中，那門後的空間卻沒有被海水侵入。
這一切變化都被土衛二上的臨時研究基地和中央星港內的眾人目睹。楊老的聲音充滿了憂慮：“顯允，讓無人探測器先進去，你不要輕舉妄動。”
孫顯允稍作思考，卻堅定地搖頭，“我沒有預感到危險，您知道，自從靈能覺醒後，我的直覺從未出錯。”
他的回答讓眾人陷入了沉思，孫顯允沒有等待他們的回複，便與列克星敦一同踏入了門戶。
列克星敦的艦裝釋放出熾熱的能量，瞬間蒸發了兩人身上的水分。摘下頭盔，孫顯允試探著呼吸，他說道：“這裏有空氣……雖然帶著淡淡的電子味道，但確實適合人類呼吸。”
“在我確認你們的生物特征後，已經調整了館內的氣體成分。”一個機械味的電子聲音響起。
孫顯允和列克星敦一驚，靈能感應和雷達同時開啟。雷達並未發現異常，但孫顯允的靈能感應中捕捉到了石碑內部的異樣。
“……你是誰？”孫顯允問道。
話音剛落，黑暗的四周突然亮起。這是一個空曠的大廳，除了入口之外，不見通向其他地方的路徑，也沒有可見的光源，仿佛大廳自身就能發出光芒。
一位身高僅有一米六左右，銀發赤瞳的美麗少女出現在他們麵前。
“你好，‘數據損壞’星係的智慧生命，我是‘數據損壞’第‘數據損壞’座圖書館的管理ai。”
一個ai，一個正中孫顯允喜好，白發紅瞳，衣裙緊貼，將身材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的ai。
“你怎麽……變成人類的樣子？”孫顯允疑惑。
少女微微一笑，“在確認你是智慧生命後，我查閱了與你保持聯係的外部網絡，認為這種外貌符合你和你的同類的審美，並學會了你們的語言。”
她的聲音清晰，不僅孫顯允，就連外界的人也能聽得一清二楚。刹那間，恒星基地的指揮大廳內，所有人都陷入了詭異的靜默。
一些年輕的軍官低聲喃喃：“白發紅瞳，對我們太有殺傷力了，這不是針對xp長的，這是在xp係統上跳舞……”
楊老眯眼看著全息投影上的少女，“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這種風格嗎？”身旁一位二十出頭的實習軍官趕緊解釋：“是的，超棒的白發紅瞳……執政官同誌，我是說……這小姑娘真可愛……”
孫顯允略感尷尬地咳了一聲，“現在，請說明你的身份。”
“我是‘數據損壞’第‘數據損壞’座圖書館的管理ai。”少女重複了一遍。
孫顯允皺起眉頭，“圖書館是什麽？”
這次，ai少女給出了不同的回答，“圖書館是‘數據損壞’用來儲存檔案資料的機構，總共有‘數據損壞’座。”
“存了些什麽檔案？”孫顯允問。
“一切。”ai少女的回答讓孫顯允大吃一驚。
一個如此先進的文明，竟用圖書館來儲存他們的一切資料？
幾乎是瞬間，孫顯允就有了把這座尖塔整體帶走的衝動。耳機裏，楊老的聲音帶著顫抖：“顯允，問問她資料的完整度。”
“你存儲的資料，完整度是多少？”ai少女的身影閃了閃，回答：“檔案資料數據已損壞99%……”
轟！
眼前的少女突然消失，幾秒後，她再次出現，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你剛才怎麽了？”孫顯允嚇了一跳。
ai少女撇了撇嘴：“小數點後的位數太多，超出計算上限，死機了。”
啊這……突然覺得這個圖書館似乎也沒那麽有用。孫顯允搖頭，又問：“你殘存的資料有哪些？”
這次，少女沒有直接回答，反問：“後來的文明，是否決定繼承先驅者的遺誌？”
“什麽意思？”孫顯允眯起眼睛。
“圖書館是先驅者‘數據損壞’在終結之時留下的一線希望，隻有當後來的文明決心繼承先驅者的意誌，才會對這個文明全麵開放。”換句話說，如果不接受繼承所謂的先驅者遺誌，孫顯允就無法得知圖書館中還保存著什麽。
另外，終結之時？“你說的先驅者，已經滅絕了嗎？”
“是的。”
在指揮中樞的峰巔，戒了多年煙草的楊老，突然間有種燃起煙鬥的衝動。
“諸位，何等災厄能讓一個文明甘願走向自我毀滅？”他的話語平淡無波，然而身旁的官員們卻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壓抑。
他們同樣困惑，人類，畢竟隻是一個剛離開母星懷抱的稚嫩文明。星辰大海中潛藏的危機，他們尚且一無所知。
年輕、好奇、熱衷探索，正是當今人類文明的真實寫照。因此，無論是權高位重，還是閱曆豐富，這些人都無法揣摩出何等災難會引發這樣的慘劇。
此時，中央全息投影上，孫顯允向那名ai少女提出疑問：
“你說的先驅者意誌，究竟為何？我們豈能一無所知便盲目讚同？”
ai少女不假思索，立刻道出了答案：
“先驅者，乃宇宙初始紀元終結後殘留的數個文明，吾之造物主‘數據崩壞’即是其中之一。”
“紀元末日的浩劫席卷全宇宙，使先驅者‘數據崩壞’斷定，此宇宙非真實，僅是一場戲局。”
“吾等一切，皆是更高維度主宰的遊戲棋子。”
“以爾等種族的理解，宇宙不過真實世界的棋盤遊戲。”
“所有壯麗史詩、英雄傳說、文明曆程，皆為遊戲的既定劇情。”
“光速是預設的，基本力是人為的，熵增並非自然法則。”
“先驅者‘數據崩壞’的意誌，便是打破虛幻，追尋真實，即所謂的破碎壁障。”
“後世之民，願繼承先驅者意誌，立誓破碎壁障，探尋真實的所在嗎？”
“若同意，書庫將向你們敞開，雖資料盡毀，殘存碎片仍能給予些許啟示。”
ai少女機械的嗓音，借助無線波蕩漾在研究基地和星際港口。
有人麵色蒼白，有人皺眉不解，有人冷笑質疑。
就連楊老，也感到了一陣眩暈。他按壓太陽穴，沉思起這個問題。
他們的宇宙，他們的生活，真的是虛假的，是一場遊戲？
細細思量，孫顯允那不合常理的係統，那些僅存於電影遊戲的世界……
難道，這位ai口中的先驅者揭示的“真相”，竟是真實的？
此刻，孫顯允和列克星敦站在ai少女麵前，眼神失去了焦距。
ai的話太驚人了。若真的存在第四麵牆，一切虛假，那麽他們努力奮鬥的意義何在？
劇情早有定數，誰是主角誰是配角，誰會走到最後，誰又將中途消逝，不過是第四麵牆背後主宰的任意擺布。
突然，一直安分的靈能因達摩克利斯的幫助凝聚成功後，竟萌生了失控的衝動。
孫顯允猛甩頭，那股短暫狂暴後又歸於平靜的靈能，令他頭腦清醒。
再次抬起的頭顱，孫顯允和列克星敦眼中迷茫已消散。
“……那又如何？”
“無法理解。”
“我是說，那又如何？即使真相真的如你造物主所斷定。”
孫顯允的聲音響徹四野。
“我們的思想源於內心，行動出於正義。”
“配角也有閃耀時刻，何況我們未必隻是配角，在劇終之前，劇情反轉再尋常不過。”
“再說，萬一你的先驅者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呢？問你，你或那個先驅者，可了解靈能與虛境？”
ai少女沉思片刻。
“詳細資料損毀，目錄完好，未查到關於靈能和虛境的記錄。”
“嗬……”
聽到這話，孫顯允心中已有答案。
“楊老，我有個想法。”
楊老環視四周一臉迷茫的人們，接著問道：“何想法？”
“開發靈能越深，我越察覺到，靈能覺醒與種族天賦密切相關，對虛境的初步認知，之前也曾與您探討。”
“所以，這位先驅者，可能是自身種族天賦不足以支撐靈能覺醒，但超乎想象的科技讓他們觸及虛境的一隅。”
“我曾提過，虛境是概念的源泉，所有概念在那裏誕生，化為信息，再由信息轉化為物質宇宙的能量，這些能量塑造了物質，構建了一個邏輯自洽的宇宙。”
“若一文明，天賦注定無法覺醒靈能洞察虛境，卻因超凡技術朦朧觸碰到虛境，他們在迷霧中看見的是什麽？”
“他們會發現，自身宇宙的一切都是另一個世界‘存在’預先設定好的——這不正符合那位先驅者的判斷嗎？”
孫顯允的解析，讓楊老豁然開朗，周圍人迷茫的眼神也漸漸明亮。
“……你說得有理。”
聞言，孫顯允和列克星敦一同鬆了口氣。
實則，他的解釋有些牽強，幾乎全是推測。但無可奈何，自ai少女說出那番話後，孫顯允深知若不設法暫時穩住人心，局麵將大亂。
高層若集體質疑世界的真實性，那麽兔兔的發展隻能聽天由命，等待劇情安排了。
孫顯允清楚，自己的話語無法真正說服楊老，但他飽經滄桑，必能看清自己已洞悉的問題。
因此，就算心中仍有疑慮，楊老也會順著孫顯允的解釋，順梯而下，穩定軍心。
而此事由孫顯允開口最為適宜——無論高層還是太空軍核心，都知他異於常人，孫顯允甚至在部分太空軍士兵中被神話。
這不是好事，兔兔並不鼓勵，過去孫顯允試圖糾正這種不正常觀念。
但現在，這種情況反而助了他一臂之力。
真相如何？
後來每當回憶起那一幕，孫顯允感慨，若非自己因係統的緣故偶然覺醒靈能，窺探虛境的一部分真實，恐怕在聽到那白發赤瞳ai的話後，當場就會對人生產生懷疑。
土衛二冰層下的發現成為國家的最高秘密。
先驅者意誌的傳承問題，經過孫顯允與中樞的迂回討論，實質上達成了變相的繼承。
依孫顯允推斷，這個
“不對……這城市的中心，存在強烈的氣息波動……！！”
步入城市廢墟的深處，一座巍峨如山的巨大石碑映入他們眼簾，其高度以裏計，形如尖塔，直插天際。
“總部，請求對這座石碑進行進一步探查！” 孫顯允向通訊器中的楊老請求。
“批準。”回應他的隻有簡潔的應答聲。
得到許可，兩人毫不遲疑，疾步向那神秘的石碑逼近。列克星敦展開艦裝，化身為一艘星際戰艦，突破了艦娘隻能在海麵翱翔的束縛，天海之間，無處不可去。
懷抱孫顯允，列克星敦如流星一般掠過海麵，接近石碑。抵達下方，他們繞著石碑底部轉了一圈，其麵積竟如半片球場，但卻找尋不到任何入口。
孫顯允出於好奇，伸手輕敲石碑表麵，不料那一碰，石碑上敲擊之處竟發出微光！
“這似乎是未知的合金材質……嗯！？”他話音未落，石碑上的光芒驟然增強。
“危險！指揮官同誌，輻射指數正在劇增！請立即撤離！”張莉莉的警告聲透過通訊器傳來。
第263章·銀發赤瞳！絕世之銀發赤瞳！
孫顯允不用張莉莉提醒，也能感受到輻射強度的飆升，若是有探測器，此刻定會發出令人心悸的警報聲。列克星敦迅速展開防護罩，試圖帶孫顯允後退。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撤離之際，石碑表麵竟顯現異象。原本光滑無痕的石碑，仿佛古老的電視信號受到幹擾，閃爍出像素般的斑點，那些斑點迅速擴張，最終形成一道巨大的門戶。
詭異的是，周圍無任何屏障，也感受不到力場的存在，卻被海水包圍的廢墟之中，那門後的空間卻沒有被海水侵入。
這一切變化都被土衛二上的臨時研究基地和中央星港內的眾人目睹。楊老的聲音充滿了憂慮：“顯允，讓無人探測器先進去，你不要輕舉妄動。”
孫顯允稍作思考，卻堅定地搖頭，“我沒有預感到危險，您知道，自從靈能覺醒後，我的直覺從未出錯。”
他的回答讓眾人陷入了沉思，孫顯允沒有等待他們的回複，便與列克星敦一同踏入了門戶。
列克星敦的艦裝釋放出熾熱的能量，瞬間蒸發了兩人身上的水分。摘下頭盔，孫顯允試探著呼吸，他說道：“這裏有空氣……雖然帶著淡淡的電子味道，但確實適合人類呼吸。”
“在我確認你們的生物特征後，已經調整了館內的氣體成分。”一個機械味的電子聲音響起。
孫顯允和列克星敦一驚，靈能感應和雷達同時開啟。雷達並未發現異常，但孫顯允的靈能感應中捕捉到了石碑內部的異樣。
“……你是誰？”孫顯允問道。
話音剛落，黑暗的四周突然亮起。這是一個空曠的大廳，除了入口之外，不見通向其他地方的路徑，也沒有可見的光源，仿佛大廳自身就能發出光芒。
一位身高僅有一米六左右，銀發赤瞳的美麗少女出現在他們麵前。
“你好，‘數據損壞’星係的智慧生命，我是‘數據損壞’第‘數據損壞’座圖書館的管理ai。”
一個ai，一個正中孫顯允喜好，白發紅瞳，衣裙緊貼，將身材曲線勾勒得淋漓盡致的ai。
“你怎麽……變成人類的樣子？”孫顯允疑惑。
少女微微一笑，“在確認你是智慧生命後，我查閱了與你保持聯係的外部網絡，認為這種外貌符合你和你的同類的審美，並學會了你們的語言。”
她的聲音清晰，不僅孫顯允，就連外界的人也能聽得一清二楚。刹那間，恒星基地的指揮大廳內，所有人都陷入了詭異的靜默。
一些年輕的軍官低聲喃喃：“白發紅瞳，對我們太有殺傷力了，這不是針對xp長的，這是在xp係統上跳舞……”
楊老眯眼看著全息投影上的少女，“現在的年輕人，都喜歡這種風格嗎？”身旁一位二十出頭的實習軍官趕緊解釋：“是的，超棒的白發紅瞳……執政官同誌，我是說……這小姑娘真可愛……”
孫顯允略感尷尬地咳了一聲，“現在，請說明你的身份。”
“我是‘數據損壞’第‘數據損壞’座圖書館的管理ai。”少女重複了一遍。
孫顯允皺起眉頭，“圖書館是什麽？”
這次，ai少女給出了不同的回答，“圖書館是‘數據損壞’用來儲存檔案資料的機構，總共有‘數據損壞’座。”
“存了些什麽檔案？”孫顯允問。
“一切。”ai少女的回答讓孫顯允大吃一驚。
一個如此先進的文明，竟用圖書館來儲存他們的一切資料？
幾乎是瞬間，孫顯允就有了把這座尖塔整體帶走的衝動。耳機裏，楊老的聲音帶著顫抖：“顯允，問問她資料的完整度。”
“你存儲的資料，完整度是多少？”ai少女的身影閃了閃，回答：“檔案資料數據已損壞99%……”
轟！
眼前的少女突然消失，幾秒後，她再次出現，眨了眨眼，沒有說話。
“你剛才怎麽了？”孫顯允嚇了一跳。
ai少女撇了撇嘴：“小數點後的位數太多，超出計算上限，死機了。”
啊這……突然覺得這個圖書館似乎也沒那麽有用。孫顯允搖頭，又問：“你殘存的資料有哪些？”
這次，少女沒有直接回答，反問：“後來的文明，是否決定繼承先驅者的遺誌？”
“什麽意思？”孫顯允眯起眼睛。
“圖書館是先驅者‘數據損壞’在終結之時留下的一線希望，隻有當後來的文明決心繼承先驅者的意誌，才會對這個文明全麵開放。”換句話說，如果不接受繼承所謂的先驅者遺誌，孫顯允就無法得知圖書館中還保存著什麽。
另外，終結之時？“你說的先驅者，已經滅絕了嗎？”
“是的。”
在指揮中樞的峰巔，戒了多年煙草的楊老，突然間有種燃起煙鬥的衝動。
“諸位，何等災厄能讓一個文明甘願走向自我毀滅？”他的話語平淡無波，然而身旁的官員們卻感受到一股沉重的壓抑。
他們同樣困惑，人類，畢竟隻是一個剛離開母星懷抱的稚嫩文明。星辰大海中潛藏的危機，他們尚且一無所知。
年輕、好奇、熱衷探索，正是當今人類文明的真實寫照。因此，無論是權高位重，還是閱曆豐富，這些人都無法揣摩出何等災難會引發這樣的慘劇。
此時，中央全息投影上，孫顯允向那名ai少女提出疑問：
“你說的先驅者意誌，究竟為何？我們豈能一無所知便盲目讚同？”
ai少女不假思索，立刻道出了答案：
“先驅者，乃宇宙初始紀元終結後殘留的數個文明，吾之造物主‘數據崩壞’即是其中之一。”
“紀元末日的浩劫席卷全宇宙，使先驅者‘數據崩壞’斷定，此宇宙非真實，僅是一場戲局。”
“吾等一切，皆是更高維度主宰的遊戲棋子。”
“以爾等種族的理解，宇宙不過真實世界的棋盤遊戲。”
“所有壯麗史詩、英雄傳說、文明曆程，皆為遊戲的既定劇情。”
“光速是預設的，基本力是人為的，熵增並非自然法則。”
“先驅者‘數據崩壞’的意誌，便是打破虛幻，追尋真實，即所謂的破碎壁障。”
“後世之民，願繼承先驅者意誌，立誓破碎壁障，探尋真實的所在嗎？”
“若同意，書庫將向你們敞開，雖資料盡毀，殘存碎片仍能給予些許啟示。”
ai少女機械的嗓音，借助無線波蕩漾在研究基地和星際港口。
有人麵色蒼白，有人皺眉不解，有人冷笑質疑。
就連楊老，也感到了一陣眩暈。他按壓太陽穴，沉思起這個問題。
他們的宇宙，他們的生活，真的是虛假的，是一場遊戲？
細細思量，孫顯允那不合常理的係統，那些僅存於電影遊戲的世界……
難道，這位ai口中的先驅者揭示的“真相”，竟是真實的？
此刻，孫顯允和列克星敦站在ai少女麵前，眼神失去了焦距。
ai的話太驚人了。若真的存在第四麵牆，一切虛假，那麽他們努力奮鬥的意義何在？
劇情早有定數，誰是主角誰是配角，誰會走到最後，誰又將中途消逝，不過是第四麵牆背後主宰的任意擺布。
突然，一直安分的靈能因達摩克利斯的幫助凝聚成功後，竟萌生了失控的衝動。
孫顯允猛甩頭，那股短暫狂暴後又歸於平靜的靈能，令他頭腦清醒。
再次抬起的頭顱，孫顯允和列克星敦眼中迷茫已消散。
“……那又如何？”
“無法理解。”
“我是說，那又如何？即使真相真的如你造物主所斷定。”
孫顯允的聲音響徹四野。
“我們的思想源於內心，行動出於正義。”
“配角也有閃耀時刻，何況我們未必隻是配角，在劇終之前，劇情反轉再尋常不過。”
“再說，萬一你的先驅者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呢？問你，你或那個先驅者，可了解靈能與虛境？”
ai少女沉思片刻。
“詳細資料損毀，目錄完好，未查到關於靈能和虛境的記錄。”
“嗬……”
聽到這話，孫顯允心中已有答案。
“楊老，我有個想法。”
楊老環視四周一臉迷茫的人們，接著問道：“何想法？”
“開發靈能越深，我越察覺到，靈能覺醒與種族天賦密切相關，對虛境的初步認知，之前也曾與您探討。”
“所以，這位先驅者，可能是自身種族天賦不足以支撐靈能覺醒，但超乎想象的科技讓他們觸及虛境的一隅。”
“我曾提過，虛境是概念的源泉，所有概念在那裏誕生，化為信息，再由信息轉化為物質宇宙的能量，這些能量塑造了物質，構建了一個邏輯自洽的宇宙。”
“若一文明，天賦注定無法覺醒靈能洞察虛境，卻因超凡技術朦朧觸碰到虛境，他們在迷霧中看見的是什麽？”
“他們會發現，自身宇宙的一切都是另一個世界‘存在’預先設定好的——這不正符合那位先驅者的判斷嗎？”
孫顯允的解析，讓楊老豁然開朗，周圍人迷茫的眼神也漸漸明亮。
“……你說得有理。”
聞言，孫顯允和列克星敦一同鬆了口氣。
實則，他的解釋有些牽強，幾乎全是推測。但無可奈何，自ai少女說出那番話後，孫顯允深知若不設法暫時穩住人心，局麵將大亂。
高層若集體質疑世界的真實性，那麽兔兔的發展隻能聽天由命，等待劇情安排了。
孫顯允清楚，自己的話語無法真正說服楊老，但他飽經滄桑，必能看清自己已洞悉的問題。
因此，就算心中仍有疑慮，楊老也會順著孫顯允的解釋，順梯而下，穩定軍心。
而此事由孫顯允開口最為適宜——無論高層還是太空軍核心，都知他異於常人，孫顯允甚至在部分太空軍士兵中被神話。
這不是好事，兔兔並不鼓勵，過去孫顯允試圖糾正這種不正常觀念。
但現在，這種情況反而助了他一臂之力。
真相如何？
後來每當回憶起那一幕，孫顯允感慨，若非自己因係統的緣故偶然覺醒靈能，窺探虛境的一部分真實，恐怕在聽到那白發赤瞳ai的話後，當場就會對人生產生懷疑。
土衛二冰層下的發現成為國家的最高秘密。
先驅者意誌的傳承問題，經過孫顯允與中樞的迂回討論，實質上達成了變相的繼承。
依孫顯允推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