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時的反應,可以稱得上是有勇有謀,對答如流了,真的隻是太害怕了嗎?”沈懷信並不相信流光的這副說辭。


    “我越到緊急關頭頭腦反而越冷靜,你不能因為這點懷疑我吧。”


    “但我也很難再相信你了。這些任務你暫時不用參加了,我給你換個身份,就當是休假放鬆了。”


    “換個身份...?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不用你再當暗衛了,你可以有個新身份,必須在王府活動的新身份。”


    “比如...婢女?侍衛?郎中?”


    “差不多,我會盡快安排。你現在的傷也很難再繼續做暗衛了,正好趁此機會養養傷,休息一下。”


    “好,我知道了。”


    流光明白言多必失的道理。


    因為飛鳶一事,沈懷信同自己已然有了隔閡,這種血親的隔閡一時半會很難消除,連時間也不一定能抹平。自己若是表現得對任務太上心,會顯得非常可疑,與之前的形象不符,隻能靠暗中打探了。


    流光正要轉身離開,卻又被沈懷信叫住。


    “你剛剛隻解釋了對飛鳶下手那件事,沒有解釋那個吻。那是你情急之下的計策吧。”


    流光暗罵一聲倒黴,話題兜兜轉轉,終究還是逃不開。她控製住自己低頭逃避的衝動,轉過身看著沈懷信,笑而不答。


    沈懷信從流光的眼神中讀出了答案,忍不住冷笑著開口,“你還真是出師了,當年從我這裏學到的手段又用到了我的身上。好。好得很。”


    “是你教的好。”聽到沈懷信的答複,流光的心從逃避轉變成輕微的憤怒。是啊,自己差點忘了。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教過的,當日祝斯年的話固然給了自己啟發,可是若沒有這七年的潛移默化,沒有這七年的暗衛生涯,自己就算能想到也絕不會使用。絕不屑於使用。


    這七年的時間足以重塑一個人的價值觀,重塑一個人的行為邏輯,重塑一個人的應對方法。一切的一切均是順理成章。


    流光知道,一個普遍意義上的正常人是絕不會想到用一個吻來逃避劫難的,至少王婉清不會,林若依不會,飛鳶也不會。(青韶和自己有著相似的出身,相同的經曆,不在普世意義上的正常人之列,故不予考慮)


    不過這樣也很好,一個在這樣正常背景下成長起來的女性也很難鬥贏這些人,爭得一席之地。


    接下來,我會用你曾經教我的那些,徹底的打敗你。流光心中默想。


    聽到流光這句‘是你教的好’,沈懷信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染上怒氣。他半轉過身子,將視線移向別處,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想發火就發出來,憋著對身體不好。”流光掩門時還不忘好心提醒一句。


    等她徹底掩緊門,走出四五步距離,搖光閣內方才傳出一陣清脆的瓷器墜地的響聲。


    流光無奈的搖搖頭,真心希望他別氣出個好歹。


    畢竟他這條命還要留著做解藥,可千萬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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