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斯年被突如其來的信息砸的一口氣沒有緩過來,他抬手示意流光先停一下。


    “你說你被他控製了,我認為你需要找的是郎中而不是我,我不會看病。你說你每月都需要他的血做解藥,恕我直言,我不認為世界上真的有這種厲害的毒藥。”


    聽到祝斯年質疑這件事的真實性,流光氣的要命。


    “你覺得我特意編出這種信息獲取你的信任?那我真是閑的沒事做!我為什麽要給背叛這件事加這麽一堆稀奇古怪的背景和故事。還有我中的不是毒。是蠱!是邪術!如果這是什麽好解決的事情,我現在早就解決了,根本不用麻煩你。事實上,世界上就是有這麽厲害的東西,能讓人同生共死,被迫聯係到一起。”


    “證明給我看。”


    “什麽?”流光一時沒反應過來祝斯年的意思。


    “如果你說的蠱真實存在,那你就證明給我看。讓我相信你,我們就可以合作。”


    “我認為我需要證明的不是蠱蟲的存在,而是我背叛的決心。這才是我們二人合作的基礎。”流光強調到,當然,真正的原因是,蠱蟲沒法證明,她不能現場給他表演蠱毒發作,京城內有名的蠱師又基本都是沈懷信的人。


    “當然,但是你想怎麽證明?我猜在三皇子被咱倆聯手扳倒之前,你應該都沒辦法證明吧。”


    “難道這不是你的理想順序嗎?我們先合作扳倒三皇子,讓大皇子以為他贏了,然後,挑撥大皇子與皇帝的關係,讓皇帝以為他要謀反,把皇位順理成章給六皇子。這個順序你讚同吧。”


    “事實上,和你聯手先扳倒三皇子以及和三皇子聯手先扳倒大皇子在我眼中並沒有什麽區別。我沒必要答應你,因為答應你還承擔著你關鍵時刻倒戈相向的風險。”


    “不。你應該這麽看。如果我有一半的幾率倒戈相向,那我還有至少一半的幾率會站在你這邊。如果你選三皇子,他是一定不會站在你這邊的。


    而且恕我直言,三皇子這個人是真的毒啊。如果你現在和他合作,之後你們兩個人分道揚鑣,承受他的種種陰招的人是你自己。如果你先和我合作扳倒三皇子,被他陰招折磨的就是大皇子,不是你了。和大皇子至少是正麵對抗,三皇子,相信我,你不會想要成為他最大的敵人的。


    而且我會幫你的。如果你同意的話。我會像之前效忠大皇子那樣幫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因為我失敗的代價就是死亡。我之前有多拚你是知道的吧。你親眼見過我喝毒藥。我會給你這種程度的幫助。”


    “那我需要回報你的是什麽呢?任何事情都有代價。你幫六皇子登上帝位。你不可能什麽都不想要。”


    “你放心。我不會和你搶攝政王的地位,我除了好好活著其他什麽都不想要,這是實話。我想要的就是沈懷信活著,被軟禁在京城的某處,可以一輩子為我提供解藥。”


    “僅此而已?權力地位你都不要?”


    “我要,你會給嗎?一山不容二虎的規矩我懂。我不會和你搶這些的。”


    “你不誠實。”祝斯年聞言忍不住搖頭,“你的心裏渴望權力。和我一樣。”


    “我更想活著,相信我,我絕沒有任何和你相爭之心。”流光沉穩的替自己辯白。


    “別擔心,對我而言,野心並不是什麽壞東西,追求權力也並不可恥。”


    流光靜靜聽著,表麵一副受教了的樣子,內心卻忍不住冷笑,對祝斯年而言,隻有他自己的野心是好東西,別人的野心必定是壞東西。


    得到本該屬於自己的叫野心,得到本該屬於別人的,那叫非分之想。


    “當然,有野心是一件好事,我很欣賞你的野心,但是我真的沒有。”


    祝斯年又盯著流光看了片刻,確定她不會改變自己的說辭。確實,他剛剛說的那些有點交淺言深了,很難讓人信任。


    “那我們說正事吧。”


    過了大約一炷香時間,流光從包廂悄悄溜出去,腰間多了一個白玉的玉佩。


    這一個月時間,朝中形勢與流光走之前有了些細微的變化。三皇子黨人數減少,支持沈懷信的人數增加,這與他日常的偽裝絕對分不開。


    這家夥在外麵就是一個十足的君子,徹頭徹尾的儒生,是很受老臣青睞的形象。


    而六皇子黨,基本都是皇後一脈以及祝斯年的狐朋狗友,人數少的可憐。


    現在要計算勝率的話,祝斯年那一派無疑是勝率最少的,不過流光會幫他一步一步改變情況。


    現下要操心的是另一件麻煩事。飛鳶公主回宮了。


    她回宮的時間比流光預計的還要晚,流光猜測,要麽是是害怕路上還會有埋伏,想要躲兩天避避風頭;要麽是給她的侍衛養傷耽擱了。


    總而言之,飛鳶回宮後,聖上震怒,下令徹查此事。


    沈懷信今日下朝的時間晚了些,回來已是接近中午。他臉色很不好的把流光叫進了搖光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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