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均被謝敘白抱著,重重地歎了口氣,這才張了張嘴,從有些幹澀的喉嚨裏發出嘶啞的聲音來。


    “我沒法和你說愛過,也沒法欺騙你,一開始的時候,我接近你的的確確隻是為了回到謝家。”


    沈均一字一句說著,字字都像是尖刀利刃,一下下插進謝敘白的心裏,讓那顆鮮紅跳動著的心髒一點點布滿傷痕,鮮血淋漓。


    “現在我的目的達成了。我想我們也是時候劃清界限了,謝敘白……”


    沈均整個人埋在謝敘白懷裏,說出來的話卻是冰冷無比,謝敘白聽著,卻出奇的沉默下來。


    沈均感受著謝敘白沉重的呼吸一下下沉重的噴灑在自己頸側,也感受著謝敘白劇烈起伏著的胸膛。


    “所以呢……”


    謝敘白的聲音從頸側傳來,帶著濃重的酒氣卻出奇的森冷。


    “你的目的達成了所以現在要來把我這個工具人一腳踢走了是嗎?你拿我當什麽?沈均?”


    謝敘白抬起腦袋,一雙陰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沈均,像是一隻發了怒的野獸,隨時都會暴起將眼前的獵物撕碎一般。


    沈均看著謝敘白的眼睛,喉嚨處傳來一陣腥甜,頭上的痛感愈發劇烈起來,他忍著痛意想要伸手將謝敘白推開,卻發現自己連手指頭都難抬起來分毫……


    身體仿佛被灌了水泥一般,沉重鈍痛得讓沈均無法調動身體裏的任何一處關節。


    “我……”


    沈均張了張嘴,最終也隻幹巴巴地說了句對不起。


    這三個字一出,就像是打開了謝敘白怒火的閥門一般,瞬間將眼前的人點燃。


    謝敘白毫不客氣得將沈均扛了起來,朝著臥室走去,倒立的上半身讓沈均渾身的血液都朝著腦袋湧去,嘴裏那股腥甜的味道越發濃重。


    謝敘白走得急,沈均被他扛在肩膀上乳頭一塊破布一般搖晃著,身上軟綿得沒有一絲力氣。


    終於,在謝敘白將沈均粗暴地扔在床上的瞬間,沈均忍不住從嘴裏吐出一小口鮮血。


    濕熱的血漬浸染在黑色的床單上不是十分明顯,房間裏沒有開燈,謝敘白並沒有發現沈均的異常,隻欺身將沈均牢牢壓住。


    酒精讓謝敘白的腦袋昏沉的要命,他的腦海裏就像有一台爛掉的老錄音機一樣,隻會重複播放著沈均說的那句對不起。


    一聲聲,無事不可在提醒著謝敘白他是被利用,被沈均玩完了就踹掉的那個……


    “我說過的,沈均,永遠,永遠也別想從我身邊離開,除非我死!”


    謝敘白說完,低下頭便凶狠的咬上了沈均鎖骨下方那朵梔子花印記。


    他用了狠力,就像要把沈均那塊的皮膚撕碎一般。


    可沈均卻隻能感受到謝敘白停留在那處的溫度,無法察覺到痛……


    【警告!警告!抽離程序即將開始,請宿主做好準備!】


    031的聲音在腦海炸響,沈均聽著那熟悉且冰冷的電子音將這句話重複三遍之後,眼前的景象都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腦海裏那些暴亂的數據開始逐漸平靜,就連身體都開始感知不到外界的存在。


    一滴清淚順著眼角緩緩滑落,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的砸在了謝敘白手背上。


    “謝……謝敘白……”


    沈均撐著所剩無幾的力氣聲音虛弱到一陣微風就能輕易將他的聲音淹沒。


    謝敘白被酒精控製著隻聽見了沈均微弱的幾聲,卻並沒有聽清他在說什麽。


    空氣中的梔子花香逐漸濃鬱起來,它們縈繞在謝敘白鼻尖,旋轉盤旋,似乎在挽留什麽,也像在做最後的告別一般。


    謝敘白竟然從這濃鬱的香味中聞到了一絲悲傷的情緒……


    他這才緩緩鬆開了嘴,將被自己啃咬得紫紅一片梔子花印記鬆開,低頭似妥協一般在那處落下輕輕一吻。


    梔子花香味之下,謝敘白竟然在裏麵聞見了一絲淡淡的,並不濃鬱的血腥味。


    似乎是察覺到什麽,謝敘白忙起身去將房間的燈打開。


    沈均的嘴角還掛著一血跡,而他身下的床單上有一塊的顏色明顯比其他地方都要深一些。


    燈光的刺激讓沈均稍稍找回了一些理智,他緩緩抬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完全呆愣住的謝敘白。


    腦袋已經逐漸不能自主思考,沈均看著站在自己麵前滿臉震驚的謝敘白,心裏像是被無數銀針紮得千瘡百孔一般,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謝……敘白,我……要走了……”


    沈均掙紮著說出這句,隨後他緩緩抬起一隻手,想要最後再觸碰一下謝許白溫熱的身體。


    可謝敘白站在床邊,那麽近的距離,沈均卻沒辦法觸摸到他,短短的距離卻像隔著數萬公裏。


    就在沈均雙手完全脫離墜落下來之前,謝敘白猛地撲了上來,將沈均的手牢牢拽住。


    “你……你怎麽了?沈均……”


    謝敘白昏沉的頭腦在這一瞬間完全被敲醒,他沒想到沈均會變成這副模樣,天知道沈均現在的臉色簡直慘白得像是在冰水裏泡了三天一樣。


    可是……明明剛剛還好好地,為什麽現在突然變成這副模樣?


    謝敘白甚至還沒從剛剛的怒火中抽離出來就突然被沈均的樣子嚇得如墜冰窟。


    “我……不屬於這裏,……我該……回到……屬於我的地方去了,忘了我,好嗎?”


    沈均一句話甚至不能連續的說出來身上的神經已經麻痹到需要沈均用盡全身的力氣去調動才能勉強說出幾個字來。


    謝敘白抓著沈均冰冷的雙手,就連眼淚都被震驚地停留在眼眶,遲遲掉不下來。


    “什麽意思,你要去哪?你他媽在說什麽!要去哪?說清楚,你給我說清楚!沈均!”


    謝敘白怒吼著,不再滿足於抓著沈均的雙手,他捧著沈軍的肩膀,企圖讓他和自己對視,讓他和自己解釋清楚他到底要去哪裏。


    “修想!休想走!除了我身邊,哪裏都不許去,聽到沒有,沈均……”


    謝敘白搖晃著沈均逐漸冰冷的身體,聲音顫抖得不像話。


    因為謝敘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沈均的身體正在漸漸失去溫度……


    為什麽?怎麽會這樣?謝敘白徹底慌了神,他猛地想起來今天在酒吧看見沈均的那一刻起沈均的表現其實是就不算很正常。


    “是不是……是不是頭暈,我們去看醫生,現在就去,看醫生!”謝敘白慌亂的將沈均的身體抱了起來,還沒邁開步子就被沈均拉住了手臂。


    “沒用了……謝敘白,我……咳咳……”沈均說著,猛地從喉嚨裏噴出一口鮮血。


    深紅色的血液江謝敘白的白襯衫染紅了大半,謝許白摟著沈均的手霎時間頓住。


    眼淚不受控製一般從謝敘白的眼眶滑落,一滴滴,砸在沈均的臉上將他嘴角殘留的血跡暈染開來,像極了衣服妖冶美麗的玫瑰綻放在沈均嘴角。


    可謝敘白已經沒有心思去看這些,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麽叫恐懼。


    沈均的生命正在他的手裏漸漸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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