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啥?!


    啥玩意兒?!


    啥叫沒濕多少,咋就要曬被子了?!


    曬被子是沒啥,但為啥要背著他,為啥怕他看見?!


    已經被於小錢同誌強勢奪去黃花大閨男貞操的王忠漢沒法兒不多想,腦子裏冒出來的全是不健康的。


    他嘴皮子都開始哆嗦。


    畢竟他做了太久的大家長,實在沒法兒徹底捋明白這個身份。


    這倆崽子雖然都已經成人了,但在他眼裏卻還是崽子。


    是需要保護需要照顧的小崽子。


    王忠漢受不住了,憋得都要炸開,一咬牙一跺腳,直接“嘭”地一聲撞開門!


    院兒裏倆人當即傻眼,王小樹才要去拉王小佳的手當即僵在半空。


    “你,你倆做啥呢?!”


    “啊!?”王忠漢氣勢洶洶地衝上去,滿臉寫著:好啊好啊,被為兄逮到了吧!


    王小樹卻隻略微皺眉,緩緩放下手。


    隨後便哭笑不得地扭臉兒跟小佳說:“瞅見了吧,咋他也是得誤會。”


    “他腦子裏沒想好事兒,你就是藏著掖著也沒用,反倒越描越黑。”


    “啥,咋就黑了?以為我聽不懂?”王忠漢伸手就薅王小樹脖領子,幾乎貼在他耳朵上吼:“老子現在字典都學完了!”


    “你說的越描越黑是說本來沒有那麽個事兒!”


    “跟你倆的事兒能相提並論嗎?啊?”


    王小樹笑了,被王忠漢提著脖領子也不急,還衝王小佳挑眉,“你瞅哥多厲害,都會舉一反三了。”


    “小錢姐姐對咱家起到的積極作用真是不容小覷。”


    “滾,滾邊兒拉去!”王忠漢臉紅脖子粗地道:“甭跟老子扯我對象兒,我這說你倆搞對象的事兒了!”


    “你倆本來就搞上了,我咋就多想了?”


    小佳白皙的臉已經快紅到滴血,站在旁邊不知所措地擺手,“不是哥,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小,小樹昨兒晚上是偷著去我屋了... ...但這濕就是,就是我把水給碰灑了!”


    王小佳說著說著,就感覺頭頂都要冒煙。


    她隻要想起王小樹的話就覺得羞憤欲絕,可又清楚王忠漢也絕對隻能往複雜了去想。


    他們都不是小孩兒了,哥多想也正常。


    “行了姐。”王小樹雲淡風輕地一笑,“你進屋兒吧,我跟哥嘮。”


    “上午走老些道呢,你好好歇歇。”


    “... ...”王忠漢一聽這,火氣徒然熄了不少。


    吭哧癟肚了半天,也不忍附和:“你甭管了小佳,我好好教育教育這死崽子,你能睡睡會兒,我倆小點兒聲。”


    “... ...那你不許欺負小樹啊,哥。”王小佳確實有點累了,前兩年換的藥很管用,現在腰背很少有特別疼的時候。


    就是走多了道還是酸,一酸了就得躺下順順。


    王忠漢聽得這叫個不爽,滿臉黑,怪聲怪氣又酸不拉幾地哼唧,“咋?我是你哥不是他哥?”


    “我能咋欺負他?!”


    “... ...”王小佳噤聲。


    王小樹給她打個眼神兒,叫她放心回去。


    王小佳知道自己在這件事兒上實在拉不下臉兒,就是待著也隻能白受折磨。


    聽得臊,還不好意思說,一緊張起來就隻剩冒汗。


    於是王小佳便一步三回頭地進了屋。


    末了兒躺到炕上,卻又不忍咽咽唾沫,小心翼翼地把窗縫敞大了些。


    王忠漢一個鎖喉就勒著王小樹往屋後房簷兒底下走。


    王小樹無聲牽唇,看看腦瓜頂的大日頭,心裏也熱乎乎的。


    他也沒掙歪,就由著王忠漢把他拽到地方兒,被粗魯鬆開後還垂著淺淡眉眼整理了下脖領子。


    “交代!”王忠漢橫眉立目道:“昨兒晚上咋又偷摸跑你姐屋去了!”


    “像話麽,嗯?你說說像話麽?”


    他磋磨著牙根忍不住用力戳王小樹肩窩,一下比一下重。


    王小樹與他對視,仍然清瘦的身形卻紋絲不動。


    “... ...不是,”王忠漢不明白,忍不住跑題兒,“你這老瘦的咋還挺有勁呢?站挺穩?”


    王小樹輕笑,“特地練的。”


    “... ...別扯那沒用的,老實兒跟我說,打的是個啥主意?”


    王小樹定定瞅他,“我打去年就說要跟小佳把證先扯了,不是你不讓的麽。”


    “你非得叫我倆先上學,可我們學校都有好多結婚的了。”


    “甚至還有娃都生了的。”


    “... ...”王忠漢也不是不知道這事兒。


    之前他跟於小錢還嘮過。


    他皺緊眉,憋了半天,才從牙關擠出句:“不成。”


    “我怕你倆分心。”


    “... ...好不容易念到現在了,我又不攔著你倆搞對象兒,不急著結。”


    王忠漢堅定道:“你現在沒扯證就知道往小佳屋裏鑽。”


    “一個月你得鑽八回。”


    “要是扯證了你還能有個顧忌?”


    王忠漢繃著臉,沒帶好氣兒,也不藏著掖著,一針見血道:“你是男的,是沒啥。”


    “就是她真有了娃,對你也沒多大影響。”


    “可小佳是女娃,再加上她本來身子就不好,要是有了娃... ...肯定得耽誤好些事兒。”


    “我打地起叫你倆讀書,就是為了讓你倆往後選擇性多點兒,起步點高些,別跟你哥我似的隻能賣苦大力。”


    王小樹沒急著反駁,久久都未言語。


    耐心等到王忠漢說完才悠悠歎了口氣,清雋眉眼間隱約透出幾分酸楚受傷,“哥,我在你心裏就是那樣的人麽?”


    “就是不為她做打算,隻圖自己快活的人?”


    這一刻,王小樹身上稚嫩的少年氣似乎散盡,像是個真真正正的男人一樣,與他麵麵相覷,滿臉嚴謹。


    他也沒再藏著掖著,將男人心知肚明的事情擺在明麵兒上,攤開來講。


    反正王忠漢腦瓜裏想的也隻能是更亂、更露骨。


    王小樹覺得,他也沒必要再收斂啥,不如一次性把話說清。


    他停都沒停就道:“我跟我姐啥也沒幹,睡一炕上衣服我都不脫。”


    “我就為了半夜給她翻身——”


    “啊啊啊啊!!!”王忠漢忽然癲狂似地捂住雙耳,臉色又紅又紫,崩潰大吼:“你他娘的給老子換個稱呼啊啊啊!”


    “至少現在,至少現在別叫姐!!!”


    “我受不了了!我要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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