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廚房出來以後,姚海棠牽著遲鐵一扭身,朝著與門口相反的方向走去——


    直到走廊末尾往右拐,有條長長的回廊。


    順著這回廊,再走過石子小路,便又能通向大棚。


    遲鐵默不作聲,任憑姚海棠擱前頭拽著他,步伐明顯不算慢地繼續往前走。


    怎想在回廊走到半途時,他卻在她身後恍然失笑。


    低啞著嗓子發出破碎又滾燙的氣音,“我就樂意看姚老板這勁頭賊足的樣兒。”


    姚海棠驀地頓住,轉過身揚起眉,笑得蕩漾卻又無奈,


    假意嚴苛,“給姚老板坐這兒!”


    “誒。”遲鐵微微頷首,樂著眯起漆黑眼瞼。


    賊聽話的往身後長椅上一坐,認真又忠誠地死盯著她,


    嘶聲道:“您吩咐,姚老板。”


    姚海棠這一顆心都快叫他給看化了。


    她不忍尋思,一個人的眼神咋能這麽奇怪呢。


    明明眼型這麽冷,眸色那麽深,


    可帶著愛意望向她的時候,卻如翻滾著的岩漿、燒得劈啪作響的麥稈野草。


    讓她永遠對他沒轍。


    姚海棠非常不優雅地一屁股坐下了。


    直接變身掛件兒,倆小細胳膊死死地勒著他勁壯堅實的腰身,泄憤似地隔著布料使勁摳,“是嘛?”


    “稀罕看我勁頭足?”


    姚海棠哼哼,“我別的方麵勁頭也很足,但我現在發泄不了。”


    “我不光現在發泄不了... ...而且還要再等一個月左右。”


    說到這兒,姚海棠哼哼得更委屈了,在他懷裏仰起豔生生的小臉兒,問:“你說該咋辦!”


    “快點兒,給姚老板想轍。”


    遲鐵伸手逮她,笑得難捱,“想,想。指定有轍。”


    “先甭捅咕我,癢得慌。”


    “聽話,海棠。”


    姚海棠眼尾上翹,紅得要命,她掐他臉,“不許笑,你故意勾我是不?”


    “你知道我暫時不能整,所以你故意撩次我是不?”


    遲鐵無奈,不忍牽唇,“那不你先捅咕我的。”


    姚海棠蹙眉,“我不管,反正就不許!……憋屈死我算了。”


    她往人胸口一埋,嘰了呱啦地就開始抱怨。


    遲鐵胸膛震顫,攥住她下巴頦兒,哄似地親她。


    姚海棠一下就安靜了。


    如同一隻吱哇亂叫、渾身炸毛的貓兒,忽然被人捋順了、哄乖了。


    兩隻沁涼的小手兒也不再滿處作亂,逐漸在他頸後勾住。


    她嗅著他身上熱燙又濃烈的荷爾蒙氣息,細密的睫都蒙上霧氣。


    卻聽他在唇間沉啞著嗓子低笑,“沒唬你。”


    “真有轍。”


    他又吻她,重了些。


    姚海棠聽得心癢,推他,“啥轍啥轍,先說來叫我聽聽。”


    “聽完再親。”


    她眨麽著眼兒瞅他,一副求知欲非常旺盛啥也不懂的單純相。


    遲鐵伸手揉她耳垂,“甭裝,姚老板。”


    姚海棠哎呀一聲,難耐地闔上眸。


    睫毛打著哆嗦連忙捂他嘴,“不行不行。”


    “這種事兒還是晚上回家以後嘮吧,受不了受不了。”


    “光動嘴兒哪行呀。”


    “痛快不了啊這也。”


    說著,她便下了地,長長地舒出一口氣,雙手插腰邁開仍然有些酸軟的腿。


    搖頭晃腦道:“哎,搞不了男人就先搞事業吧。”


    “那不然咋整呢?”


    遲鐵也跟著起身,不動聲色地往下拽了拽褂子。


    得虧了是這褂子號兒大,寬鬆,


    不然他好歹得在這兒再停個半拉點兒。


    他步伐沉穩地跟上姚海棠,行至她身側時單臂抬起摟住她,


    姚海棠一愣,賊笑道:“咋,沒膩乎兒夠啊?”


    遲鐵神色平平,“晚上家去的。”


    姚海棠:“嘿嘿,真想早點下班兒。”


    遲鐵稍頓,冷不丁地俯身貼在她耳側,幹燥炙熱的呼吸徑直往她耳膜裏鑽,“我剛尋思了。”


    “光動……


    痛快不了這話——”


    “你說的不對,姚老板。”


    姚海棠一抖。


    顫顫巍巍抬手推他,“放過我吧,好漢。”


    “我現在就想下班兒了。”


    遲鐵利落起身,摟著她往前走。


    隨著快要走到大棚,鐵哥重新變得麵無表情、冷冽而深沉。


    他目視前方,攥著姚海棠的小肩膀兒稍微用了把勁,


    最後問了一句:“放過你多長時間。”


    姚海棠迅速接:“下班兒以後。”


    說完,她又戳了他腰側一下,勾唇笑道:“你也甭裝,鐵哥。”


    “明明是咱倆互相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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