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怡用力點頭,“行行行。”


    “我本來就是這麽打算的。”


    她撓撓臉,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個是我想著幹脆就把我手裏的零花錢都花光,以後也就不惦記了。”


    “一個是因為... ...之前我不是跟你說好啦,要帶著我的朋友們過來捧場的嘛,”


    “但現在我家出事了,他們就都不跟我玩兒啦。”


    陳文怡聳聳肩,看著還是很輕鬆。


    除了她覺得提前跟姚海棠說好的事情兌現不了,讓她稍微有點難受,其餘的則對她沒什麽影響。


    姚海棠也瞧出來了。


    這妹子天生跟她一樣,也是個心挺大的主兒。


    她不禁有些懷疑之前自己下的定論是否正確。


    就是關於她失戀以後迅速走出來、同時還能跟手兒就轉移目標的那件事兒。


    ... ...有沒有可能她也不是不認真。


    就是對啥事兒都這樣呢。


    姚海棠斂下眸中思索,作勢要幫她提行李,帶她去找個合心意的房間讓她先住下。


    怎想一直守在前台的遲鐵就跟掐準了點兒似的,在姚海棠堪堪提起小箱子的時候,便深沉無聲地靠近。


    啥話沒說,隻是默默地將她手中的小箱子拿走,問了句:“幾樓。”


    姚海棠眯起眸,“一樓吧,熱鬧點。”


    “行麽小白兔兒?”她還是問了一句,


    “你要是覺得吵就樓上。”


    陳文怡:“行行,就一樓。”


    “我也喜歡熱鬧,我還想去地裏呢。”


    “我剛才來的時候看到那些叔叔們在收東西,有紅薯。”


    “一會兒我也可以去幫忙收嘛姐姐?”


    姚海棠謔了一聲,“那不太好了麽。”


    “不光給我送錢還給我送免費勞動力呢,這可不得把我美壞了。”


    她拍拍遲鐵勁壯的肩膀,啪啪作響,“走吧賢內助,去103得了。”


    遲鐵點點頭,提著陳文怡的行李箱先一步往前走。


    陳文怡跟姚海棠走在後頭,不忍道:“姐姐,你跟遲大哥感情真好,而且比以前還要好。”


    “他好寵你呀,連個小箱子都不讓你提... ...”


    “雖然我那個箱子確實有點重,所以我剛才想了想也就沒客氣,嘿嘿。”


    姚海棠噗嗤一聲樂了,“客氣啥呀。”


    “這時候兒你就得記著客戶是上帝,甭太慣著我了啊。”


    “不然我真‘殺’你了。”


    陳文怡咧嘴笑,“你才不會。”


    103是一間非常少女風的房間。


    比著古時候姑娘的閨房做的,綢幔帳子床,雕花梳妝台。


    屋內焚的香也是甜甜的梨子味。


    隻不過這些從前由姚海棠親手挑選的香,如今聞上去都會讓她不咋舒服。


    姚海棠不忍蹙眉,遲鐵剛好把小箱子撂地上瞥了她一眼。


    他眸色微沉,起身後冷不丁地對陳文怡說:“娃,大棚裏有葡萄能摘了。”


    “去瞅瞅麽。”


    陳文怡一愣,頓時滿臉激動,幾乎快要跳起來,


    “真的嗎真的嗎,我還沒見過葡萄是怎麽摘下來的,”


    “什麽時候,現在嗎?現在就去吧姐姐!”


    姚海棠憋笑,勾唇瞅了遲鐵一眼,“嗯,現在就去吧。”


    “除了葡萄,可能還會有別的東西你更喜歡。”


    陳文怡:“是曹所長嗎?”


    姚海棠驚,“你瞅見了?”


    陳文怡啊了一聲,倒是很淡然。


    “對啊,我本來剛才想跟他打聲招呼的。”


    “但他一看見我就跑了,我就沒去打擾他了。”


    她羞澀一笑,略垂下眸,


    “可能是我以前太熱情啦,曹所長還害羞呢吧。”


    “果然我沒看錯人,他真的好純情好可愛呀。”


    “我... ...我覺得我還是對他有保護欲。”


    陳文怡神色逐漸認真,可說完這句卻又無力歎息,“哎,可是沒辦法。”


    “我現在已經沒有能力保護曹所長了。”


    “他這麽純情的男人,還是適合被人保護的。”


    姚海棠實在是繃不住了,直接就哈哈開了。


    她一把摟住陳文怡的小肩膀兒,帶著她往外走,“走,嚇唬嚇唬‘純情男人’去。”


    “我倒要看看他能慫成啥樣兒。”


    遲鐵在外頭等著,姚海棠反手關上房門。


    才邁出去就聽後廚吳師傅喊:“姚老板,三樓那倆客人都說要早點吃晚上飯。”


    “要的都是鐵鍋燉。”


    “那姐倆要的是排骨的,兩口子要的是海雜魚的,您盯著點兒來麽?”


    姚海棠誒呦一聲,心想真是事兒太多了差點把時間給忘了。


    陳文怡卻直接來了句:“你去忙吧姐姐,我自己去大棚就行。”


    “我去問張姨,張姨可好了。剛才我剛到的時候她還跟我聊天兒了。”


    “我問問張姨大棚在哪兒。”


    姚海棠:“那,那叫你鐵哥——”


    陳文怡打斷:“不用啦,”她精致臉龐閃著光,眸中透著抹羨慕看向姚海棠身後,“遲大哥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你不放。”


    “他就差直接把‘不想和你分開’,這幾個字寫臉上啦。”


    言罷,陳文怡瀟灑轉身,輕鬆又活潑地小步跑走,還擺擺手,“你放心吧姐姐。”


    “曹所長別不別扭是他的事,反正我不別扭。”


    “我就是想來開心地把錢都花幹淨,我... ...我是‘上帝’!”


    “他要是害怕看到我,他就繼續躲就好啦。”


    “反正我是‘上帝’,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 ...”


    姚海棠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她默默地看向遲鐵。


    果不其然在他冷冽剛毅的臉上,也瞅見再也掩不住的“跌份兒”。


    是真跌份兒。


    “要不咱還是給娃換個幹爹吧。”遲鐵啞嗓歎息,“屁事兒承不住,愣叫人一女娃唬成這樣兒。”


    “結果人家還沒咋地。”


    “曹震以前也這樣?膽兒這麽小?”姚海棠眨眨眼。


    遲鐵看向她,忽然低笑,“咋可能呢。”


    言罷嗓音卻隱約發沉,才生出的笑意也恍然褪下,“他肚子上有道疤,比我脖子上那個還得長老些。”


    姚海棠沉默片刻,了然般挑了挑眉,“哦,這麽回事兒啊。”


    她轉而看向門口,嘖嘖道:“看來小白兔說的沒錯兒,曹所兒還真純情。”


    “都這麽長時間了,還沒發現自己對人家已經有感覺了?”


    “而且這瞅著,感覺明顯是賊強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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