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愛人聞此沉默笑開,在她鬢發上落下一吻,“嫣然不愧是我妻,還真跟我想一起去了。”


    範嫣然笑得嫵媚多嬌,“那當然啊,等我合同到期退下來以後,就準備在家養養身體要個孩子了。”


    “到時候咱家可就隻剩你一個人賺錢了。”


    “我之前存的錢才不會給你花呢~要做我的小金庫~”


    “哪天你要是對我不好,我就直接踹了你遠走高飛。”


    愛人頓時失笑,滿臉寵溺,“好好,沒問題。”


    “你的錢是你的,我的錢也是你的。”


    “既然如此,那就等到用晚餐的時候看看姚老板有沒有時間吧。”


    “如果可以的話,我吩咐人擬份合同送過來。”


    ……


    既然到了縣城,姚海棠自然問遲鐵要不要順便去瞅瞅曹震,他們倆也許久未見了。


    遲鐵也這麽想來著,卻道:“你要是忙著回來咱就先甭折騰了,開業的事兒我告他了。”


    “他說等休班兒了就去民宿瞅瞅。”


    “也不急在這一天兒半天兒的。”


    姚海棠嘿嘿樂,“出來都出來了,不差那一會兒。”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


    “咱倆晚飯之前能回去就成。”


    遲鐵裹住她的小手往醫院走,“先去醫院查完再說。”


    再次來到熟悉的醫院,姚老板還忍不住有點感慨呢。


    假意揉眼癟嘴兒,歎息道:“哎,時間過得真快。”


    “上次咱倆來這兒的時候姐還沒得到你呢。”


    “沒想這一晃,我肚子裏都已經揣上你的崽了。”


    遲鐵無奈,“你淨瞎扯吧姚海棠,你啥時候沒得到我了。”


    姚海棠很認真,“單指肉體、肉體。”


    遲鐵:“... ...”


    “那也隻能算是得到的不太徹底。”


    他啞嗓低笑,“你多厲害啊,不光悄麽聲跟人屁股後頭回家,還往人身上蹭。”


    “咱倆性別但凡掉個個兒,我都得叫曹震把你逮起來。”


    “... ...是嗎?”姚海棠忽然滯住腳步,濃豔眼尾高高翹起。


    眸底水色悠然晃動,瞅著要多妖有多妖。


    她湊近,輕聲慢語仰頭兒問他,“要是你還是你,我還是我。”


    “隻不過是性別掉了個兒,你真的會叫曹震給我抓走?”


    遲鐵毫不猶豫,冷然道:“不會。”


    “要是那樣兒,現在頂多揣娃的換成我。”


    姚海棠噗嗤一聲樂了,挽著他黝黑精悍的手臂邁進醫院大門,“不礙的,這輩子就先讓我稍微受點累吧。”


    “下輩子如果可以的話,最好真給我掉個個兒。”


    “誰懷娃倒不是重點,”姚海棠賊兮兮的,幾乎用氣音說:“主要我也很想體會體會,*哭你到底是啥感覺。”


    遲鐵:“你就扒瞎吧,說的跟我沒哭過似的。”


    正說著話,二人走到掛號窗口。


    姚老板迅速切換狀態,“您好,婦產科。”


    ……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大約是下午兩點左右。


    時間不晚,走出醫院大門後姚海棠問:“去順便瞅瞅曹震在沒在所兒裏?”


    遲鐵微微頷首,“成。”


    姚海棠:“... ...誒,鐵哥,你也太淡定了吧?”


    她笑著便去牽他手,怎料堪堪觸碰到他粗糙炙熱的掌心,便是一片嘩啦啦的濕意。


    “... ...謔。發大水了。”姚海棠咯咯兒樂,將他大手攤開呼呼吹兩下,“真深沉啊鐵哥。”


    “大冬天的愣是憋出一手心兒汗。”


    遲鐵頂著張剛毅冷冽的臉,瞧上去毫無情緒起伏,“裏頭人多,熱的。”


    姚海棠憋笑,“哦,那大夫跟你說話的時候你眼睫毛兒哆嗦又是咋個意思?”


    遲鐵:“又冷了。”


    “忽冷忽熱,時冷時熱。”


    姚海棠:“行行行,那找曹所兒先要杯熱水喝。”


    “喝完我給你學摸學摸還有沒有地方賣冰棍兒。”


    “冷咱就解決冷的,熱就解決熱的。”


    她牽住遲鐵寬大手掌,拽著他往前走。


    倆人與來時路上相比調換了位置。


    遲鐵耷拉著眼皮,


    定定瞅著姚海棠裹著可厚的外套、都顯得無比纖細的背影,張了張嘴,沒出聲。


    姚海棠卻像是背後長了眼似地笑,“你甭急,慢慢緩。”


    “你一直都這樣,習慣滯後反應。”


    “一會兒要是曹震在所兒裏,讓他跟我一起開導開導你,咱笑笑鬧鬧你就能放鬆了。”


    遲鐵一愣,終於開口。


    卻沉聲短歎,帶著種不抱任何希望的篤定,“快打住吧。”


    他才想說你還是不了解曹震,卻沒想說人人到。


    正前方,曹震剛鎖了車要往所兒裏走,這一扭臉兒就驀地瞪大眼,直奔著他倆衝過來,“呦呦呦!”


    “這誰啊這誰啊!”


    “這不大老板跟她的賢內助嘛!”


    曹震齜牙咧嘴,聲調兒恨不得拐十八個彎兒。


    姚海棠樂得不行,迎著他走,“你要不改個名兒算了,直接改叫曹操。”


    “我倆正聊你呢。”


    曹震站定,這一細瞅眼都看直了。


    “咋個意思啊... ...遲哥,”他看看站在姚海棠身後,被她牽著沉默無聲的遲鐵,還真莫名覺得他瞅著有點“乖”。


    “真成嬌夫了你這是?”


    說著話,曹震就要掏兜拿煙。


    遲鐵半天沒吭聲,猝然伸手,“先甭抽了。”


    “啊?”曹震微微怔愣,見煙盒已經被他奪過去,這叫個納悶,“做啥?”


    “你這連嬌夫都不是,要成嬌妻了?”


    “還管上不良嗜好了呢。”


    “沒這麽個意思,”姚海棠彎起眼眸笑得輕鬆,“就是我懷孕了,剛兩個多月。”


    “其實我甭抽煙了就成,真要說一點兒煙味兒不能聞可就有點難了。”


    “光說我們後廚那幾個師傅——”


    “... ...等,等你等會兒!不是!”


    曹震倆眼珠子瞪得那叫個嚇人,哆哆嗦嗦地抬起手,腦門兒都泛起濕意。


    遲鐵一瞧這個,頓時難耐地閉了閉眸,太陽穴噔噔跳。


    他冷然道:“震子,你別——”


    話還沒說完,曹震眼圈兒連著小白臉兒唰拉一下全紅了。


    他顫顫巍巍地抬起眸,死盯著遲鐵,“遲,遲哥。”


    “是真的嗎... ...”


    “你告我是不是真的?... ...我耳朵沒聾是吧?”


    “我沒聽錯,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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