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狼子野心。”


    楊丞相脫口而出怒斥,付柒又接著說:“不僅如此,趙廓還蓄意接近茹安郡主,虛情假意,意在能做武王爺的女婿,成事便大有勝算。再說南越那邊若新帝登基,他便隻有一直在這裏做質子到死。若非如此,他也不會籌劃出昨夜之事。”


    越說,皇帝的臉色更陰沉可怖,所有人都看向趙廓,趙廓隻覺得渾身寒氣直入心肺,這裏無人會為他說話。


    他雖從始至終都未發一語,但已是窮途末路,隻好僥幸把希望寄在茹安身上。


    趙廓白了臉,仿佛被抽了魂,無助又蒼白,目光也散發著任人魚肉的無辜與絕望。


    他沒有辯解。


    “趙廓,他說的可是真的?”


    皇帝正色問道,趙廓隻看著茹安,兩人眼神交匯,黯然之色溢於言表。


    趙廓還是搖了搖頭,但顯然是沒人信的。


    “把皇後和她的宮女帶來。”


    皇帝下令,顯然是要他們當麵對峙。


    雖說隻一個白天,隻在冷宮待了一日,皇後來時,已不是昨夜華貴之態,整個人像老了五歲,麵上無脂粉,華服變成粗布衣裳,發髻上也別無一物,但氣質猶在。


    皇後見皇帝也不行禮下拜,她毫無生氣的問道:“想問的在冷宮都問完了,叫我來,還有何事?”


    “母後。”


    榮沫心中泛起酸楚,不忍的喚了聲。


    皇後置若罔聞,也不看他。


    母子兩人,如此這般作態,無非是想撇清榮沫。


    榮弗他們自然也看得明白。


    皇帝見狀,也不過多理會皇後的態度,隻指了指她身後的芝蘭,問道:“是這個丫頭嗎?”


    問的是趙廓,但芝蘭被皇帝這一指,先是嚇得魂魄出竅,連忙跪下直哆嗦起來。


    這倒是不打自招。


    皇帝冷哼一聲,怒喝道:“如實說來,有一句假立刻拖出去打死。”


    芝蘭渾身戰栗,偷摸著斜眼去看趙廓。


    不料,榮沫過來便是一腳,芝蘭吃痛身子一歪,隻見榮沫眼神如同要吃人,嚇得她再不敢多想。


    張口就說道:“是趙廓給我的毒藥,我利用荷香的妹妹梨香,威脅她讓她逼荷香去下毒。她們是姐妹的事,也隻有我知道。”


    “趙廓還讓你做什麽?”


    榮沫聽得拳頭攥緊,生恨自己不能早一步察覺。


    芝蘭瑟縮道:“他還讓我去勸說娘娘,皇上已然中毒,為了四殿下,亦再無這麽好的時機。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搏一把。”


    話一出,趙廓的心沉到冰點。


    茹安眼睜睜的看著趙廓表情一步步化成死灰,心裏落寞極了,她問芝蘭:“趙廓如何收買你的?許了你什麽好處?”


    “他,他說事一成,”芝蘭瞥了眼趙廓,眼中閃著癡迷,支支吾吾道:“就帶我回南越,讓我陪伴他。”


    茹安杏眼圓睜,她走過去問趙廓,“她說的可是真的?”


    趙廓低下頭,不敢去看,也不回答。


    元沉月心中稍稍鬆了一口氣,也好,茹安也該徹底死心了。


    榮沫虛弱的走到皇帝跟前,跪了下來,“父皇,還請看在母後受小人蒙蔽,饒母後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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