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妃輕輕放下茶盞,喜笑顏開的看著兩個年輕嬌豔的女孩緩緩走近。


    “回來啦。”


    一踏進門,王妃慈眉善目,仿佛自家女兒出去玩了一日,適才歸家。


    元沉月心頭觸動,她走到王妃麵前,眉眼含笑:“回來了。”


    王妃拉過她的手,動容之時眼中隱有淚花,“委屈你了。”


    這其中的“委屈”為何,也隻有兩人清楚。


    茹安在一邊忍不住醋意橫生,撒嬌道:“母親,沉月一來,你又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王妃嗔道:“沉月在元家九死一生,背地裏不知受了多少委屈,你這倒好,全家寵著,你倒是愈發任性。”


    茹安撇了撇嘴,“可如今不都好了,婚也取消了,也算成全女兒,就剩母親你了。”


    話一出,王妃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茹安,你說千百遍都無用。”


    氣氛驟然冰到極點。


    周圍伺候的人更是不敢大聲出氣,都低下頭不敢去看。


    茹安依舊不服氣,又不敢再惹怒她,隻好求助的看向元沉月。


    元沉月也明白,這事急不得。


    她朝茹安輕輕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再說下去了。


    眼下王妃生氣,不宜再僵持下去。


    元沉月想了想,岔開話題,溫聲道:“王妃,近來可聽說紅玉環的事,有個南越來的商人,帶著它在大都高價叫賣。”


    “是有此事,我聽晉兒說起,”王妃抬起頭,望向門口歎息起來,“那枚紅玉環是先太後之物,出生時含在口中帶來的。此事奇異,就有相師算出先太後與紅玉環,皆是昌盛我北渝的,乃是鳳命與吉物。”


    “果然先皇與先太後一朝登位,大渝一年勝似一年。”


    茹安聽得入神,不禁疑惑:“這麽重要的紅玉環,怎麽流落到一個商人手上?”


    元沉月看了看她,知道茹安對這事並未聽說,想在前世,她也一樣不知。


    還是前不久,胡焱把這事的由來與自己說過一遍。


    “我聽說是與東胡打了敗仗,東胡占了大渝三個州,擄掠百姓錢財無數,至今已經是二十年了。”


    武王妃望著兩張嬌俏的臉龐,歎息的搖搖頭,“不知為何東胡竟提出,要先皇拿那枚紅玉環去交換那三個州,但一來相師斷定這是吉物,如此一來此物段不能有差池,又怎能獻出去?”


    “然眼下已經國家遭難,百姓等待援救,又怎可為一死物而罔顧人命。”


    元沉月道:“但最終還是用它換回三個州,也好,為君又怎能棄自己的百姓不顧。”


    武王妃點點頭,哀歎道:“但你們不知道,東西也不是輕易給的。大臣們分做兩派,各自力諫,更有勸諫者拿出當年相師的預言,說此物一旦不在我大渝境內,災厄會降臨,至少五年之久。”


    茹安拿起的蜜餞又放下,“難不成後來真有災厄?”


    “先皇左右為難,人命關天和國運祥瑞,哪個都無從選擇。直到李太傅把當年的相師押解到朝堂上,揭穿相師乃是江湖騙子,所謂吉物祥瑞也不過是為了索要錢財的空話。”


    “這下那幫大臣也無話可說,先皇便把紅玉環舍了出去,換回那三個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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