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武王府的日子要不好過了,若是定了罪,茹安郡主也會受到牽連的。”


    英兒想到茹安郡主跟自家小姐投緣,人也是極不錯的,若是遭了難,日子恐怕不好過。


    “那接下來,武王爺會被重責,或許還會被流放。”


    元沉月喃喃的說道,心裏想著武王爺的結局還是照著上一世來嗎?這一世能改變楊茵茵的死,那也能救救武王爺。


    一想到這,元沉月也不多話,直接翻箱倒櫃,一番倒騰,找出了一塊與之前形狀接近的石頭,她摩挲著石頭上有些灰塵,回想起之前讓英兒把另一塊石頭放在那盆珍珠蘭上,導致了李晉直接納了茉羽,也了了元臻月的孽緣。


    “這下,武王府應該是進不去了。”


    英兒見她家小姐手裏的石頭,試探的問:“小姐,難不成你還想再把石頭放在王妃的花盆裏嗎?”


    元沉月搖了搖頭,“我隻是想見武王妃。但不是現在,我得在外麵見她。”


    英兒覺得不可思議,她家小姐要見王妃做什麽?難不成,想在武王府沒落前,從武王妃那得點什麽好處。


    “明日去嚴家看看二姐和素旗。”


    第二日中午,元沉月一行馬車來到了嚴家,這次距離她上次來,已經過了好幾個月,那次元星月還不是嚴家少夫人。


    對著李氏美其名曰說想去看看孕中的二姐,替母親送些補品過去,李氏見她如此會做人,也沒有製止。


    元沉月專門挑了午飯後來,這樣會顯得低調一點。


    “沉月,聽說你險些被武王府的人。”嚴素旗拉著元沉月進了門,就迫不急待的問。


    話說到這,又覺得不妥,便停住了,元沉月用眼神示意她,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嚴素旗會意,暫時不再提這件事,她神色如常,微微一笑:“咱們得有一個月不見了,上次見麵還是在王府。”


    說著又扯到了武王府,嚴素旗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元沉月打算輕輕安撫一下她,溫言的說道:“素旗姐姐,凡事自有公論,我想好人會有好報的。”


    “沉月妹妹,一個月不見,你又沉穩了。”


    “先陪我去見見我二姐,我替我母親帶了些東西給她。”


    “好。”


    一路走到元星月的屋子裏,這片院落從還沒走到就彌漫著濃濃的藥香,好像是熬藥的味道。


    英兒捂著鼻子,皺起了眉頭,“好濃的藥味。”


    元沉月也疑惑的看著嚴素旗,嚴素旗一臉的擔憂,又有難以啟齒的尷尬,紅著臉解釋道:“沉月,星月她從元家回來之後,就倒下了,本來大夫也說還好,吃幾服藥就好。”


    “可自從我哥走了後,星月就起不來床了,甚至還見了紅,這幾日每隔兩個時辰就要喝藥,大夫也叮囑了不能下床。”


    元沉月頗為意外,那日在元家見到她,她人有些害喜,卻不想今日這般光景。


    走到了元星月的門前,碰巧遇上丫鬟端著藥,英兒一個眼尖,直接攔住把藥接了過來。


    踏進房中,裏麵服侍的丫鬟見來人,都烏泱泱的起身,見到來人是大小姐,一個穿著桃紅衣裙的丫鬟起頭走了過來,對著兩個人福了一禮,嬌聲的說道:“大小姐,三小姐。”


    “少夫人今日可有好些,大夫來了嗎?”嚴素旗作為小姑子,自然也很關心星月肚子裏的孩子。


    丫鬟名叫霜兒,是李氏給元星月配的新丫頭,元沉月瞥了她一眼,心裏明白,這又是李氏的眼線。


    又看了一眼霜兒的裝扮和衣著,打扮得很是出格,穿紅著綠的,多半是想著哪日能被收了房吧。


    “大夫今日還沒來,而少夫人今日該喝的藥都摔了,我實在是沒法子,正要去求大小姐。”


    元沉月看著霜兒一副演戲的做派,再加上剛才進門明顯看見她在打瞌睡,就知道她懈怠疏忽,並不上心,此刻還惺惺作態,真是可恨。


    嚴素旗一聽,著急忙慌的走到床前,元沉月也走上前去,床上躺著一個麵無血色,形容枯槁的女子,頭發像鋪開的網散亂著,身上隻淩亂的蓋著薄被,正昏昏沉沉的睡著,絲毫沒有聽到她們進來時的動靜。


    這一看把兩人都嚇壞了,嚴素旗忙低聲催促她們去請大夫來,又是把手指放在元星月的鼻子下看看有沒有呼吸,又是緊張無措的揪著被子。


    很快大夫就來了,把脈之後,頭搖了搖,一聲歎息,讓嚴素旗明白了多半是壞消息。


    嚴素旗在外麵,抓著大夫問道:“沒辦法了嗎?大夫。”


    “哎,少夫人她鬱結氣滯,心思過重,又加上一次的小產後身體還未養好,近來又憂思過度,又不肯吃藥,怎麽能好?”


    大夫一邊說一邊搖搖頭,不住地歎息。


    元沉月在一旁聽著,心裏說不出的五味雜陳,可惜了元星月又沒了一個孩子,她想起前世她失去那個孩子時的痛苦,雖然恨,但是孩子在腹中有了感情,又實在不舍。


    大夫最後也隻是開了些調養身體的方子,叮囑得好好將養,身子未恢複前,切不可再過早有身孕,否則恐怕孩子容易不保。


    嚴素旗點了點頭,送走大夫後,回到房裏看看元星月,此時,元星月一臉的疲憊,睜著眼睛無望的看著床頂,眼淚已經掉了許多,看得真是心酸。


    “二姐,”元沉月一句二姐說出口,後麵的話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這種痛又豈是說幾個字就能減輕的。


    嚴素旗抹了抹眼淚,她緊緊的抓著元星月的手,“星月,別哭。”說完,嚴素旗直接撲在床邊,失聲痛哭起來。


    元沉月不知何時,等英兒拿著帕子在她臉上摩挲,才反應過來自己早已淚流滿麵,英兒心疼的看著她,元沉月接過帕子,默默地拭去淚痕。


    等到元星月睡了過去,兩人才退了出來,此時已是傍晚時分了,元沉月拉著嚴素旗的手,有些歉意的說:“時候不早了,不能多逗留。這次來也沒去跟老夫人請安,實在過意不去,你就代我問了好吧。”


    嚴素旗莞爾,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你看我還有許多話沒跟你說,你今日來,也不是單單來看你二姐的,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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