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妃還跪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的,憋屈的很,皇帝走之前,也沒讓她起身,後麵還有皇帝身邊的人看著,她絲毫不敢動彈。


    容昭儀位份低,輕易不敢張嘴插話。


    這邊靜妃和德妃一唱一和的說完,賢妃還懟回去呢,惠妃用帕子捂著嘴,就開始哭上了。


    “我真羨慕妹妹,生了公主,還能得皇上如此寵愛,可憐我的五公主,好久才見一次皇上…”


    賢妃暗地裏翻了個白眼,懶得聽這幾個女人掰扯,把戲可真多。


    ……


    “你劃快點,沒吃飯啊, 再耽擱下去,那家夥要是淹死了,你賠朕一個。”


    “是是是,奴才再快一點。”


    孟勝感覺船槳都要起火星子了,剛才不著急,這會兒著急有什麽用,黃花菜也要涼了吧。


    荷葉太密了,殊星連帶著小盆,實在是不顯眼,兩人費了好一番功夫,尋著被折騰的扭七歪八的荷葉,才找到她。


    圓圓的荷葉蓋在殊星身上,外麵隻有光著的小腳耷拉在盆邊,周圍荷葉底下,聚集了密密麻麻的各色魚兒,遠遠看上去,看著還怪滲人的。


    “皇上,您看那邊…好多魚啊,全都守在公主的盆邊,好像是在托著盆底,不讓公主翻下水去。”


    “好神奇啊。”


    宣德帝也很訝然,一眼看過去,無數條魚兒挨著擠著,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的,渲染成一幅鮮豔靈活的魚兒靜默圖。


    “這魚兒擋住了我們的去路,皇上,這可如何是好啊?”


    皇帝順著魚兒的方向看過去,根本看不到殊星的臉,頓了頓,大吼一聲,“周殊星。”


    孟勝嚇了一跳,驚恐的看著殊星的方向,生怕她被嚇著了,會打翻木盆。


    隔著老遠,賢妃她們都聽到了這個聲音,心思各異。


    這小崽子不會真的淹死了,皇上震怒了吧?


    賢妃再也坐不住了,起身想要找個高一點的地方,查看查看。


    等了一會兒,荷葉底下的周殊星絲毫沒有動靜,荷葉被風輕輕吹動,露出殊星睡的噴香的小臉。


    宣德帝:“……”


    “她是豬嗎?這麽大的聲音她都沒醒。”


    皇帝躬身,從水裏撈出一條魚,對著殊星身邊的方向猛的一砸,水花濺的老高,落到荷葉上,受到重力,水珠一滴滴往下傾斜,嘩啦一下全都落到了殊星的身上。


    底下的魚兒受到驚嚇,周邊的魚兒迅速散開,隻餘下環繞在殊星身邊的魚兒,還堅守陣地。


    “啊下雨了下雨了?”


    殊星猛的掀開荷葉,和宣德帝的視線撞上。


    “傻子,你還睡得挺香,不知道你母妃到處在找你嗎?”


    殊星懵了瞬,心底大罵。


    【這個卑鄙小人,把我扔下來,現在又用母妃來施壓,全天下缺德的事情都讓你幹了!】


    “都是你的錯,左右母妃已經知道是你把我扔下來的,有本事你來帶逮我啊,略略略!”


    宣德帝:“……”


    “朕倒是小看你了,不曾想你還真的會吸引這些東西的注意力,那之前說好的,讓你去放豬,哪天去試試。”


    “現在給你三個數,趕快過來。”


    殊星翻了個白眼,窩在盆裏,“誰和你說好的,自說自話。有本事你過來啊。”


    孟勝看看皇帝,又瞅瞅殊星, 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處勸起,這倆都是一個強種,他想了想,還是沉默好了。


    “你到底過不過來?”


    殊星硬氣的躺在小盆裏,翹著二郎腿,“不。”


    “很好,想必你那跪在地上的母妃,這會兒應該倒地不起了吧。你再多耽擱一會兒,她的腿血氣不通,以後要是落了個殘疾…”


    孟勝:“……”


    果然不出他所料。


    殊星:“……”


    這招真的,百試百靈,每次都用這招威脅她。


    殊星猶豫片刻,【母妃不是自己好好的在宮裏待著嗎?哪個混賬把她叫過來的?】


    混賬孟勝:“……”,是他好心辦壞事了,皇上,您可千萬不要把奴才給說出去啊…


    “這一切你都要感謝孟勝這個忠心為主的奴才,生怕朕把你扔進水裏淹死了,急哄哄的去找了賢妃。”


    “那你為何要罰跪我母妃?”


    宣德帝站累了,大馬金刀的坐在船頭。


    “為何?朕做事還需要向你交代!朕想讓她跪,她就得跪。”


    哦豁,皇帝剛放完狠話,隱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小兔崽子又不說話了,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生氣了?


    這可是在水裏,那亭子裏還有嘰嘰喳喳的一群女人在等著,自己要是被劈了…


    “你誤會了,跪在地上的是寧妃,你母妃好端端的坐在那呢,水果點心都伺候著,好的很,就是有些擔心你,你快過來,朕帶你回去見她。”


    孟勝:?


    眼睛睜的像銅鈴,他聽到了什麽?


    這還是皇上第一次哄人呢,真是活久見啊。


    宣德帝觀察了一下,發現殊星眼裏的怒氣消失,心裏舒了一口氣,麵上卻絲毫不顯,有些話一旦說出口,感覺也沒那麽別扭了。


    擺手道,“趕緊過來,天都快黑了,該用晚膳了。”


    殊星被轉移了注意力,看了看水裏魚,舔了舔嘴唇,“這裏的魚能吃嗎?回去做個全魚宴吧?”


    “你個白眼狼,這不是保護你的嗎?現在要恩將仇報?”


    殊星探出身子,小心摸了摸光滑的魚背,“這不是你該說的話,白眼狼一般是形容你的。”


    “你們都讓開,讓我回去,明天再來找你們玩兒啊。”


    一群魚兒像是聽懂了似的,四散逃亡,跑的慢一點,怕是要被下鍋了。


    “嘖…”


    宣德帝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不知在沉思什麽。


    “好了,它們都讓開了,你們可以過來了。”


    “你怎麽過去的,就怎麽過來。”


    孟勝看這兩人又對上了,無奈歎氣,暗戳戳的揮動手裏的槳,船移動了。


    宣德帝刀刮似的眼神甩過來。


    孟勝訕笑請罪,“皇上恕罪,奴才手鬆了。”


    不敢再動。


    可船依然在往殊星的方向飄去。


    孟勝急忙撇清自己,雙手舉起,“皇上,這次真的不是奴才,奴才的手沒動。”


    宣德帝不明所以的往下瞄了一眼,剛才四散的魚兒這會兒正全都聚集在船底,把他們往前推。


    【哇哦,這魚兒成精了,可惜了,不能吃了。】


    宣德帝:“……”


    回程途中,孟勝見鬼似的,感覺自己手上沒使勁兒,這船呲溜一下飄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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