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距離七月半還有十來日,在此期間,千萬不要讓其他人離開大周。”


    “你們幾個老東西,不是很厲害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麽這點小事,還需要朕出手?”宣德帝低調出現在國師府,漫不經心的拿著茶盞撥了撥裏麵的茶葉,睨了一眼麵前的四位。


    四個老東西:“……”


    淩風翻了個白眼,聽到這幾個字,氣得想拍桌子,眼神瞟到宣德帝那要笑不笑的眼神,心裏不知怎麽的,有點毛毛的,揚起的手緩慢的放下來,輕拍了一下桌子,“你這人…怎麽說話的?我們幾個還是年紀輕輕的美男子,和你所說之人無甚關係。”


    靜淵疑惑的嗯了一聲,小聲和玉清嘟囔,“皇上這是在說我們幾個?”


    玉清微微一笑,“不是,這個老不死的特指你,和我無甚關係。”


    “哎你別欺騙我,剛才他說的是老東西,不是老不死的,這句話是你罵的。”


    “喲,這會兒反應倒是挺快的,不過你氣憤的時候,語速和語氣能不能配合一下,這慢吞吞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撒嬌呢。”玉清好端端的被人罵了一句,心裏不得勁,剛好靜淵撞上來,有了發泄口。


    “紫陽,看不出來你這幾個師兄弟,逗樂倒是有一手。之前周殊星來的時候,你們這幾個就是這麽逗她的?”


    他媽的,這個皇帝當他們堂堂國師是什麽人,逗人取樂的玩物嗎?


    “哎別以為你是殿下的父皇我們就怕了你啊,張口閉口的沒一句好話,我們好歹也是要麵子的。”淩風捏了捏拳頭,北夷皇帝對他都要禮讓三分,真是太囂張了。


    宣德帝有些稀奇,這生平第一次,他還能仗著別人的勢,讓他人忌憚,真新鮮。


    除了淩風被宣德帝氣的有些昏了頭,其他三人對視一眼,心裏明白了幾分,來者不善啊。


    這是要給長公主找場子?


    紫陽對宣德帝還是有幾分了解的,雖然那日出事之後,他進宮去請過罪了。


    但顯然,宣德帝並不滿意。


    或者說,是對其他三個人不滿意。


    “看來北夷那個老不死的,脾氣還挺好,對你這個上躥下跳的螞蚱還是有幾分容忍度。不過…”


    宣德帝眼神一冷,直接把手裏的茶杯蓋當武器,對著淩風那雙桀驁不馴的眼睛射了過去,“朕可不是那麽好相與的。”


    淩風腦袋一偏,憤然起身,“你…”


    眼看事情要鬧大,紫陽急忙起身安撫。


    玉清暗戳戳的在那看好戲,眉毛都快飛起來了。


    靜淵慢悠悠的來了句,“喲,要打起來了。”


    “淩風,不可衝動。”紫陽按住他的肩膀,搖了搖頭。


    “怎麽,要對朕動手?不知你是以個人的名義,還是以北夷皇帝的名義,要對朕宣戰?”


    “皇上,讓公主在國師府暈倒,是我們之過失,微臣願替三位師弟,代他們受過。淩風脾氣火爆,但並無惡意,還請皇上網開一麵。”


    淩風想要推開他,但伸手不打剛才幫他的人,雖然他們之間還沒分出勝負,但這個便宜先讓讓占占也無妨,隻能不情不願的哼了一聲。


    玉清不樂意了,“誰承認你是師兄了?你不要占便宜啊。”


    靜淵附和了一聲。


    紫陽無奈,扭頭警告,“那這個懲罰,你們來受?”


    思考一秒,兩人齊齊指著紫陽,“皇上,這都是師兄之過,非要懲罰的話,就懲罰他一人吧。”


    紫陽:“……”


    “朕何時說過周殊星了?你們哪個字聽到朕要給她撐腰了,一點自知之明也沒有,蠢得可以,那是她該受的。朕來這裏,是另有要事。”


    孟勝心裏腹誹,是是是,沒有的事,沒人說您是趁機給長公主來出口氣的。


    “那看來是微臣小人之心了,皇上宅心仁厚,微臣自愧不如。”


    “宅心仁厚?紫陽國師,這四個字,你確定與朕適配?”


    紫陽沉默半晌,回歸正題,“皇上,四國大比再要拖下去,怕是要惹怒北夷和東陵使臣了,這硬拖,不是個長久之計啊。萬一他們一怒之下,要打道回府了,那七月半的鬼節,怕是要出大亂子了。”


    “你催朕有什麽用,這缺德事是他們幹的,朕隻不過是以此作筏子罷了。那鬼節今年如此特殊?你們到底是看出什麽來了?”


    “微臣夜觀天象…”


    “打住!”看紫陽又要擺出那副神棍的樣子,宣德帝就又疼,“朕不是周殊星那個蠢貨,不該知道的還是不要知道了,你別用天機不可泄露來堵朕的嘴。”


    靜淵坐在那,很安靜,不說話的時候像個紙人似的,一旦開口,一鳴驚人。


    宣德帝的話不知道刺到他哪根神經了,小聲和玉清咬耳朵,“這個宣德帝,腦子有毛病?”


    “誒你沒說錯,朕腦子真的有病,紫陽不是能看出來嗎?怎麽,你看不出來?”


    靜淵…哎呀,這都能聽到,這耳朵,挺厲害的啊。


    事關看家本領,玉清騰的一下站起身,一半疑問一半不願意相信,他都厲害到這種程度了?


    “你能看到?你看到什麽了?什麽顏色、多大,具體在什麽地方?”


    他什麽都沒看到,憑什麽這人能看到!


    句句緊逼,眼神緊盯著對方的臉,不錯過任何表情,仿佛紫陽這會兒要是吐出來看到兩個字,他肯定要氣的厥過去。


    紫陽無奈,“沒有,我算的,不是看到的。”


    此話一出,玉清瞬間輕鬆不少,撫了撫胸口,“還好,還好,你看不到就好。”


    這樣他們的差距就縮小了,他要當大師兄還是有機會的。


    宣德帝:“……”


    “看你們這樣子,這次中元節,要是真有你們說的那麽嚴重,那其他的地方肯定也是這樣。你們幾個全都聚集在這裏,別的地方要如何打算?”


    紫陽還沒來得及回答呢,靜淵又開始了,“哎喲你一個暴君還操心這個,那不是正合了你的意嗎?”


    眾人:“……”


    “你們這個兄弟,腦子是不是有問題?”宣德帝誠心發問,該說話的時候不說,不該說的反應極快,就是語速還是慢吞吞的。


    “不,是你的腦子有問題。”靜淵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瓜,“我這好的。”


    宣德帝:“……”


    “他腦子就是有問題。”


    “人都死完了,朕指使誰,奴役誰?當誰的皇帝?”宣德帝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嘴裏冰冷的吐出兩個字,“蠢貨。”


    靜淵還煞有其事的點點頭,“有道理。”


    說完又加了一句,“我是說你的前半句有道理。”


    紫陽打斷他的驚人之語,“他們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去,最棘手的是我們這裏,尤其是……”


    宣德帝注意到了他的眼神,指了指自己的頭,“你是說和我腦子裏的黑氣有關?”


    “還有長公主殿下及其七星,長公主殿下尚且年幼,他們的身體對那些東西來說不僅僅是大補之物,更是千年難得的器皿,受上天眷顧,隻要被那些東西占據身體,再想要逼出來,恐非易事。”


    “七星?”這還是宣德帝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想到當初殊星出生的時候,這人也是急匆匆的進了宮,見了麵,然後說了句話就吐血了。


    “殊星是七星之一?”


    紫陽搖頭。


    “看你這死樣子,又不能說是吧?上次你還吐血了,這次輕飄飄的說了七星,還完好無損。看來這兔崽子的身份還挺厲害。”


    不錯,看來他的教導方式還是太柔和了,天將降大任,這牛逼的身份,肯定是折騰不死的。


    那就往死裏折騰不過,“你們算出來鬼節要大亂,就沒有算出來你們急的像狗一樣要在最後幾天趕回去?”


    玉清\/靜淵\/淩風……


    真想把他的嘴給撕了!


    “這就不勞皇上操心了,我們自有妙計。”


    宣德帝嗤笑了一聲,“切,也難怪啊,大周這個地方,朕明白,是個好地方,但你們三位也不必如此著急,生怕活不久似的,非要跟著使臣一起來大周,完了還要提前趕回去。”


    “那當初為何要一起跟著來呢,好好待在你們的國師府喝茶泡澡不好嗎?”


    玉清翻了個白眼,這皇帝不僅言語粗俗,還自戀!


    他們是來看紫薇星主的,不是來看這個神經病的。


    紫陽想要辯解一下,他平常沒這愛好,真的,就是不愛出門罷了。


    “北夷不方便泡澡,我不喜喝茶。”


    靜淵的話絲毫沒有可信度,此刻他手裏真正拿著茶壺,續了一杯又一杯,大部分的茶水都進了他的肚子了。


    況且也沒人問你的愛好是什麽,這話就多此一說。


    看眾人都把視線凝聚在他手裏的茶壺上,靜淵默了半晌,“抱歉,場麵有些無聊,隻能喝些茶水打發時間。”


    “北夷風大,取水也不易,興師動眾的,所以我真沒泡澡這一嗜好。”


    宣德帝:“……”


    這腦殼是個傻的。


    紫陽眼神充斥著無奈,就不要把他的這點愛好翻來覆去說個不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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