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快告訴我,查德和你說了嗎?”


    “用你腦子想。”宣德帝沒有直接回答她,“這本身就是個交換,他為了保全自己,把自己的女兒推出去,更何況還是被朕厭棄的女人。”


    殊星明白了,莊妃對查德絲毫不起作用了,被皇帝厭棄的人,毫無作用,正好發揮她最後的餘熱,好歹能挽救一家子性命,何樂而不為!


    “這人比你還狠,把自己的親生女兒推出去絲毫不覺得愧疚,連屍身也不收斂,早晚要被雷劈死。”


    宣德帝捂住她的嘴,“你可不要胡說,他還有用,肯定為了重返皇城不留餘力,這樣的人好掌控,也絕情,你不要壞了朕的大事。”


    “你求我啊!”


    宣德帝忍住額角青筋,腳步停頓,“你說什麽?”


    哎呀生氣了。


    “我剛才誇你呢,這人比你還絕情,你都是別人招惹你,你才把人弄死;他那是把人弄死前還要利用完最後一絲價值。你真棒!”


    宣德帝抱著她繼續前行,“不要以為誇了朕幾句就得意忘形,小心朕把你丟荷花池去,讓你再牙尖嘴利。”


    話是這麽說,手上的力道卻緊了幾分。


    殊星看破不說破,沒骨頭似的依在他懷裏,“駕!”


    “周…殊…星…”,咆哮聲傳來,殊星捂了捂耳朵,“記住,不要生氣啊。”


    孟勝跟在後麵,內心毫無波瀾,一個吼,一個氣人,也不知道怎麽能平安無事的相處三年之久的。


    ……


    三年未曾打開的慈寧宮大門終於吹進來了外麵新鮮的空氣,伺候的三兩宮人聽到大門被打開的嘎吱聲,驚愕的回過頭來,看到一抹明黃色的身影闖進視線,急忙扣下請安。


    “叩見皇上。”


    院子的角落裏生了許多的雜草,為這個垂敗的宮殿增添了一份生機,四周門窗落了厚厚一層灰塵,無人擦拭。


    想來這幾年裏宮裏捧高踩低的人知道住在這裏的人受皇帝厭棄,偷懶不曾打掃過。


    不僅慈寧宮的大門關著,裏麵的門窗也都全部緊閉,裏麵的人終年不見天日,在那昏暗的屋子裏享受著時間帶來的折磨與痛苦,絲絲鑽入肺腑,晝夜不停歇。


    太後枯坐在椅子上,旁邊還有一個和她頭發同樣花白的嬤嬤在一旁盡心伺候著。


    看的出來,周圍的椅子,茶具什麽的都被擦拭的很幹淨,太後的衣物也被打理的很幹淨。


    縱然臉上滿是戾氣,那蒼老的麵孔上布滿了不甘與怨恨,還有歲月留下來的,對活著的人的具象的折磨,整個人要不是別人還能聽到她的怒罵,估計還以為麵前這人是掛了一副蒼老的人皮,毫無生氣。


    “皇帝,你還沒死呢,老天是瞎了眼嗎?竟然讓你這種不忠不孝,殘害手足的人活著。”


    【這老婆子麵目甚是可憎,看著滿身的戾氣,嘶啞的聲音,令人渾身不適。】


    “母後還沒死呢,朕這個做兒子的,怎麽會先走一步,豈不是讓你失望了。三年過去了,母後還是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看來父皇是相當厭惡這樣的你,不肯把你帶走。”


    孟勝找了張幹淨的凳子搬到跟前,宣德帝抱著殊星坐下。


    “胡說!”


    提到先皇,太後顯然是激動不已,牽動了肺腑,連連咳嗽,嘶啞的聲音就像是那地獄裏來的惡鬼一樣,大白天的讓人聽到,怕不是要被嚇破膽子。


    “先皇不願意見哀家,定是怪哀家沒把你這個孽子給弄死。還有哀家的小兒子,至今還被埋在這裏,無法進入黃陵,先皇定是要哀家把這一切都處理好了,才肯見哀家一麵。”


    【自作多情。】


    “你就不要妄想了,皇爺爺可是在你旁邊看著,要掐死你呢,就算你此刻咽氣了,他也不會讓你看到他的。”


    青天白日的說這種話,引得周圍的人止不住的往太後跟前瞄。


    人越老,越怕死,越疑神疑鬼。尤其是小孩子,心靈澄澈,極容易被賦予能看見常人所看不見的東西,引得太後連連往身邊看,枯樹枝般的手還在衣服上摸了摸。


    “母後是心虛了?你不是要見父皇嗎?他都在你旁邊了,你怎麽的還躲避呢。”


    宣德帝嗤笑一聲,語氣涼涼的諷刺道,“看來母後是知道,你那好兒子是謀反叛逆之人,朕沒把他的屍骨扔了喂狗都算朕是寬宏大量了,還想入黃陵,真是異想天開。”


    太後被戳中了心窩子,“胡說八道!”


    氣得一把掀了旁邊的茶盞,“哀家這是在替皇上清理門戶,你這種人,有什麽資格替皇上說這種話,還有你懷裏那個妖孽,小小年紀就看著詭異,不愧是你的種。三年前,哀家就應該讓皇後殺了她,也好過讓你抱著她,來到哀家麵前來礙眼。”


    殊星要不是顧忌一道雷把她劈死了, 鐵定給她兩下,對著這麽幼小的她說這種話,她表示不接受。


    “你嫌棄我?我還看不上你呢,多看你一眼,感覺隔夜飯都要吐了。”


    殊星嫌棄的把頭扭向一邊,不堪入目。


    “放肆!”


    宣德帝看她氣鼓鼓的樣子,心裏好笑,麵上不顯,他今天是來找算賬的,在這磨什麽嘴皮子。


    “你先等會兒放肆,你們一家三口在這後宮之中過了幾年安生日子,朕在前麵幫你們擋災消難,也是時候要你們付出代價了。”


    殊星扭著頭就給豎了個大拇指,把一具屍骨和兩個大活人關在一起,說是讓一家人團聚,厲害了。


    “來了這麽久了,也不見母後你的兒媳呢,你不是一向最喜歡她了嗎,怎麽這麽久了還不見她的人影?”


    還不等太後回答,宣德帝揮了揮手,身邊的人會意。


    立刻去其他地方準備把前皇後帶來。


    “你…給哀家住手,你放肆!”


    太後氣得那副腐朽的身體都要站起來打人了,皇帝還在那氣死人不償命。


    “還有你那個好兒子呢,當日朕好心把他送到母後你這裏,你怎麽還把人埋了呢。”


    太後像是看瘋子似的看著宣德帝,她預感不妙,騰的站起身,要是眼神裏有刀子的話,這會兒皇帝和殊星都被她千刀萬剮了。


    那顫顫巍巍的身影, 恨不得一步算作三步,親自把人給攔下,“你…給我住手!”


    “急什麽,待會兒你就見到他了。去,把那個亂臣賊子給朕挖出來。想必太後和兒媳也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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