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話 少女艾米,少女生活!? 下,索菲的心意


    “夏爾!你為何要挺身接過這把毒刃?!”


    “……因為我不願讓你受到傷害……”


    “拉普”含著淚,手中閃爍著光芒,照亮了懷中“夏爾”的胸膛,是給他用魔法治愈著傷口。


    然而“拉普”正釋放著的魔法,並不能止住已經是深深插入“夏爾”胸膛中毒刃毒素的蔓延,“夏爾”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


    幽暗的毒刃閃著寒光,那暗紅色的射線,是眾所周知的反魔法元素“氪”的結晶體。


    那時,陰險狡詐的“盜賊首領”不甘如此屈服於突然出現,擾亂自己野心欲望的魔法師。於是借著茫茫火海的紅焰,和眾人沉浸於勝利喜悅的疏忽大意,向精靈村村長的,嬌豔如花的女兒,投出了私藏寶貴的“氪晶暗刃”。


    冷靜機敏的“夏爾”注意到了這個空氣中細微的波動,想要釋放魔法牽引開來,然而卻發現自己的魔導能力,對於這把飛速地劃破空氣刺向“拉普”的暗刃毫無作用。


    就在這緊急的關頭,在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夏爾”念動了咒語,釋放出了魔法中會帶給施術者巨大負擔的“忌諱魔法”——“體能增幅”;腳間閃亮著光芒,迅速地飛躍到“拉普”的身前……


    “氪晶暗刃”的刀尖墨綠色的粉末,暗示著劇毒的粉末,在弍斯是相當罕見的“銅綠之毒”。在故事發生的當時,甚至是現在,也沒有完全醫治的方法。那是崇拜金屬的獸人族術士,最為恐怖而又常見的招術。


    遊曆於重巒疊嶂,高山深海的冒險家“夏爾”,在意識到這一切之後,表情變得淡然起來。靜靜地,微笑著看著滿臉淚水的“拉普”,沒有一絲悔恨和痛苦。


    “氪晶暗刃”的氪元素阻礙著他對於魔素的操控,無法阻止刃尖的“銅綠之毒”浸入血液,擴散全身;胸口蔓延的毒素讓“夏爾”漸漸失去了知覺……


    安靜得回聲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舞台上,旁白訴說著事件的始末。


    得知了突然發生,讓人無法接受的這一切,寂靜的劇場內,似乎傳來了有的觀眾小聲的抽泣……


    原本令人喜悅向往的美好故事,突然而然的,變成了悲劇。


    舞台中央的光亮,慢慢地擴散起來;原先和“盜賊團”抗爭得傷痕累累的“精靈族人”的身影,慢慢地出現,聚集在了“拉普夏爾”的身旁。


    眾人是悲傷的,卻是無可奈何的。


    不忍“夏爾”受毒素折磨的“拉普”,不顧眾人的反對,毅然地拔出了“夏爾”胸口的暗刃。原本該是噴湧而出的鮮血,此時卻是凝結成暗紅,慢慢地從“夏爾”的胸口流出。


    “夏爾”振作著最後一絲意識,看著早已是哭成淚人的“拉普”,向她投去了柔和的微笑,訴說著從她口中學會的精靈族語言:


    “我愛你……”


    這一刻,“拉普”和“夏爾”的眼前,仿佛回現出在如夢似幻的森林間,共度的甜蜜時光:


    那是一日,“拉普”教“夏爾”精靈族語言的時候。


    精靈族的語言,比較人類語言,是非常難懂的。天真純潔的“拉普”一連串地教導著“夏爾”精靈族的詞語,雖然“夏爾”認真地重複著,但是在“拉普”看來,是並沒有學會的樣子;於是向他流露出打情罵俏的生氣臉龐。“夏爾”也微笑著,回應著美麗動人的“拉普”。


    其實,見多識廣、精通魔法的“夏爾”,早就在不知不覺中,明白了“拉普”向自己訴說的隻言片語,也慢慢地感受到了“拉普”對自己的心意……


    “夏爾”伸出了手,想要拂去“拉普”的淚水;但這一臂之間的距離,此刻,卻是那麽觸不可及的遙遠。


    在“拉普”溫柔的懷中,失去了意識……


    “拉普”再也抑製不住心中的情感,俯下頭,用自己的溫柔的雙唇,吮吸著“夏爾”胸口的毒血。


    “拉普!”“拉普……”


    “拉普”的舉動,引來了眾人的驚呼。看到“拉普”渾身散發著光芒的樣子,精靈族的眾人,似乎明白了什麽。


    眼前的這個,拯救了村莊,又奮不顧身地拯救了“拉普”的人類男子,是自己就算用生命回報也不為過的偉大英雄啊!


    “拉普”一口一口地吸出了“夏爾”的毒血,原先美麗的臉龐也慢慢憔悴起來。


    從潔白纖細的雙手,接著是全身:金色美麗的秀發漸漸褪去了光亮,變得灰白;背上挺立著的晶瑩剔透的淡綠色雙翅,失去了力道,幹枯下垂;雪白細膩的皮膚,也變得幹枯粗糙,露出了褶皺。


    直到“拉普”的光芒,在漸漸暗淡的舞台上,消失殆盡……


    “拉普這是!……”我悲傷地,發出了驚呼。


    不禁,看向了身邊的索菲;對於這個令人悲傷地場麵,我尋找著能夠一起分擔憂傷的人兒。


    可是,比起我心中的悲傷,索菲已經是滿臉淚痕了,悄無聲息地流著淚……


    全場的觀眾,都沉浸在悲傷的氛圍之中,一切是那麽的安靜,似乎沒有人敢打破這份凝重的氣氛。


    直到舞台再次亮起,是“馬爾斯山脈”高聳孤立的山崖上。


    一個孤單,滄桑的身影,佇立其間,俯身打理著一座孤單的墳墓。從他依舊是高大英俊的臉龐上,我認出了那個身影,正是“夏爾”。然而滿臉的憔悴,和變得雪白的頭發,幾乎讓我認不出這個“我心目中的英雄”。


    那是“夏爾”親手搭建的,“拉普”的墓。


    就像感歎著當時的生死離別一樣,“夏爾”的目光漸漸地飄向了遠方,就像“馬爾斯山脈”一望無垠的天空一般。


    隨著舞台的漸漸下幕,“夏爾”留下了詩句:


    “廣闊的天空,你的臉;如潔白的雲,向我微笑。


    你的離別,和與你的邂逅一般;如此短暫,永遠在我的心中。”


    ……


    夜色籠罩著整個劇院,舞台劇《拉普夏爾》結束了。


    晶石燈光照耀,重回光亮的舞台上,演員們紛紛前來謝幕。


    周圍回響起陣陣熱烈的歡呼,感歎讚美著演員們如神的演出,和故事的精彩。


    淹沒在呼聲的浪潮中,唯獨我和索菲靜靜的。


    對於我,第一次看到了,唯一看過的、小時候看的《拉普夏爾》的後半部分故事,心中是百感交集;印象中浪漫美好的故事,竟然是以這樣的生死離別作為結尾……


    從故事中,將這份美麗美好摧殘的現實,更加體會至心;第一次了解到,這個現實的殘酷。


    ……


    今天的劇目,是上下章節連續演出的,隻有一場。


    跟隨著離散的人群,我牽著一言不發低著頭的索菲的手,離開了燈火通明的劇場。


    現在已是晚上7點多了。


    走出劇院好遠,索菲依舊是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跟著我走在喧囂的索城街道上。


    安靜的高台上,一處柔和的晶石路燈下,我忍不住心中的情感,停下了腳步。


    轉身看著索菲,對於她默不作聲低頭的樣子,於心不忍。


    原本應該是美好愉快的和索菲的出遊,不該是這樣的一種悲傷感受;於是雙手搭著她的肩,想要讓她振作起來。


    月光下,索菲纖細的雙肩,鎖骨下的月影,顯得她格外地憔悴。


    索菲抬起了頭,潔白的臉頰上,還殘留著妝容被淚水淡淡地衝花的痕跡。


    “艾米……”


    “不要這麽難過了……”


    “可是!……”索菲緊皺著眉頭,非常想要說些什麽【作者注:我實在不能劇透額!】;但是欲言又止,眼中又泛起了淚花。


    “傻孩子……有我在你的身邊啊!”


    “……”我發自內心的安慰她的話語,讓她凝住了,忽然一把撲入了我的懷裏,把頭埋在我的懷裏:“要一直在一起……”


    “啊啊!……”


    索菲,真是個單純善良的孩子呢!


    雖然心中仍是,對於從小便是心目中英雄的夏爾,和深愛的拉普生死離別非常難過,但是,已經是既定的結局,夏爾對於拉普的愛依舊留存在我們的心間,所有的觀眾心間,想到這裏,我的心也寬慰起來。


    第一次在我麵前,表現得如此感情強烈的索菲,並不是平日中表現得那麽冷淡孤獨,也是一個感情深厚的人呢!


    這麽想著,被索菲環抱著的我,也伸出了雙手,環抱住她纖細的身子。


    晚風吹拂著初夏的索城,和白日不同,吹拂在第一次是穿著花邊連衣裙的我身上,感覺涼颼颼的。


    但是,從索菲身子上感受到的溫度,是溫暖的。


    感受著她的呼吸和心跳,心中格外的充實。


    月光下,我們就這麽相擁著,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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