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將自己藏的更嚴實了一些。


    祁周行怎麽會在這裏?


    他不是同花慕白不睦嗎?


    卷耳不敢隨意的走動,隻等著二人走遠後,才敢按照來時的路線往回跑。


    到了門口,正好同換好衣服出來的顧不晚撞了個滿懷。


    二人跌倒在地。


    “哎呦!”


    顧不晚喊出聲來,身邊的人趕緊將二人扶起來。


    “卷耳,你跑這麽急做什麽?”


    卷耳趕緊捂住了顧不晚的嘴。


    “走走,進去說。”


    進去後,卷耳示意顧不晚將貼身的人打發下去。


    “我剛剛在花園裏看見你家花慕白和祁周行了。


    祁周行怎麽會來這裏?


    他倆不是不說話嗎?”


    顧不晚也很詫異。


    “你是說,祁周行此時正在我家?


    不應該啊!


    我家慕白多次想找機會緩和一下同他哥的關係,可祁周行都不機會,今日怎麽舍得來了。


    卷耳你別急,我派人去打聽一下。”


    說完顧不晚出去讓貼身的人去探聽去了。


    卷耳此時也不敢亂跑,怕一個巧合再跟祁周行走個對麵就不好了。


    過了一會兒,小丫頭跑了回來。


    “郡主,姑爺說了他是回來取卷宗的,說是著急,就不來跟您打招呼了。


    晚飯也不回來吃了。”


    顧不晚點了點頭。


    “行,知道了。下去吧!”


    等小丫頭退下去,顧不晚才繼續說話。


    “我讓人去門口盯著,等他們走了,咱們再出去逛。”


    卷耳搖了搖頭。


    “算了。


    既然他們今日這麽忙,那就證明阿行沒工夫去陸府了。


    我外祖他們昨日才到,我還想去看看他們呢。


    一會兒等你家花慕白走了,我也就先告辭了。”


    顧不晚又勸了兩句,可卷耳一直堅持自己的意思,也隻好派人去盯著門口。


    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小丫頭又跑了進來。


    “郡主,姑爺走了。”


    卷耳聽到就站起了身。


    “那我也先回去了。


    等過些日子你將孩子抱出來去陸府,咱們再好好聊。”


    卷耳心裏亂亂的,逃一般的出了花府。


    可她沒注意,在她登上馬車的一瞬間,祁周行剛好拐過了彎看見了她的背影。


    花慕白牽著馬沒注意門前的馬車,反而問停住腳步的祁周行。


    “怎麽不走了?不是說著急?”


    祁周行指著已經離開的馬車問道。


    “那裏坐的是誰你可知道?”


    花慕白掃了一眼,沒看出馬車上的標誌。


    “不知,沒見過。”


    祁周行若有所思的上了馬。


    這個身影好像太熟悉了一些…


    卷耳快速的回到了陸府。


    “今日祁周行來過了嗎?”


    文星野搖了搖頭。


    “沒,說是突然有事,要晚一些過來。”


    卷耳皺了皺眉。


    “晚一些是晚多少,我總不能一直躲著他啊!”


    文星野也是這麽想的。


    “對啊,你為什麽一直躲著他呢?


    你們雖然做不成夫妻,但我覺得你活著的消息讓他知道了,他也會開心吧?”


    卷耳垂下了眼眸。


    “舅舅你還記得我在玉門關外救的那個樓蘭的姑娘嗎?”


    “姑娘?叫什麽什麽麗的那個嗎?”


    “嗯,就是她。


    她現在跟阿行在一起了。”


    文星野的火蹭的一下就冒了起來。


    “她?你不是她的救命恩人嗎?


    她竟然敢撬你的牆角?


    等舅舅去給你報仇。


    不過我還從未聽說祁周行成親的消息啊,你確定消息準確嗎?”


    卷耳當然也希望她聽到的是假的,可事實就這麽擺在了眼前。


    “應該是沒有錯了。


    當年我離開時給古麗留了一筆銀子,然後她用這個錢追到了嶺南。


    據說最開始的時候阿行也是不理她的,但後來大概是日久生了情吧。


    阿行現在有一半的起居是由她來打理的。


    我現在不是住在阿行的隔壁嘛!


    時常能看到古麗往這兒送吃食。”


    文星野還是不太懂。


    “這就能說明他倆在一起了?


    我覺得不是吧!


    若是他們真的在一起了,都是無父無母的,不早就應該在嶺南成親住一個府邸了嗎?


    那個叫古麗現在隻是時常的往這兒跑,說不定她是給祁周行當奴婢了呢?”


    卷耳看著文星野,思考了半晌。


    “舅舅,若是您還未娶親,有古麗這麽一個大美人一直不計付出的對您好。


    你會舍得隻讓她當一個奴婢嗎?”


    文星野呆住了。


    這個他還真不能保證,畢竟這個叫古麗的確實有一張讓任何男人都無法拒絕的臉。


    “不對,咱們不是在說要將你活著的事告訴祁周行嗎?


    你怎麽扯到這兒來了?


    難不成你還對祁周行有想法?”


    卷耳第一次敞開了自己的內心。


    “舅舅,我怎麽可能沒想法呢?


    若不是有尉遲洵插了一腳,我現在已經是祁夫人了。


    可你現在看看我啊。


    我去了一趟漠北,全身都是舊傷。


    我的關節到了冬天就痛癢難忍,耳朵也會腫脹的流水。


    我連低一點的衣裳都不敢穿,生怕別人看到我脖子上這道傷口。


    我的肩膀、我的背部、我的腰上全是傷疤。


    這樣的我,怎麽能讓他知道我活著呢?


    不如就將我最美的樣子留在他心中,讓他想起我時,會覺得可惜,而不是厭惡。


    況且,若是他現在知道了我還活著,那古麗怎麽辦?


    他們會內疚嗎?


    他們內疚我會開心嗎?


    那他們如果沒有一絲一毫的覺得抱歉,那我的心裏難道又過的去嗎?


    不如就讓他們都以為我死了,挺好的。


    反正過些日子外祖母身體好些,咱們就回西北了。”


    文星野也沉默了。


    他確實是希望自己的外甥女跟著自己回西北,可他更希望卷耳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歸宿。


    卷耳自小就無父無母,雖然是在燕王府長得的,不缺吃穿,可在親情上總是差了一些。


    縱使自己和寶兒可以將她視如己出,可自己和寶兒肯定也是要先去的。


    樂與他們都成家後,是否還能接受有這麽個長姐跟著呢!


    樂與的孩子們是否還願意奉養這樣一個姑姑呢?


    太遠的事情,文星野並不敢想。


    卷耳若是能夠和一個合適的人組成一個家庭,再生上幾個孩子,這樣的安穩才是他們最想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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