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在心底暗笑了一下,可嘴上卻不依舊不承認。


    “呸,想的美。


    想娶我可沒那麽容易。”


    說著卷耳便想甩開祁周行的手。


    可祁周行卻將卷耳的手握的更緊了。


    眼神中都是深情與堅定。


    “我在回來的路上收到了魏嬤嬤的信。


    所以今日回來我未曾回府,便急著來見你了。


    卷耳,我對你的心思你是知道的。


    之前一直沒同你商量想去提親的事,一是因為你年歲較小,二是因為你回長安的日子尚短,我怕有人會傳你與我在西北時就無媒苟合了。”


    說到最後四個字時,祁周行的臉微微的紅了。


    然而隨即他的麵色就又恢複了正常。


    “但現在你已經回長安快一年了。


    我今年也該及冠了,而且現在我在六爺手下也算是略有建樹。


    我相信王府的人會放心的將你交給我的。“


    卷耳麵露窘色,露出了一個苦笑。


    “我想跟你說件事,可你能不能答應我不要生氣?”


    祁周行微微一愣。


    他生氣?他怎麽敢?


    為了怕卷耳誤會自己不尊重她,他可連身衣服都沒換,就追著馬車在小巷堵著她了。


    “你…


    難道……王妃給你定親了?”


    卷耳無辜的眨了眨眼,隨後嗤笑了一聲。


    “怎麽可能?


    伯母才不會隨便的給我找個人成親呢!”


    說著卷耳又有些忸怩了。


    “其實是……


    我還沒跟伯母提起過你跟我的事呢!”


    祁周行僵在原地了一瞬,隨後才不可置信看著卷耳。


    眼神中都是疑問。


    卷耳趕緊搖了搖祁周行牽著自己的這隻手,撒起了嬌。


    “哎呀,阿行!


    我不是故意不說的。


    你知道的,王府和花家早在二十多年就不和了。


    雖然我知道你同花千樹關係很僵。


    但畢竟他還是你的父親。


    我實在是張不開這個口啊。”


    祁周行聽後都氣笑了。


    “我那個父親在我眼裏連個普通人都不如,你不是知道嗎?


    況且,相對於你來說,顧不晚她才是重點吧?


    長安城內,知道我是花千樹兒子這事兒的人不超過五成。


    但花慕白是他兒子這事兒,可是滿長安的人都知道。


    她顧不晚都敢跟花慕白私定終身呢,你怕什麽?”


    卷耳被懟的啞口無言。


    人家顧家的親閨女與花家族譜上的長子都是這個情況了。


    卷耳這個養女與花家的私生子倒確實是沒什麽可怕的了。


    隻是卷耳越想越覺得不對。


    “哎?


    阿行!


    你說花千樹是不是下了什麽咒了?


    為什麽我們顧家的姑娘都非得看上他兒子呢?”


    祁周行冷著個臉,歎了口氣。


    “在重申一次,我姓祁。


    並且,我會一直以祁姓活下去。


    我與花家沒有一絲的聯係,我和花慕白的情況可不一樣。


    唉…算了,不說這個了。


    不過,你到底準備什麽時候跟王妃表明這件事?


    再有兩年你就及笄了。


    婚事總要提前定下來,我好準備著才是。”


    卷耳不明所以。


    “有什麽可準備的,我家什麽不賣?


    到時候提前讓他們準備好就是。”


    祁周行的臉色更冷了幾分。


    “難不成…你想讓我入贅?”


    卷耳看著祁周行的臉色,有些莫名其妙。


    “我什麽時候說過這話了?


    我隻是想說,我那什麽都有,要置辦東西方便的很,不用著急罷了。


    再說了,我們都是沒爹沒娘的孩子,你娶我或我娶你有什麽不同,不都還是咱們兩個人過日子?


    你這個封建思想不可取啊!”


    祁周行雖然沒聽過什麽是封建思想,但大概意思他還是明白的。


    “那怎麽能一樣?


    隻有沒出息的男子才會入贅到女方的!”


    卷耳沉寂了幾秒,隨後招呼也不打,轉頭就往大門處走。


    “初蕊!


    走!回府!”


    初蕊聽了聲音趕緊跑了出來。


    要麽說宅子不大也是有好處的。


    卷耳轉身離開,都快要到大門口時,祁周行才反應過來,卷耳這是生氣了。


    他雖然不知道卷耳到底在氣什麽,但還是追了上去。


    “等一下,我這好不容易回來的。


    你就這麽急著要走?”


    卷耳回頭冷漠的看了祁周行一眼,隨後就跨出了大門。


    晚間,卷耳隻覺得自己要氣瘋了,隻見她不停的在自己院子裏來回踱著步。


    顧不晚歪坐在一旁,也插不上話。


    “晚兒,你說!


    他這種古板老舊思想的人怎麽還有啊?


    我們倆本來就都是孤身一人,沒什麽長輩,或嫁或娶有什麽不一樣,不都還是我們兩個人。


    他怎麽反應就那麽大?”


    顧不晚白了卷耳一眼,有些不讚同。


    “那肯定是不一樣。


    他娶你,你們日後的孩兒是要姓祁的。


    他入贅,你們日後的孩兒可是要姓陸的。


    再說了,我覺得他並沒有錯啊。


    確實是隻有沒出息的男子才會選擇入贅。


    我實在是沒明白,你到底在氣些什麽。”


    卷耳被問的一怔。


    哎?在這個時代,孩子跟母姓好像確實不太好哈。


    可是…可是…有話他就不能好好說嗎?


    非要黑著個臉。


    當然這般無理取鬧的話,卷耳是不會問出口的。


    可顧不晚也是一個有著戀愛經驗的女孩了,她很清楚此時卷耳的心裏活動,但身為好姐妹她是不會嘲笑卷耳的。


    卷耳氣了大半宿,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可想而知第二天她的精神狀態得什麽樣。


    第二日正好又敢上下雨,卷耳索性決定歇上一歇,今日就不去街鋪了。


    小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一整天,到傍晚更是起了風,雨也越來越大。


    卷耳坐在廊下慶幸自己今天還好沒出門。


    青竹坐在卷耳身邊,頭倚靠著柱子,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卷耳看著青竹的樣子,忍不住在她麵前打了個響指。


    “喂,想什麽呢?都愣神了。”


    青竹慢慢的回過了頭。


    “卷耳姐姐,我也想習武。”


    卷耳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有些不解。


    “習武可是很辛苦的,你待的好好的,偏要遭這個罪做什麽?”


    青竹低下了眸子。


    “初蕊和祝好都會武,所以你去哪都帶著她們。


    而我人又笨,也不會說話,到哪裏都像個累贅一般。”


    卷耳沉默了一會兒,慢慢的放下了手。


    “青竹,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不讓你跟著我到處跑的原因是,現在天氣炎熱,我心疼你啊。


    這府裏每日都有人送冰來,你吃著點心,用著冰,多舒坦。”


    青竹用力的搖了搖頭。


    “才不是,卷耳姐姐。


    她們現在背後都說我運氣好,因為我娘當年對你好,所以才有了我現在的福氣可享。


    我娘也說,讓我有個做奴婢的自知之明,凡事勤快些,多用用腦子,這才對得起你對我的好。


    可是我明明這段日子就挺努力的,可你去哪裏還是不帶我。”


    說著青竹有些委屈了。


    說到這兒,卷耳才回想起這幾日青竹的不對來。


    怪不得前日出門的時候,初蕊非要帶上青竹。


    合著初蕊早就看出了青竹的想法。


    虧自己還覺得留在府裏是享福,讓她和祝好天天留在家。


    說著話,祝好也從另一邊的柱子讓探出了頭,討好的笑著。


    “姑娘,我來這兒就是為了保護您的,您天天留我在家,讓我兄長知道我白拿這份例錢,我可怎麽交代啊!”


    卷耳無語的眨了眨眼,合著她為了她們好,還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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