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平安表情一頓,眨了眨眼。


    卷耳一臉的窘迫。


    “小爺我雖然現銀帶的少,但我帶銀票啊,我一直走哪帶的都是銀票。


    碎銀子,銅板什麽的,初蕊她們會準備的。


    再說了,誰沒事兒揣能買一棟房子的錢在街上瞎溜達啊?”


    卷耳氣鼓鼓的拂袖而去。


    完了完了,客棧門口還一堆等著付銀子的呢。


    初蕊老遠看見卷耳回來了,就迎了上去。


    “公子,咱們是不是可以啟程了?


    哎?銀子呢?


    錢莊沒準備妥嗎?”


    卷耳歎氣扶額一氣嗬成。


    “準備妥了,但…拿不動。


    昨日去車馬行租車時,是不是說已經沒有馬了?


    我算了算,想要都帶走,大概還需要四輛馬車。”


    一輛馬車,由兩匹馬拉車,負重大概才六百到一千斤左右。


    這車隊太長了。


    可現在的問題是,就是想要雇這些馬車。


    這座城裏也已經沒有了。


    這可怎麽辦?


    初蕊琢磨了一下,小心的詢問。


    “公子,不行咱用牛車呢?”


    卷耳一臉的苦相。


    “啊?牛太慢了吧?


    咱們騎的馬可日行四百裏,就這個速度,咱們還跑了三個時辰呢!


    用牛不得走兩天?”


    初蕊掐了掐手指


    “嗯,得差不多。


    不過本來咱們這些東西這麽重,也得走個一天,還得貪黑才能到。


    不如這樣呢。


    奴婢換下來幾輛裝糧食的馬車裝銀子。


    出發後,您和祝公子帶著幾個鏢師先護送銀子回去。


    我和祝好護送其他的。”


    卷耳一咬牙一跺腳。


    “再去雇十個鏢師來。


    這邊我們人生地不熟的,不能出問題。


    人多點兒總沒錯。”


    初蕊讚同的點了點頭。


    “奴婢一會兒就去。


    公子,隻是咱們現在得先把那些商販的銀子付了。


    您看,他們都在那等著呢。”


    卷耳摸了摸胸口的銀票。


    早知道讓祝平安搬箱銀子過來好了。


    銀子那麽重,又不方便帶,還不如都用銀票。


    卷耳再抬頭時,臉上已經帶了笑容。


    “勞煩各位來我這兒領錢。


    各位別急,咱們一個一個的兌哈。


    這些黃米是誰家的?”


    人群中一個漢子舉起了手。


    “我,黃米是小的家的。


    公子,這幾輛馬車上都是黃米。


    兩袋是一石,一輛車上五石。


    這八輛車一共是四十石。


    公子,現在那邊鬧了水災,糧食的價格貴了,一石黃米是一兩銀子,一共四十兩。”


    卷耳一哽。


    四十兩?四十兩能買八車糧食。


    卷耳突然覺得自己不會算賬了。


    她計劃的救災需要五十萬兩是不是用不上啊?


    就這樣,最有錢的對銀子的重量和物價不了解。


    三個普通人對有錢的概念不了解。


    顧凜之對卷耳有多少錢不了解。


    兩天後,卷耳晃蕩回城時都快哭了。


    她到底還是沒敢帶著銀子先走一步。


    那可是銀子啊,保護她的人越多她才越有安全感。


    顧凜之這兩日急的不行。


    卷耳這丫頭隻說去找個受災不重的地方去取銀子。


    這是去哪兒去了?


    三天了,怎麽還不回來。


    天已經全黑了。


    這些日子已經很疲憊的顧凜之依然選擇站在客棧的門口,不住的往城門方向張望。


    阿吉拿出了一個鬥篷披在了他的身上。


    “公子,您進去歇息吧!小的守在這兒就行。


    姑娘隻要一回來,我馬上就去叫您。”


    顧凜之不置可否,而是反問。


    “你說我給她派的人是不是太少了?”


    阿吉也是滿臉愁容,但嘴上還是安慰道


    “公子別想太多了。


    姑娘本來拿不出多少銀子。


    而且以姑娘的聰明程度肯定是換成銀票往懷兜裏一揣。


    他們四個人都是騎著軍馬出行的。


    不會有人敢打他們的主意。


    姑娘之所以回來的晚,隻怕是錢莊那邊耽擱了。


    公子,這些日子您已經很累了,該歇歇了。”


    顧凜之歎了口氣,覺得阿吉說的也有道理。


    但轉身回去之前還是不死心的朝城門方向張望了一眼。


    隻是這一眼,他好像看到了什麽。


    “阿吉,你看那邊是不是有人影?”


    阿吉趕緊看過去。


    “好像是很多人。


    您聽,好像是個車隊,有車輪聲和馬蹄聲。


    公子,進屋吧。


    姑娘他們一共才四人,發不出這麽大的聲音的。”


    顧凜之苦笑了一下,他還真是關心則亂。


    索性不再往那邊看去,轉身往門內走去。


    “二哥!


    喂,二哥!


    你怎麽看我回來了,還往回跑啊?”


    卷耳輕輕地抽打了一下馬的屁股。


    馬蹄聲的頻率逐漸的越來越快。


    顧瑾之與阿吉對視了一眼,眼神中都是驚喜。


    “你這個孩子,這幾天跑哪去了?


    有三天的功夫,你都跑到幽州了。”


    卷耳翻身下馬,用袖子抹了一把臉。


    此時小臉已經滿是髒汙,頭發也很淩亂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進了哪個乞丐窩呢。


    “二哥,你不地道啊。


    我走之前你怎麽沒告訴我銀子這麽重啊?


    你怎麽不多派點兒人跟我去啊。


    我這一趟差點兒沒回來。


    那滿城的車馬行都被我租光了,還用上了幾輛牛車。”


    卷耳快哭了。


    這三天是她這幾次出門最窩囊的三天。


    顧凜之滿臉的疑問。


    “銀子,重?


    多少銀子?”


    此時正好車隊也到了門口。


    卷耳指著前幾輛二駕馬車,小聲的附耳說道。


    “五萬兩現銀。


    這幾輛車上都是。


    二哥,你看要不要先把它們送到安全的地方?”


    顧凜之眉頭一挑,提高了音調。


    “你說多少?”


    卷耳趕緊示意顧凜之聲音小一點。


    “噓噓…


    二哥,你這麽大聲音幹什麽?


    這是現銀五萬兩。”


    說著她又從懷袋裏掏出了鼓鼓囊囊的銀票。


    “喏,這些銀票也是五萬兩。


    二哥,這次我去的錢莊暫時隻能拿出這些來了。


    但你放心,我已經跟他們掌櫃的說了。


    讓他們陸陸續續再給我調五十萬兩來。


    而且,我這次還采購了許多吃的用的。


    但我沒想到我們到這兒就已經這麽晚了。


    二哥,你說這麽多東西今晚先收在哪啊?


    那些車裏還有果蔬呢。


    再捂怕是要爛了……”


    卷耳滔滔不絕的指著車隊說個不停。


    然後她一個不經意的轉身,就對上了顧凜之的眸子。


    “我去!


    二哥,你怎麽這個眼神看著我?”


    隻見顧凜之此刻已經雙眼發紅,直恨不得把卷耳盯出一個窟窿來。


    顧凜之雙手扶住了卷耳的雙肩,不可置信的開口。


    “你剛剛說還有籌集多少銀子?”


    卷耳被嚇的不敢呼吸,怯怯的回道。


    “五…五十萬兩…”


    顧凜之依然還是覺得自己出了幻覺。


    “你的意思是…


    你隨隨便便就能拿的出五十五萬兩的銀子,且對你的生意周轉沒有任何影響?


    那……你現在到底是……多有錢?”


    卷耳眨了眨眼睛,想了想。


    “大概…


    夠你爹謀反個兩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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