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之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著像個大人的模樣,做起事來到底還是個孩子。


    這個孩子你不要管了。


    我讓人把他送回幽州去。


    幽州無父無母的孤兒多了去了。


    不會有人在意他的身份。”


    卷耳想了想,還是婉拒了。


    “不行,二哥。


    我已經答應了他娘會好好照顧他。


    我以後來幽州的機會很少,不能時常的看見他,算什麽好好照顧。


    這樣吧,等這次事情結束後,我會讓人把他送到長安的陸府。


    我那邊有人可以照料他。


    他不同我一起回去,不會有人關注他的。”


    卷耳一向有自己的主意,顧凜之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給了她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


    卷耳耷拉著腦袋回到了大堂。


    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正等著顧凜之分配明日所要幹的活。


    顧凜之心疼吳伯年紀大,讓他帶著玉山,紅玲他們幾個明日聽顧不晚的差遣。


    高思遠也想一起,但又被顧凜之的眼神嚇的坐了回去。


    顧凜之又讓其他人明天隨他繼續去巡察受災的情況。


    卷耳一臉期待的看著顧凜之。


    顧凜之想了想了,又單獨把卷耳叫了出來。


    “卷耳,你來。


    哥有件事求你。”


    卷耳躊躇不前,求人還擺這麽大譜?


    她可以不去嗎?


    但看著顧凜之拐出去的背影,還是沒敢讓他喊自己第二次。


    顧善之看著卷耳,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


    卷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走出大門。


    “二哥,又怎麽了?”


    卷耳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她實在是想不出顧凜之有什麽可以求她的。


    “卷耳,你之前派人給幽州送銀錢和補給時是通過什麽渠道送的?”


    卷耳眨了眨眼,回想了一下。


    “那些衣服和鞋子之類的都是蔡嬤嬤和穀姨辦的。


    具體怎麽操作的我也不太清楚。


    但是銀子好像是存到了錢莊,然後定期世子哥哥會去取。”


    卷耳突然靈光一閃。


    對啊,她怎麽忘了。


    她不用寫信要錢了,她可以直接在錢莊兌換啊。


    雖然保管費啥的高了些,但是安全許多啊。


    可是……她的印章放哪去了來著?


    這幾年西北的產業她都花不完的花,根本就沒用過錢莊的銀子。


    顧凜之麵露尷尬。


    “卷耳,我想管你借些銀子。


    這邊受災嚴重,知府那邊和駐守軍那裏都損失了許多。


    海邊的那幾個小村子,除了整個消失的,還有一些隻是破爛了些,修修還能用。


    故土難離,現在水退去後,許多人都返了回去。


    村子裏一片狼藉,到處都需要修繕。


    他們現在是要錢沒錢,要糧沒糧。


    我這邊已經給父王寫了信,父王還需要上折子求皇上撥賑災銀。


    一來一回差不多要二十天。


    我總不能看這些薊州百姓露宿街頭。


    你那有多少銀子能不能先借我用用。


    待朝廷的銀子下來我就還你。


    若是朝廷不給也無妨。


    我日後是要鎮守薊州的。


    我會慢慢想辦法還你的。”


    卷耳許久不過問生意上的事,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還有多少銀子,沒敢一下子答應下來。


    “二哥,這邊受災嚴重,錢莊怕是也拿不出太多的錢。


    這樣,我明日帶人走遠一些,去錢莊看看我名下還有多少銀子咱們再說。


    二哥,放心。


    我一個人也用不了許多銀錢,能取出來的我都會帶回來。


    隻是因為我許久沒有過問生意上的事,實在是不知道能拿出多少來。”


    顧凜之是了解的。


    卷耳這些年進項雖然多,但是用錢的地方也多。


    幽州軍沒少受卷耳的恩惠。


    燕雲十六州,駐軍三十萬。


    這六七年內,所有人或多或少都用過卷耳送來的東西。


    三十萬啊,不是三千,卷耳還能剩多少錢。


    看來,隻能指望父王先從幽州軍那裏擠一擠,先送些銀子來了。


    第二日一早,卷耳帶著初蕊和祝家兄妹前往了離他們最近的沒有受到災害的城裏。


    卷耳今日要辦的事畢竟涉及到銀子,隻帶著兩個姑娘,顧凜之是怎麽也不放心。


    他們騎著快馬跑了三個時辰才到地方。


    四通錢莊是大煊最大的錢莊。


    卷耳他們進城後稍微打聽了一下,就知道了位置。


    卷耳她們今日依然還是一身男裝,隻是在祝平安的對比下,顯得格外的嬌小。


    “呦,公子裏麵請。


    您是要存還是取呢?”


    卷耳遞過去了自己的印章


    “要取。


    但取之前勞煩您給我看看,我賬麵上還有多少銀子可用。”


    那小二看了看印章,堆起了滿臉的笑。


    這個年頭普通富貴人家,拿的都是票據。


    隻有真正的有錢人才會有四通錢莊親自做的印章。


    而且這枚印章一看就是出自長安總店之手。


    眼前這個公子,隻怕不止是個有錢人而已。


    “公子,裏麵請。


    我去找我們掌櫃的。


    您這身份,得他親自接待才是。”


    卷耳點了點頭,也沒多說。


    有錢人該擺的譜還是要擺起來。


    不一會兒,一個肥胖的中年人就一路小跑的跑了過來。


    “貴客登門,有失遠迎。


    還請見諒!”


    卷耳微微抬手,表情還是淡淡的。


    “掌櫃的多禮了。


    我今日有要事在身,不宜久坐。


    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那掌櫃的點頭哈腰的道著是。


    “好的好的,不知您這次要取多少銀兩?


    若是太多了的話,我這邊還得提前安排安排。”


    “嗯,不急。


    我想先問問我這戶頭裏還有多少銀子。


    確定了數目後,我再取。”


    那掌櫃的從袖口掏出了一個小賬本。


    粘著口水剛翻了兩頁,便又停下了動作,謹慎的看著卷耳。


    “不知公子姓甚名誰?


    這印章的主人與我們錢莊的老板是忘年之交。


    您若是要取大筆的銀子,我也好能跟老板說出個一二三來。”


    忘年交?


    卷耳可不記得自己認識四通錢莊的老板。


    當時選中四通錢莊,無非也就是看他家是老店,又有一定的實力,而且全國都有而已。


    “我姓陸。”


    掌櫃的一聽馬上放下了戒備。


    “既然是陸家人,那我心中就有數了。


    公子,您這賬麵上現在是有一千三百多萬兩銀子。


    不知您這次要用多少?”


    卷耳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多少?她沒聽錯吧?


    她現在也是存款過千萬的人了?


    蔡嬤嬤和穀姨在長安到底都做了什麽?


    不會是借著燕王府的勢貪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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