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嘿嘿嘿,三哥。


    你也知道我的婢女春杏嘛,跟了我好多年了。


    本來早就該嫁人了,和她年紀相仿的夏荷都快當娘了,可她到現在還沒個歸宿。


    如果不是因為她這兩年伺候晚兒伺候的好,我早就想將她送回長安嫁人去了。


    結果這一耽誤都二十有餘了。


    所以三哥,要不您給尋覓尋覓,看看有沒有那合適的人選。


    你放心,我願意給春杏添一份不錯的嫁妝。”


    顧衍之無語的別過了頭去。


    片刻後,又認命的問道


    “你一個還未出閣的姑娘,惦記著嫁婢女,你覺得你問我合適嗎?”


    卷耳一臉的無辜


    “那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給世子爺張羅婚宴還不合適呢,我不一樣幹了嗎?”


    說著卷耳雙手輕輕扯了扯顧衍之的袖子,撒著嬌


    “三哥~我知道你最好了。


    你就幫幫我吧!


    我已經將夏荷嫁到外祖那了,就不好再讓外祖母幫我挑個人選了。


    知道的是皆大歡喜,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身邊的人嫁不出去了,都塞給自家人了。


    你認識的人多,身邊伺候的也多。


    你幫我上上心,給她找個好人家就行。


    不圖家業有多大,隻要人能幹,踏實,老實就行。”


    顧衍之歎了口氣,看著卷耳那嫩白的小手扯著自己的衣袖搖來搖去,怎麽也沒辦法拒絕。


    這說媒的事,他還是第一遭幹,這事兒可得從長計議。


    若是人選選的不好,怕是要讓這個小丫頭念叨一輩子。


    “行了,我幫你找找。


    不過先說好了,有沒有合適的我也不確定。


    而且夫妻相處本就同與外人不一樣,二人過的好不好都不是我們能幹預的。


    若是一旦不好,以後你可不能怨我!”


    卷耳趕緊笑著點頭


    “當然,當然。


    不過我相信三哥的眼光,肯定沒錯。”


    顧衍之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這丫頭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他還能說什麽?


    大婚前一日,府裏開始張燈結彩的布置起來。


    卷耳和顧不晚兵分兩頭,挨個宮殿和花園的察看有沒有不合適的地方。


    “哎,紅玲,那邊那幾個燈籠掛的太稀疏了,府裏沒有燈籠了嗎?


    再補幾個吧!”


    紅玲聽後,也退到了卷耳的位置,細細的看了看。


    “哎?我記得這個地方我讓他們掛的是雙數啊,怎麽少一個。


    卷耳,你先看看別的地方,我去問問哈。”


    不得不說,雲霞和紅玲她們這次可是幫上了大忙。


    從卷耳開始接手這些事宜,就著手對她們進行了培訓。


    還找人加工給她們做了統一的衣裳。


    桃粉色的,看著就喜慶。


    今日布置王府的工作也是由這些女子軍和部分府軍統一完成的。


    當然,女子軍們相對府軍們會更辛苦些。


    因為這些貼的窗花和喜字是她們剪了兩天整天才剪出來的。


    最開始大家都不熟練。


    好在初蕊之前受過這些培訓,基本算是手把手的教學。


    而且王府太大了,要貼的地方太多了。


    雖然從幾日前,各個殿就已經開始灑掃了。


    但準備貼喜字時,還是有些地方落了灰塵。


    今日分工非常明確,幾個人為一組。


    灑掃的,掛燈籠的,貼窗花和喜字的,拿漿糊的…


    卷耳看著滿府的紅色,也跟著心情愉悅許多。


    “陸姐姐?”


    卷耳聽到了這個稱呼,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是在叫她。


    還是那人又喊了一聲,她才回過頭。


    “哦,是七公子?


    七公子到這兒來,可是有什麽事?”


    顧慎之搖了搖頭,十一歲的少年到底是還矮了卷耳許多。


    他抬起小臉,滿眼的清澈。


    “陸姐姐該叫我七弟。


    您喚三哥他們時都是按的排行。”


    卷耳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顧慎之,這小子倒是比他母親多了些心眼。


    “那七公子便不該叫我陸姐姐。”


    顧慎之仿佛才反應過來一般,笑著喚了稱呼。


    “卷耳姐姐或者五姐?”


    卷耳一下子收回了笑容。


    “七公子慎言,五姑娘早逝,而且我又不姓顧,我怎麽能占了她的排行,還是喚我卷耳姐姐吧!


    不知,你來我有何事?”


    顧慎之也不在乎卷耳所說的,依然笑的人畜無害。


    “沒什麽大事,隻是在府中閑的發慌,所以想來看看我能做些什麽。


    卷耳姐姐可有吩咐?”


    卷耳沉默了一會兒。


    她哪裏敢有吩咐?顧慎之自幼身子就不好,蒼蠅腿兒蹬一下都得躺床上半個月。


    雖說現在看著還算健康,誰知道會不會因為她讓他去做了什麽就犯了病。


    “說實話,慎之還真的沒什麽能幫的上的。


    對了,不知你父親和母親昨日在此休息的可好?


    我一早就開始忙,還未來得及去拜見。


    到底是我失禮了。”


    顧慎之搖了搖頭,毫不在意。


    “你們忙,父親和母親也都知道。


    還是父親看我閑的發慌,才讓我來找些事做呢。


    三哥那裏我做不了什麽,我又沒找到六姐姐的身影,隻好來找你了。


    卷耳姐姐,別把我當孩子了,給我派點兒活吧,畢竟我也是顧家的一份子嘛!”


    卷耳見顧慎之將話又繞了回來,頗有些無語。


    本來她還想打發顧慎之去找顧衍之呢。


    但顧慎之自己就把這條路封死了。


    看來這顧家的孩子到底是基因不同,小小年紀,就諸多算計。


    “那慎之如果不煩的話,就跟著我吧!


    我正檢查著這幾個殿中的布置有沒有什麽不妥呢,你如果發現了的話也可以指出來。


    兩個人總比一個人要看的更全麵些。”


    顧慎之笑著點了點頭。


    看著顧慎之的笑,不知道為什麽卷耳總覺得有些眼熟。


    她記得小時候的顧慎之性格很是怯懦啊。


    看人從來不敢直視人家的眼睛,想要什麽也從不敢開口。


    這幾年的幽州之行,這孩子竟然變化這麽大?


    一上午,卷耳終於將計劃內的地方檢查完了。


    正準備回去歇歇,初蕊就跑了過來。


    “姑娘,王爺他們回來了,此時正在正殿呢!”


    卷耳沒什麽太大的表情,隻是點了點頭。


    算著時辰確實也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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