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看了看旁邊的鬆子,又拿起一顆仔細的端詳起來。


    “三哥,這鬆子好飽滿啊!


    一定是你特意挑選的吧?”


    顧衍之緩緩的抬起了眼眸


    “不是,也是青山隨意買的。”


    卷耳尬笑了兩聲,又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花生。


    剛要開口,顧衍之就先搶先了一步。


    “花生也隻是普通的花生。


    隻是這瓜子是我親手剝的,你要不要嚐嚐?”


    卷耳不知道顧衍之抽的哪門子瘋。


    從前在長安時,他最看不得自己和晚兒對著嗑瓜子。


    說她倆那模樣就像兩隻成了精的老鼠一樣。


    這怎麽突然還親自投喂了起來。


    嚇的卷耳連忙拒絕。


    “三哥,我把瓜子戒了。


    你自己吃吧!”


    顧衍之低眸思索一下,隨後皮笑肉不笑地詢問


    “你是在嫌棄我?


    我剛用布巾擦過手了。”


    卷耳連連擺手


    “不不不,怎麽會?


    三哥親自給我剝皮,我簡直是受寵若驚啊!”


    說完,卷耳將那些剝好的瓜子仁一股腦的塞到了嘴裏。


    一邊吃著一邊還舉起了大拇指表示味道不錯。


    顧衍之滿意的繼續剝了起來。


    卷耳看著顧衍之好看的指甲,不停的剝著瓜子,腦子裏開始回想起自己最近的行為到底哪裏讓這個小祖宗又不高興了。


    兩個人,一個是一直的剝,另一個則是不停的吃。


    一小盤瓜子眼見著就見了底。


    卷耳想著,這下子顧衍之該開口了吧!


    沒曾想他確實說話了,不過話是對著外麵騎馬的青山說的。


    “瓜子還有嗎?再拿些來。”


    就這樣卷耳被迫的吃了一上午的瓜子,


    中午飯是一點兒都沒吃進去。


    顧衍之沉著一張臉,不悅的心情隔著三米都感覺的出來。


    顧凜之吃完手裏的餅,拍了拍手。


    “欲速則不達,吃撐了吧?


    還是準備碗消食的茶送去吧!”


    天全黑透後,他們終於到達了雍州。


    卷耳哭喪著臉,看著同樣激動到欲哭無淚地顧不晚,相對無言。


    卷耳先去見過了元家的長輩,同時拒絕了晚膳,回到了顧不晚的住處。


    “晚兒!你哥他不是人啊!嗚嗚嗚~”


    卷耳一進屋就假裝大哭起來。


    剛才玲瓏詢問顧不晚可要帶的消遣之物時,顧不晚就先一步的回了院子。


    此時她聽了這話從屏風後探出了腦袋,對著卷耳瘋狂的眨眼睛。


    卷耳一時愣住了,沒反應過來!


    “你眼睛怎麽了?”


    隻見一隻手從屏風後伸了出來拍了拍顧不晚的肩膀。


    隨後顧衍之走了出來。


    “哦?說說看,誰不是人了?”


    卷耳倒吸一口涼氣,然後笑的比哭還難看地解釋道


    “三哥,我說顧小四呢!


    你看咱們這行駛了一路。他連我馬車的門朝哪開都不知道,也不說來看看我。


    這分明就是一點兒情誼都不講。”


    顧衍之點了點頭,緩步走到了卷耳的麵前。


    抬手將卷耳額前的碎發別到了耳後。


    “說的是他啊?


    我還以為你說的是我呢!”


    卷耳故作鎮定,一臉的假笑


    “怎麽會呢?三哥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呢!”


    顧衍之扯著嘴角笑了一笑,拍了拍卷耳的肩膀


    “你知道就好。


    不打擾你們姐妹敘舊了。


    明日啟程,你們今晚早點休息。”


    卷耳趕緊對著顧衍之的背影屈膝一禮。


    “曉得了,三哥!


    三哥慢走!”


    見顧衍之走遠後,顧不晚才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你怎麽得罪他了?”


    卷耳攤了攤手,表情中都是委屈


    “我哪裏知道。


    他今天二話不說,從早上就一個勁兒的喂我吃瓜子。


    我倒現在還撐的難受呢!”


    顧不晚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然後指向了桌子。


    “原來這個消食的陳皮山楂丸是送給你的啊!”


    卷耳看著紙包裏的大藥丸子,皺了皺鼻子。


    七月初,卷耳他們進入了幽州地帶。


    天氣炎熱,卷耳趴在車窗上,打著扇子往外看著風景。


    顧不晚剛吃完顧衍之不知從哪弄來的西瓜。


    愜意的直哼哼。


    “卷耳,你真的不吃了?可甜了呢!”


    卷耳打扇子速度越來越快


    “不吃了,吃多了總要如廁,不方便。


    話說咱們都進幽州了,怎麽還沒有見到楓樹林?”


    顧不晚掐著指頭算了算


    “這已經是你連著三天問楓樹林的事了。


    這個季節楓樹葉也沒紅,你著什麽急啊?”


    卷耳不耐煩的坐了回來。


    “哎呀,你不懂!


    唉~這次出來我要是帶著滿倉就好了,這樣我就能同他們一起騎馬了。”


    顧不晚嫌青竹打扇子的力度不夠,自己把扇子搶了過來,自顧自的扇了起來。


    “你要想騎馬,就讓顧小四馱著你唄!


    隻是這太陽這麽大,我可不騎馬。


    一旦到了大哥那時,我曬的像塊煤炭一樣,大嫂得怎麽看我!”


    顧小四感覺好像聽到了她們姐妹倆提到了自己,趕緊慢下了一個身位,呲著大牙問


    “妹妹,你們叫我?”


    顧不晚‘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你看顧小四,扮演包拯在頭上畫個月牙就能上台了。”


    卷耳也捂著嘴笑了起來。


    顧善之被笑的一臉懵,但看著兩個女孩兒笑的開心,也跟著樂了起來。


    又走了兩天,他們終於到了幽州的燕王府。


    卷耳這一刻才真的體會到幾年前那些下人說‘長安的王府其實並不算很大!’這句話的含義。


    “晚兒,你確定顧伯伯沒越製嗎?


    我怎麽看這王府同長安的皇宮差不多啊!”


    顧不晚也合不攏嘴。


    她之前來幽州時不過幾歲,哪裏記得這邊的模樣。


    她還想問呢,這麽大的王府,皇上確定能容忍嗎?


    顧衍之走到了她們的身側,看著兩個女孩吃驚的表情,替她們解釋。


    “高祖之前是準備定都於幽州的。


    天子守國門嘛!


    但後來快要建完時,欽天監說這個地方不宜成為國都,說是與皇家子嗣犯衝,不利於大煊日後的發展。


    高祖迫於無奈,隻好將此處賜給了咱家的老祖宗。”


    卷耳咂了咂舌


    “乖乖,那建造之前。欽天監幹什麽吃來?


    這銀子都花完了,他才想起來說不合適?


    高祖難道不會罰他們嗎?”


    “卷耳問的好!


    不過你有沒有想過,最初建造這座宮院之時,可能咱們大煊還沒成立欽天監呢?”


    眾人順著聲音望過去。


    隻見顧瑾之站在府門內,身邊除了自己的小廝,還有一個少女並肩而立。


    二人看著著實非常般配。


    卷耳瞬間堆起了笑容。


    “世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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