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師兄~


    你去哪裏了?


    你怎麽才來?


    嗚嗚嗚~


    我都要嚇死了…”


    卷耳一時之間,所有的委屈都湧了出來。


    祁周行隻覺得懷中的小人兒在不住的顫抖。


    趕緊將火折子扔在了一旁,緊緊的環住了卷耳。


    “不哭,不哭了!


    師兄來了!


    不怕了!你有沒有哪裏受了傷?


    我帶了藥膏!”


    卷耳死死的抱著祁周行不肯撒手,耳朵裏根本聽不到祁周行的問話


    “你為什麽要跑?


    到底為什麽一聲不吭就逃跑?


    你到底是有多討厭我?


    不是你說的有你在,就不用怕嗎?


    為什麽我丟了這麽久,你都不來找我?


    為什麽?


    為什……”


    哭著哭著,卷耳竟然暈厥了過去。


    祁周行這才發覺懷中的人也很不對勁,身上也是燙的厲害。


    祁周行背起卷耳,回頭看著顧衍之望著這邊探究的眼神交代道


    “我背著她先出去,一會兒讓他們進來接你。”


    此時也不怨祁周行覺得顧衍之柔弱,畢竟顧衍之那翩翩公子的形象看起來實在是有些手無縛雞之力。


    但讓祁周行沒想到的是,他剛背著卷耳出來沒多一會兒。


    顧衍之就背著顧不晚也走了出來。


    青山剛燃起了火把,根本沒用上。


    初蕊哭哭啼啼的湊到了卷耳的身邊。


    小心的檢查著卷耳身上的傷口。


    “姑娘…


    姑娘…你怎麽傷的這麽嚴重?”


    史青麥本來因為人找到了,正跟手下交代準備整合人員回程,就聽到了這話。


    “姑娘?


    祁、周、行!


    我之前就說你怎麽還帶個姑娘來,你偏說那是你師弟。


    你騙我這事兒怎麽說?”


    祁周行拿手帕細細的給卷耳擦著臉,聽了此問,怔怔的抬起了頭


    “我瞎!


    我有眼無珠!


    這個解釋你滿意了嗎?”


    阿哲趕緊扯了扯史青麥的袖子,舌動唇不動的小聲嘟囔


    “少說幾句吧!


    我師兄也才知道她是女孩子沒幾天…”


    本著就近原則,卷耳和顧不晚被送到了永昌。


    之前卷耳救的那戶人家就是永昌的。


    他家是一戶獨立的小院,雖然不大,但還是專門收拾了間屋子給卷耳和顧不晚住。


    顧善之他們也都得了消息,此時也都聚在了院子中。


    本就不大的小院被擠的水泄不通。


    十三姨和初蕊在屋內正細細的檢查兩個女孩子身上的傷。


    隻是她越看越心疼,淚珠不受控製地如雨一般的落了下來。


    眾人站在院子裏,看著青竹和春杏一盆血水一盆血水的往外倒,隻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根本幫不上忙。


    顧善之煩躁來回踱步。


    隨便踢起了院子裏的一塊石頭泄憤。


    但沒想到那石頭直接打破這戶人家的水缸。


    顧凜之本來看到顧善之這暴躁的性子就很煩,此時照著顧善之的後腦勺就拍了過去。


    “你在發什麽脾氣?


    水缸哪裏得罪了你?”


    顧善之也很懊惱,他隻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心中的這股怨氣,他也沒想到這麽寸竟然把人家的水缸打破了。


    趕緊從懷裏掏出了銀子送到了這戶人家的男人手裏。


    “抱歉,抱歉。我這腳太欠了。”


    那男人連忙推辭


    “不值幾個錢,不用!”


    阿哲這時帶回來了個大夫,隻是那大夫老的隻覺得動彈一下都會掉渣。


    而且他一見院子裏竟然有這麽多人,霎時腿就軟了。


    顧善之實在沒忍住,晃到了顧衍之的身邊


    “三哥,我還是去路上迎一迎褚大夫吧?


    這個老家夥太老了,我都怕他死在裏麵!”


    顧衍之微微頷首,給顧善之找點兒事做也不錯。


    片刻後,那個老大夫又哆哆嗦嗦的走了出來。


    “這兩個姑娘沒什麽大事,就是傷口發炎,流血有點兒多而已。


    我開兩個方子給補補就好了。”


    史青麥慢悠悠的踱步到了阿哲的身邊,低聲問


    “這大夫靠譜嗎?


    我見祁周行的臉色可不太好看。


    一旦耽誤了病情,這大夫是你找來的,隻怕你也要跟著遭殃。”


    阿哲一臉的無奈


    “我哪裏知道靠不靠譜?


    但這個大夫是永昌唯一的大夫了。


    死馬當活馬醫吧!”


    不過那個大夫雖然老,但看病的醫術其實也不差。


    褚大夫來號了脈後給的答案也是這個。


    “郡主和卷耳姑娘應該是淋了雨,造成了傷口的發炎。


    這幾日又沒怎麽吃東西有些虛弱。


    你們用雞湯熬些小米粥。


    等她們醒了,吃上就好。


    我先開個方子,你們想辦法撬開她倆的嘴。


    喝了藥就能退熱。”


    “三小子,我記得你那裏有上好的去疤藥?


    貢獻出來吧!


    她倆這次的傷口不輕,處理不好,隻怕要留疤啊!”


    祁周行聽後直接走了上去


    “敢問一下這位大夫,我師弟…不是,我師妹傷了幾處?”


    褚軍醫洗了洗手,看了一眼顧衍之。


    顧衍之微微頷首後,他才回答


    “郡主傷了一處,在腿上,應該是石頭等堅硬的東西劃的,又長又深。


    卷耳肩上一處,腹部兩處,背部還有一處,皆是刀傷。


    身上還有許多小的劃傷,但影響不大。


    之前她可能是被勒住過脖頸,脖子上淤青的厲害,且右眼充血紅腫。


    醒來後可能會視物不清,但無妨,休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


    在場的人聽後無一不佩服卷耳的毅力。


    傷成這樣,中間竟然還能跑出來求救。


    祁周行隻覺得心髒一下一下地抽動著疼痛。


    若他知道因為他的不辭而別,宿莽會負氣的一個人離家出走。


    他那日肯定會等她起床後交代清楚再去縣衙。


    顧衍之越過眾人看向了祁周行。


    祁周行那一臉的心疼和懊悔做不了假。


    卷耳…到底是長大了,看來以後不能再放任她獨自與別人接觸了。


    院中的人太多了。


    既然兩個女孩都沒什麽大事了,周師叔就張羅著讓眾人都各歸各位了。


    現在院中的人都是平日裏與卷耳和顧不晚最親近的人。


    十三姨給兩個女孩子換好了衣服。


    吩咐了春杏通知外麵的人可以進屋探視了。


    元鎮柏和文星野、欒雲霄他們屬於這裏的長輩,率先進了屋。


    各自奔著各自的外甥女就走了過去。


    顧凜之三兄弟觀望了一下,也先朝著顧不晚的榻邊走去。


    祁周行和阿哲、管樂等師兄弟則是圍著看向了卷耳。


    卷耳此時雙目緊閉,眉頭緊鎖。


    臉上還透著一絲的不安。


    十三姨不住的給她捋著眉頭


    “這孩子也不知吃了多少苦,這才幾日就瘦成了這個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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