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祁,這山寨上上下下除了那些被擄的人,就剩這個婆子還活著了。”


    史青麥一把將巧娘推了出來。


    巧娘此時一頭霧水地趴在了地上,她的記憶還停留在前一晚邁進王天寶的屋子時。


    這不過才過去了一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祁周行拿出了畫像,蹲在了巧娘的麵前,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可見過這個人?”


    巧娘看了看畫像上的人,趕緊點頭


    “見過,見過!


    這位小公子是叫王天寶是吧?


    他從進了山寨,一直是奴家伺候他的。


    我們相處的很好的,求公子千萬別殺了我。”


    祁周行收起了畫像


    “既然她留了你一命,我便不會違背了她的意願。


    我隻問你,她去了何處?”


    巧娘細細的回憶起了那晚的事


    “奴家也不知道。


    奴家那晚和老狗一起到屋子裏想要找王公子說說話。


    但一進門就不知被什麽紮了一下。


    然後奴家就暈了過去。


    醒來時,才發現老狗早就一命嗚呼了。王公子和王小姐也不知了所蹤。


    奴家還沒來得及尋他們。公子你們就摸了上來。”


    祁周行看的出巧娘並沒有撒謊,歎了口氣。


    他本想著上山後就能將宿莽救出,然後同她好好的解釋一下自己離開的原因。


    但沒想到,這山寨裏倒下的人全都有她的痕跡。


    唯獨她不在。


    史青麥湊上前來。


    “老祁,別鬧心。


    昨夜雨下的那麽大,他們跑不了多遠的。


    而且所有的山匪都被我們剿了,他們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祁周行回頭望向了史青麥


    “搜山吧!


    將你的人和文家、周家、元家,還有我的人好好的分布一下。


    每一隊都帶些吃食,藥品。


    我見西側有一小路,先行一步。


    你安排好後,來找我。”


    雍州元家


    “外祖母不必憂心,晚兒自幼就伶俐,卷耳也很懂事。


    她們不會有什麽事的。


    衍之現在就去張掖同文家匯合,必定能找到她們的下落。”


    顧衍之這次沒有再坐馬車,而是帶著青山他們一行人騎上了快馬。


    他們騎行到山匪所居的山腳下時,就碰到了大量的搜查人員。


    青山勒住了馬


    “公子,我先去打探一下吧!”


    顧衍之剛要點頭,身後就傳來顧善之的呼喚


    “三哥?


    還真是三哥,你怎麽會在這裏?”


    顧衍之回過頭,隻見自己的弟弟灰頭土臉的站在那裏


    “善之,可有消息了?”


    顧善之搖了搖頭


    “已經搜山了,今日尋了一整日也沒有什麽消息。


    二哥負責東北那片地方了。


    你可要去那看看?”


    顧衍之思考了一瞬,反問道


    “她們是被擄到這座山上了?


    我想上去看看,你給我帶個路!”


    顧衍之到了山寨先是環顧了一圈,直覺告訴他,卷耳她們一定是從眼前的這朝小路跑掉的。


    正想帶著青山他們從這條路下山就碰到了回來補給的祁周行。


    兩人對視後,都有了些詫異。


    還是顧衍之率先開了口


    “祁兄也在此?”


    祁周行抱拳施了一禮


    “顧三公子!


    丟失的人是我的師弟。


    不知你在此是?”


    顧衍之麵上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說的可是文宿莽?


    她是你的師弟?


    我來此也是尋她同我妹妹的。


    那這麽看來,我們兩個人的目的是一樣的。


    不如一同前行?


    還望祁公子給在下講一下具體發生了什麽!”


    祁周行快速的裝了一袋子的幹糧,一邊走一邊替顧衍之講了起來。


    幾人順著西邊的小路又下了山


    “顧三公子,我感覺宿莽應該是在此處帶著令妹下的山。


    這一路,路上死了不少山寨的人。我看了一下死法和他們的傷口。


    應該是她的武器所傷。


    有些中毒而死的也是她的另一個師兄送她的扳指中所有的毒素。”


    顧衍之撈起了長袍的下擺別在了腰間。


    他一向翩翩公子慣了,此身打扮在山野中確實是不太方便行走。


    聽了這話,他麵上露出了疑問


    “另一個師兄…送的毒素?”


    “另一個師兄就是我。


    顧三公子,好久不見!”


    顧衍之望向來人,露出了一個標準的笑容


    “給九爺請安!”


    阿哲揮了揮手


    “不必如此,在這兒沒有九爺。


    都是來尋人的。


    我就說之前看那個小姑娘眼熟,三師兄偏偏還說我是為了搭訕。


    說真的,郡主的這張臉其實從小到大還真沒什麽變化。


    不過我竟然一時之間也沒能認出她!


    唉~”


    顧衍之淺笑一笑


    “我也是沒想到,這世間竟然這般巧。


    都離長安這麽遠了,你們竟然也能在西北這一處碰上。”


    祁周行在一邊在前麵行走同時不斷的翻看著灌木叢和路邊,一邊聽著他們的閑聊。


    突然在一處看到了一根布條


    “阿哲,你看這個布料是不是宿莽素日愛穿的那件錦袍上的?”


    阿哲趕緊湊了過去


    “是,是那件袍子上的。


    你看這雲紋,和他袍子上的一模一樣。


    不過,這一段上麵怎麽有血跡?”


    這一次誰都沒有回話。


    看之前那些人的死法,他們就知道宿莽同這些人必定是有一場惡戰的。


    人家都傷成了那副模樣,她怎麽可能不受傷呢!


    隻是這山太大了。


    找了整整一天,也僅僅才找到了這一塊布條。


    卷耳渾渾噩噩的睡了一覺又一覺。


    一會兒覺得極熱,一會兒又覺得冷的厲害。


    再後來她的腦子裏就不停的在做夢。


    一會兒夢到了她回到了肅州,抱著樂與在看文星野和欒雲霄練武。


    一會兒又夢到了顧善之不知怎麽得罪了顧凜之,被追著挨揍。


    還夢到了蔡嬤嬤和穀玉雲在打葉子牌,初一,十五在旁邊算賬。


    最後她夢到了三師兄那天其實根本就沒有離開,而是在大門口堵住了她的去路。


    嘴巴一張一合的,臉上帶著如旭日一樣溫暖的笑。


    隻是卷耳用力的去聽,也聽不到他在說什麽。


    然後她終於醒了過來,隻是醒來後莫名的有些悲傷。


    卷耳勉強的坐起了身子,摸到了水囊又抿了一小口。


    喝完後又扶起了燒的依然很厲害的顧不晚。


    小口小口的給她喂著水。


    “晚兒,該醒了!


    也不知道那個小孩兒有沒有將消息送到師父那。


    我想了一下,咱們這兒是不是太隱蔽了。


    你說就是師父他們找上來,是不是也不一定會發現咱們的蹤跡啊?


    晚兒,醒醒吧!


    我要熬不住了!


    你起來陪我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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