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一會兒,那二人去而複返。


    “沒想到啊,你還真是一隻小金豬。


    我們當家的掌過眼了,說你那玉佩至少值千兩。


    走吧!我們當家的要見見你!”


    卷耳鬆了口氣,這第一步算是成了。


    現在就是想著要如何將消息傳遞給王誌澤了。


    王誌澤認得自己的筆跡,他為人聰明,一定能知道去尋周家來幫忙。


    “姐姐,還得勞駕您將我腳上的繩子鬆了。


    我這腿麻的厲害。”


    巧娘此時隻覺得卷耳身上冒著金光,哪裏會拒絕。


    “我這就給你鬆開,用不用我給你揉揉?


    你這是綁久了,血液不通呢!”


    卷耳趕緊拒絕


    “哪裏敢麻煩姐姐,隻是若是姐姐心善,就麻煩您給我妹妹鬆鬆綁吧!


    她皮膚嫩的很,一會兒醒了怕是要哭。”


    巧娘也沒煩,還真的給顧不晚腳上的繩子也解開了。


    卷耳走到外麵時,隻覺得聞到了一股泥土的土腥味。


    她們還真是處於一處山上,這一下雨,塵土都濕了。


    空氣裏悶悶黏黏的,讓人很不舒服。


    走到一半時,卷耳假裝跌跌撞撞起來。


    巧娘趕緊扶住了她


    “怎麽?腿軟了?”


    卷耳討好的笑了笑。


    “不滿姐姐說,我自幼身子骨就不好。


    這手綁在身後,實在是不怎麽平衡。


    走路總是歪。


    求姐姐心疼我,將我的手放到前麵吧!”


    話音剛落,卷耳的後腦勺就被重重的拍了一下


    “臭小子,我忍你很久了。


    你屁事兒怎麽這麽多?


    快走你的,小心一會兒我踹死你!”


    卷耳生生被打出了眼淚,這男子的手極重,打的卷耳頭暈目眩的。


    緩了好一會兒,卷耳才淚眼婆娑的看著巧娘。


    “姐姐…


    這位大哥好凶!一點兒都不如姐姐心善!”


    巧娘訕笑了一下


    “得了,別跟我說好聽的了。


    有什麽話,留著一會兒見我們大當家的再說吧!”


    得,綠茶這招沒好使!


    卷耳認命的繼續跟著他倆一起走。


    又路過了兩排房子,他們才到大當家所在之處。


    進了屋子,是一個大廳。


    此間應該是平時山匪議事或活動之處。


    大廳的頂頭之處還修建了幾層樓梯。


    樓梯上的平台上放了一把太師椅。


    一個滿臉胡須的光頭坐在上麵,正用蔑視的眼光看著自己。


    卷耳很識時務的走到前麵,單膝跪了下去


    “給大當家請安!”


    那大當家一聲譏笑


    “還挺明白事兒。


    老狗說的沒錯,是個機靈的!


    怎麽?我聽說你家是做生意的?”


    卷耳趕緊抬起頭,一臉的清澈的愚蠢


    “是的,大當家!


    我爹是在玉門關做陶瓷生意的。


    我家在那裏很出名的。


    您一打聽就知道了!”


    大當家支頤的藐視著卷耳


    “哦?你家的店叫什麽名字?


    你的名字又是什麽?”


    “回大當家的話,我家店鋪叫陸氏瓷莊。


    小的名叫王天寶。”


    那大當家的還沒什麽動作,旁邊的老狗就先給了卷耳一撇子。


    “你他娘地竟敢撒謊?


    陸氏瓷莊,你還他媽的姓王?”


    卷耳被打的兩眼直冒金星,臉瞬間就腫了起來。


    緩了半晌才解釋道


    “誤會了不是,你倒是容我把話說完啊。


    我爹叫王誌澤,你們一去打聽就知道了。


    我們家世世代代都是經商的。


    家裏有祖訓,為了保後世子孫安全,不可用王姓開店,為的就是怕有人綁架。


    我爹的生意做的可大了,但對外人從來都說自己隻是個管事。


    王管事這人你隻須去玉門關打聽打聽,那就沒有不知道的。”


    大當家此時看向了角落裏的一個人,隻見那人微微頷首後,大當家才繼續說話。


    “既然是王公子,那還等什麽?


    趕緊書信一封給你爹吧!


    半月後,你爹若是不來救你。


    你怕是連被賣的資格就都沒了。


    我會一下子砍下你的頭,然後再把你妹妹賣到最底層的窯子裏。”


    卷耳趕緊假裝害怕的發著抖。


    “我寫,我現在就寫。


    就是不知道大當家想讓我怎麽寫?”


    大當家略微思考了一下。


    “你就說讓你爹準備好十萬兩銀子在永興等我消息。


    跟他說不用報官,報官也沒用。


    倘若他報了官,到時候你回家時少點兒什麽,我可就說不準了。”


    卷耳一聽,感覺自己不能答應的太痛快了。否則隻怕他們會認為自己家底殷實,會再生事端。


    “大當家,這十萬兩太多了。


    邊關做生意因為貨幣不統一,怕是沒那麽多現銀。”


    大當家走下了台階,這才真的信了卷耳的話。


    若是這小子答應的太痛快,他還害怕有說道呢!


    但此時他麵上山水不露,隻捏著卷耳的下巴威脅道


    “那就讓他想辦法!


    用珠寶,用玉佩。


    能用什麽用什麽!


    否則,他這寶貝兒子少個耳朵或是鼻子就不好了。”


    卷耳趕緊苦著臉,假裝快要哭了出來。


    但她還是很配合的寫下了讓家裏快點送銀子的信。


    寫完後,卷耳吹了吹字跡上未幹的墨。


    小心翼翼的遞給了大當家


    “大當家,我已經寫完了。


    您能不能看在我這麽配合的份上,讓我和我妹妹為質這段日子過的稍好一些?


    我妹妹體弱,我們現在的那件屋子還漏水。


    我隻怕我爹的銀子還沒到,妹妹就先病倒了。”


    大當家接過信瞄了一眼,哈哈一笑。


    “可以!


    老狗,回去就別綁著他們兄妹了。


    他們這小身子骨,我一捏就能捏碎了,跑不了。


    巧娘,你給他倆收拾間屋子。


    一日供兩頓飯,水也別限量。


    可別給我們的金珠子餓壞、渴壞了。”


    巧娘笑嗬嗬的回了句是


    回程路上,卷耳討好的貼著巧娘


    “姐姐您看,我沒有撒謊騙您吧?


    您隻要對我們兄妹好些,我爹來時,我定讓他多付你些銀子。”


    巧娘早已是徐娘半老了,哪裏能拒絕得了這小少年的撒嬌。


    卷耳他們被換了一間稍好一些的屋子,屋子裏有火炕,一張方桌,兩張長凳。


    而且屋頂也不漏雨了。


    剛剛顧不晚已經假裝清醒了。


    怯怯的跟在卷耳身後,不敢多言。


    “這些日子你們兄妹就住這兒吧!


    我現在去給你們端點兒水和飯。


    吃了後早點兒睡覺,別整動靜!”


    卷耳諂媚的應著是。


    巧娘走後,卷耳趕緊摸了摸頭上梳的發包。


    她身上的荷包和掛飾早就被搜走了。


    隻有腰上的鞭子和阿哲之前送的扳指還在。


    那扳指太重了,卷耳實在是不想戴在手上。


    一早梳頭時,卷耳索性就讓春杏將自己的頭發束起了一部分。


    卷耳的發量很厚,束成一個發包時正好能藏住這個扳指。


    還好沒帶在手上,否則現在隻怕也沒了。


    確認了身上的東西後,卷耳上前抱住了顧不晚,想要安慰安慰她。


    但她的話還未說出口,隔壁就傳來了女子掙紮哭泣的聲音。


    那聲音甚至可以用淒厲來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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