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安聽了問話,十分不安的低下了頭。


    “我看著紅糖的顏色和濕的泥土差不多,就以為土也是甜的。


    所以我就帶著弟弟用水調了些土。


    結果我嚐了一下,根本不是一個味道的。


    弟弟不信,非也要嚐一嚐。


    結果他就把土掉進罐子裏了。


    我怕娘親發現紅糖裏麵有土渣,就想用水洗一下。


    但沒有幹淨水了,所以隻能用泥水衝了衝。”


    簡直離了大譜,用水洗糖這事兒也就孩子能做出來了。


    但白糖是怎麽做出來的?難道還真讓他們洗白了?


    “後來呢?”


    屹安咬著下唇,偷偷的瞄了一眼卷耳,發現她的臉色還好,才放心的繼續說了下去。


    “後來…後來我衝了兩次也不見幹淨,正好到該習武的時辰了。


    我和弟弟就想等休息的時候再來處理。


    沒想到,我們給忘腦後去了。


    姐姐,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以後不會隨便的浪費糖了。


    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娘親,父親說娘親現在不能生氣。”


    此時正好初蕊拿著新的紅糖回來了。


    卷耳拿過來一罐新的,交給了屹安。


    “屹安,你是哥哥。偷拿東西的事情以後千萬不可以做了。


    你雖然本質不是想偷東西,但是事實上你已經犯了偷竊,偷竊是要做牢的。


    不問自取視為賊,你可知道?


    此事因為你娘親現在需要修養,姐姐不就先不告訴她了。


    這罐子紅糖你先送廚房去,別耽誤了你母親中午用。


    等你娘親好一些,姐姐希望你能主動的去跟你娘親承認錯誤可好?”


    屹安點了點頭,拿著紅糖帶著弟弟往廚房跑去。


    初蕊現在懷中還抱著五六個瓷罐子,不明白姑娘要這麽多紅糖幹什麽。


    但她有一個極好的品質,就是隻要卷耳不說,她就絕對不會多問。


    下午卷耳按捺著自己的情緒,心不在焉的跟著祁周行習著武。


    祁周行看出了卷耳不在狀態,休息時假裝無意的攀談著


    “有心事?”


    卷耳哪裏敢說自己有心事,隻是搖了搖頭。


    “我和阿哲月末要離開了。”


    卷耳不解,這個季節路上都結冰了,出門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去哪?”


    祁周行見卷耳終於把注意力放在了他們的談話,嘴角微微的翹了起來。


    “回家,馬上過年了。


    我們一年年的都不在家,過年總是要回去陪陪家人的。


    不過出了十五,我們就會往回趕了。


    大概正月後就能回來。


    你可有什麽想要的?我可以帶給你!”


    卷耳已經習慣了這幾個月天天的和祁周行綁在一起,一聽說他要離開,心裏還有些失落。


    但過年本來就是要跟家人在一起的,就像她也一樣,她也是要回肅州過年的。


    “我沒什麽要想的。


    這一路冰天雪地的,三師兄要多加小心啊。”


    “我和阿哲已經習慣了,不必記掛。


    年後回來,我教你練長鞭吧!


    你最近力量和招式都學的很熟練了,可以拿長鞭練習了。”


    卷耳瞬間臉上寫滿了驚喜


    “真的嗎?


    我真的可以練長鞭了?”


    她按捺不住雀躍的心情,這不是就證明她有自保的水平了。


    短短一年,她這進步也太大了。


    “我說了可以,自然就是可以的。”


    卷耳高興的忍不住比劃了起來,嘴上還一直嘟嘟囔囔的


    “三師兄,你說日後我把長鞭就像你的軟劍一樣藏在腰間。


    遇到壞人時,我趁他們一個不注意,‘咻’的一下,抽出長鞭。


    然後我左一鞭,右一鞭的攻擊他們。


    這樣豈不是誰也近不了我的身?


    隻是,這長鞭的殺傷力不行。


    師兄你的軟劍就很好,如果母親留下的也是劍就好了。


    用劍最帥了。”


    說著卷耳還假裝舞了一段,嘴裏還自顧自的配著音。


    “乒…乒…


    咻咻…咻………”


    祁周行本來還沉浸在卷耳說用劍帥這件話上,也不知道卷耳是不是在說他用劍很帥。


    結果現在就發現了卷耳孩子氣的舉動。


    之前覺得他男女通吃,還真是高看他了。


    卷耳舞了幾下,突然覺得自己這樣好似像精神有問題一樣,一下子收住了動作。


    規規矩矩的又站回了祁周行的麵前。


    祁周行滿臉的寵溺


    “喜歡軟劍啊,我知道了!”


    剛進入臘月,祁周行和阿哲就同大家告辭,開始了回家之路。


    而後半個月內,他們這些師兄弟們也陸陸續續的都回了家。


    卷耳本來也是想提前半個月回肅州幫著林寶兒忙年。


    但顧凜之來信說,這兩天他們要回雍州,會路過張掖。


    問問卷耳想不想年前去雍州見見晚兒。


    卷耳哪裏會不同意,隻好安安靜靜的陪著十三姨哄著孩子,同時等著顧凜之兄弟來接自己。


    白糖的事,卷耳反複嚐試了許多回,也僅僅是入了一點兒的門。


    這種事情,卷耳覺得靠自己大概是沒什麽希望研製成功了。


    隻好寫了信送到長安,讓長安的研製組研究一下。


    實在不行,她就得派人往福建走一趟了,畢竟那裏是蔗糖主要產出地。


    臘月十七,顧凜之和顧善之到了。


    卷耳細算了一下,他們竟然有大半年沒有見過麵了。


    此次見麵,顧小四的個子竄了一大截,現在都快有顧凜之高了。


    卷耳今年其實也長了不少,但是跟顧善之一比,這點子個頭根本沒有可比性。


    “卷耳,你看我給你帶來什麽?”


    顧善之一如既往的沒心沒肺,並沒有因為文星野的阻攔,就不敢再跟卷耳來往。


    卷耳湊過去看了一眼,隻見顧善之懷裏抱著一個木頭盒子。


    這盒子的做工隻能說是一般般,並不貴重。


    甚至盒子上麵連個花紋都沒有。


    顧善之見卷耳湊了過來,忙像哄小孩子一樣打開盒子給卷耳看。


    隻見裏麵裝了滿滿的絨花。


    卷耳頓時眼睛睜的老大。


    “老天爺啊,顧善之!你是把絨花攤子包了嗎?


    怎麽這麽多絨花?”


    顧善之一臉的得意


    “我們同門說要給他們的妹妹買過年頭上戴的花,我想著你和晚兒肯定也會喜歡。


    我就跟著他們去選了一些。


    卷耳,我同門他們選的可沒有我買的這麽多,也沒有我買的這麽好看。


    等咱們到了張掖,你可以和晚兒戴滿頭。


    別的小姑娘肯定羨慕死你們了。”


    絨花很好看,沒錯。尤其是長安佳麗街裏師父做的絨花,簡直可以用栩栩如生來形容。


    但誰能告訴告訴她,為什麽顧善之這一盒子裏的絨花做工粗糙不說,還都是死亡芭比粉為主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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