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耳,你知道的,


    這事兒不是舅舅不幫你。


    實在是舅舅沒法開口啊…”


    文星野滿臉都寫著為難,當初燕王爺在這兒學武的時候是很受文牧的喜愛的。


    文牧覺得雖然有幾個徒弟的武藝比當時的元七好,但元七的帶兵之才是無人能及的。


    結果沒想到,他確實很有帶兵之才。他成功的帶走了自己的女兒、女婿和自己的幾個最得意的門生。


    這顧家隻來了一個人,就把文家最核心的人都帶走了。


    這要是顧家來兩個人,那還不得把整個文家都並到幽州軍裏去啊?


    卷耳也知道文星野確實是很為難,但她不能這麽輕易的放棄啊。


    這幾年王府可待自己不薄。


    哪怕是外祖不同意,她也得多爭取幾次,才算是盡了自己的心意。


    她正準備開口再勸勸文星野。林寶兒就一副看不慣的模樣。


    “野子,外甥女想送兩個人來學武,有什麽好磨嘰的。


    咱家本來就是教武的地方,人家孩子既然有心,那就來唄。


    你爹之前咋教你的?


    是不是說隻要是熱愛武學,肯下功夫。無論天資如何,無論家境如何皆可入文家學武?


    是不是隻要不是以報仇為目的的人,就都可以教?


    那外甥女說的這兩個人,喜不喜歡武學?


    肯不肯努力?”


    對於顧家人尚武這事兒,文星野還真挑不出毛病,畢竟他在王府也是混了十幾日的演武場訓練。


    連王府裏的侍衛都比普通人家的侍衛要努力的多。


    上行下效,顧家的這幾個兒郎肯定差不了。


    再說了幽州苦寒,顧家兒郎從出生便在那裏守著,從來沒喊過累和苦。肯定也是能下的了功夫的孩子。


    林寶兒見文星野沒有反駁,就知道這倆孩子在態度上肯定沒問題。


    又問道


    “那這倆孩子習武是為了尋仇不?


    如果是,這就算破壞了咱家的規矩,咱肯定不收。


    但如果不是,你有啥理由拒絕人家啊?”


    文星野在心裏叫起了苦來,顧家哥倆練武肯定要不是為了尋仇啊。


    他現在是怕這哥倆被自己的親爹尋了仇。


    “哎呀,你不懂!


    這事兒我回去慢慢同你解釋。”


    文星野隻覺得這話讓他說的蒼白無力的。


    林寶兒冷哼一聲


    “解釋?有什麽可解釋的?


    沒違背咱家收徒的要求,就應該收人家。


    都說女人彎彎繞子多,我看你們爺們兒也不過如此。


    我之前一直覺得你是個爺們兒,辦事兒痛快。


    你可千萬別讓我瞧不起你!”


    文星野現在是有苦難言。但讓心上人這般說自己,哪個爺們兒能受得了?


    “好吧,卷耳!


    不過這事兒我隻能在你提起後,幫你側麵的說說好話。


    太多的我也確實做不了。


    你可不要因此埋怨我!”


    “舅舅說的哪裏話?’


    您能做到這步,卷耳就已經真心的感謝您了!


    這幾日我剛來,不是說這事兒的好時機。


    這樣吧,舅舅!


    等我做好了準備,給您信兒。


    到時候你隻要站在我這邊,我也就算有了底氣。”


    這事兒說完,文星野垂頭喪氣的跟林寶兒離開了卷耳的院子。


    卷耳脫了鞋子,躺在了炕上。


    隻覺得周身都舒暢了,就是有點兒硬。


    一會兒讓春杏她們把被子多鋪幾床,小睡一會兒才好。


    卷耳晚飯時,在飯桌上見到了白日裏文星野提過的十師兄。


    十師兄姓欒,叫欒雲霄,是現在在文牧身邊排行最高的徒弟。


    卷耳沒敢問在他之前排行的那些師兄師姐哪裏去了,他怕文牧說是被燕王爺都拐走了。


    文牧對卷耳的態度,也明顯比上午見到他時好多了。


    準備用膳之前,甚至還對她笑了笑。


    文家吃飯沒有那麽多的規矩,隻要嘴裏的東西咽了下去是可以說話的。


    這一頓飯吃的大家情緒都不錯,卷耳還吃了許多西北的特色。


    用過膳後,文牧心疼卷耳趕了許久的路,也沒有留眾人聊天的想法,就攆著大家回去早點兒休息。


    卷耳走在最後,給文牧夫婦行了禮後才離開。


    文星野怕路上黑,提著燈籠站在一旁的樹下等著卷耳。


    他的旁邊還站著欒雲霄,兩個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卷耳走向前去,向二人打了招呼。


    “舅舅,欒師伯!”


    欒雲霄回過臉,淡淡的看著卷耳


    “錯了!”


    卷耳沒明白哪裏錯了!臉上露出了一絲愕然。


    欒雲霄轉過了整個身子,左手背在身後,右手端在身前,整個人非常的挺拔向上,一看就是習武人才有的身姿。


    “稱呼錯了!


    該是欒師叔!


    你母親行首,父親行二。


    他們走時,我才不過十二。


    你該叫我句師叔!”


    卷耳聽後,尷尬的嗬嗬一笑


    “欒師叔好!


    天色已晚,卷耳就不耽誤您和舅舅聊天了。


    卷耳先行告退。”


    “卷耳等一下,


    舅舅同他說完了,


    我給你掌燈送你回去。


    天黑別再摔了你!”


    說著文星野招呼都不同欒雲霄打一個,引著卷耳就往她的院子走去。


    卷耳回頭看了看欒雲霄,隻見他仍然站在一旁,視線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方向,嚇的她急忙轉回了頭。


    “舅舅,我怎麽覺得欒師叔對我這麽冷漠?


    可是我父親以前得罪過他?”


    文星野嗬嗬一笑


    “對啊,你父親可給他得罪慘了。


    他記仇可記了十幾年呢!”


    啊?卷耳心裏想著,完了,這不是又多了一個敵人嘛!


    看欒師叔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是極受外祖的信任才是,否則外祖也不會讓欒師叔管著整個武行。


    這可怎麽辦?


    “我父親當年是怎麽得罪的他?


    若是我現在替我父親道歉,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文星野冷哼一聲


    “怕是不太好原諒,


    畢竟當年你父母要離開時,十師兄是哭著喊著要一起走,為此還鬧了四五天的脾氣。


    你父親一麵笑嗬嗬的應了他,一麵轉頭趁著他早上還沒睡醒,就帶著你母親跑了。


    你說他能不恨?”


    卷耳兩眼望著天,眨巴了眨巴眼睛。心裏寫滿了大大的無語。


    這陸懷安怎麽還騙小孩兒呢!


    現在這可讓她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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