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見白心中暗自思忖著:此人竟敢私自潛入義莊,想必和我一樣是另有所圖。若是陳述的人,在察覺到我的存在後,理應大聲呼喊,引來其他人將我擒獲才對。


    然而,相比於這位神秘人物,沈見白深知陳述與自己相識,且此前乃是受聖上欽點,由陳述協助自己辦事。因此,他並不擔憂屋外之人會發現自己的行蹤。


    此刻,這位神秘人的身份已呼之欲出。沈見白確信,對方易容後的麵容,以及可以施展出沈家的獨門絕技,除了自己的父親還能有誰?


    沈見白收住身形,穩穩站立,雙手環抱胸前,流露出一種悠然自得、看好戲的神情。


    秦翊不禁懊悔自己未能沉得住氣。原本隻是想戲弄一下兒子,沒想到一旦動起手過招,棋逢對手,便較真兒起來,以至於不慎泄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秦翊的雙眼微微眯起,心中暗自思忖道:好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算老子今天倒黴!他轉身正準備離開之時,卻與陳述迎麵相撞。


    “陳大人,在下一路追隨此人至此,想必他與此事脫不了幹係!”沈見白先發製人,並暗中慶幸自己搶占了先機。


    “大膽賊人!還不快束手就擒!”話音未落,陳述的一眾手下便迅速上前,將秦翊緊緊包圍起來。


    秦翊的眉頭不由自主地抽動著,一股無名火湧上心頭,他感覺自己即將要爆發了。他心裏暗自嘀咕道:“這臭小子的脾氣簡直和檸兒一模一樣!既然如此,那我就順其自然,滿足一下他的心願,就讓我和自己的禁衛軍好好切磋一番吧!”


    就在秦翊與陳述及其手下陷入激烈纏鬥之時,沈見白早已趁機悄悄溜走,消失得無影無蹤。片刻之後,他已經安全返回了世子府。


    然而,遠在千裏之外的雋州城,洛檸溪卻突然連連打起噴嚏來。她不禁喃喃自語道:“咦,這麽熱的天氣,我怎麽會突然打冷戰呢?難道有人在背後偷偷罵我不成?”


    沈見白神色凝重地找到了秦夕,又迅速喊來了悅竹。他小心翼翼地將那塊沾染著血跡的手帕展現在他們麵前,語氣低沉地說:“這是在一具屍體上發現的,脖子上有一個極其細微的傷口,從中滲出了這樣黑色的血跡。”


    悅竹瞪大眼睛,顫抖著手接過手帕,一股寒意從心底湧起,讓她不禁打了個冷顫,“好陰冷的氣息啊!”仿佛那股寒冷已經穿透了手帕,直抵她的靈魂深處。


    沈見白深吸一口氣,似乎也能感受到那股陰冷,“我也是因為這種陰冷的氣息才察覺到異常的。”回想起在義莊時那種莫名的陰冷感覺,他心中越發肯定,這一切都與眼前這塊手帕上的血跡有關。


    悅竹將鼻子湊近手帕,輕輕嗅了嗅,一股夾雜著泥土氣息的腥臭味撲鼻而來!她眉頭緊皺,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是巴虺蛇毒。”她的聲音充滿了震驚和恐懼,顯然對這種毒蛇的毒性非常了解。


    “巴虺不是傳說中的蛇嗎?真的有這種蛇存在?!”秦夕一掃之前的愁緒,像是被打了一針興奮劑一樣,整個人都變得精神抖擻起來!


    “傳說巴虺是蛇神的化身,在戰鬥的時候可以甩出自己身上的蛇鱗片,這些鱗片就像暗器一樣,可以輕易地擊中敵人。不僅如此,這些鱗片還帶有劇毒,一旦進入對手體內,就會迅速擴散開來,讓對手的身體開始腫脹,最終承受不住壓力而爆裂開來,死狀慘不忍睹,就好像一灘爛肉一樣。”悅竹的語氣中透露出絲絲憂慮。


    “確實和那些刺客的死狀非常相似。”沈見白一邊喃喃自語著,一邊在心裏默默地模擬,如果真是一條蛇能夠在一瞬間殺死這麽多人,那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吧?這其中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或者隱情,隻是現在他們還沒有找到關鍵線索而已。


    “你到底是怎麽知道巴虺之毒的呢?”秦夕滿臉狐疑地看向悅竹,似乎想要從她臉上找到答案。


    悅竹微微皺起眉頭,陷入回憶之中:“說起來,這還得提到我父親的一件藏品。他曾經有過一瓶極為珍貴的巴虺毒液,但那時年幼無知的我卻偷偷拿出來玩耍,結果被父親發現後,被罰跪了整整一天一夜。那次經曆對我來說刻骨銘心,因為那是我記憶中父親最為嚴厲的一次懲罰。那種獨特的氣味至今仍深深烙印在我腦海裏,永生難忘。”


    說到這裏,悅竹不禁暗自歎息一聲,想起了自己敬愛的父親。


    秦夕聽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如此看來,那瓶巴虺毒液恐怕早就在當年汪大人的事件發生後,就被某個有心人占為己有了。悅竹啊,想當年那些人利用汪大人來達成目的,真可謂是一石三鳥啊!他們的心機實在深沉至極,竟然能夠如此輕易地將陛下、帝滄以及朝廷命官們都玩弄於鼓掌之間!”秦夕越說越氣憤,最後更是情緒失控地揮拳狠狠砸在桌子上,以宣泄內心的憤怒和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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