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你們看,天空變成紅色了。”


    “是喲,那個太陽變成了一個鹹蛋黃,怎麽剛剛才日出,馬上就到了黃昏。”


    “不對,比黃昏的太陽還要紅。”


    “媽呀,好可怕。我一輩子都沒看過這樣的天空,到底怎麽回事?”


    “今天可是賀總裁與蘭秘書的大婚啊,你們說這到底是喜兆,還是凶兆啊?呸呸,我說錯話了,該打嘴巴。”


    “喜兆,肯定是喜兆。”


    “……”


    屋外一群侍女七嘴八舌,聲音不大不小,但都傳到屋裏麵去了。屋裏的人聽了眉頭緊皺,許知慧吃東西的手一頓,。


    “我出去看看。”


    上官晶放下手中的清茶,起身到門外去。


    “嚷什麽?”


    這些侍女胡言亂語,上官晶出聲斥喝。


    她穿了一身華麗的服飾,立在門外,寒著一張臉。


    侍女們個個噤聲,向她躬身行了一禮。


    上官晶抬頭看向天空,倒吸了一口氣,剛才屋裏聽到侍女們議論還沒什麽感覺,此刻親眼所見,整個人都震住了。這是她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天象。


    頭頂上一層血紅色的幕布遮擋住天空,有一種說不出的驚悚感,仿佛世界末日來臨,望久了會讓人有絕望的窒息感,也不怪侍女們會害怕。


    “這就是韓教授說的血色天空,果然駭人。妖魔,一定會有妖魔出現。”


    上官晶聯想到昨天莫名出現的金雕,一切早有先兆。


    她下意識按了按腰間掛劍的地方,這是她的習慣動作,當感知危機時第一時間拔劍。


    一按之下,她才想起自己現在是伴娘,劍不在身上。


    當年艾美麗賜了一把“青眉劍”給她,還親自傳授一套“小禦風”的劍法,以及一套“破竹小拳”拳法。


    這一劍一拳,她已經練了二十年,可以說盡得真傳。劍舞起來,風都不能進。


    許知慧在屋裏陪著蘭瑩,章雪瑩和包素謹也忍不住出來觀望,三個女人在屋外望了一陣子。


    章雪瑩清靚的臉容上出現擔憂之色,自言自語道:“上官,這婚禮還能繼續嗎?”


    “為何不?”上官晶眼神冷峻,說話鄭地有聲,“江山美麗從來都不是妖邪能來的地方。”


    她從身上摸了一隻翠綠的短笛出來,放在唇邊吹了一聲。尖銳的聲音響過,不消半分鍾,兩個一身武者打扮的男人落在院子裏,趨步上前,聽候吩咐。


    “常威,董凱,外麵有沒有異常?”


    兩人回答道:“目前一切正常。”


    上官晶吩咐道:“通知下去,全城衛士進入一級戒備,都打醒十二分精神看好了,婚禮不能出任何差錯。所有人穿著鎖子甲,配上電磁槍,如有異動見機行事。”


    “是。”


    隊員們領命去了。


    一時間,除了皇侍衛之外,城裏的所有護衛隊、影侍衛、特攻組,以及外麵的安保人員全都出動了。


    九點過後,天空一下子變成了血紅色,整個江山美麗都在沸沸揚揚議論這件異象。


    此與同時,所有人都收到由集團辦公室發出的一條通知:“下紅雨時,注意防護,不能沾雨水。”


    這條信息讓所有人的神經更加繃緊了。一時間,恐怖的氣息彌漫在整個宮城裏。


    韓金鳳站在院子裏,不斷抬頭觀察著天空的變化,臉色也隨著不斷變換,心情一刻比一刻沉重,要來的始終會來。


    從九點鍾開始,由開始的一小塊,慢慢地,到後來目所能及的地方全都紅了。十分鍾之內整個天空都變了,速度之快,仿佛有一隻手拿著一把刷子,不停地給畫布上色。


    白雲變成了紅雲,這個血色天空比想象中的更令人悚然,整個天際間如同紅色煉獄一般。


    韓金鳳抬手就是一道白光打上去,借著聖潔的白光,她看得清楚一些。


    一道巨大的黑門赫然出現在雲層上,門裏麵一片黑漆漆,想必裏麵是深淵,瞧不到任何東西。


    魔門?


    她倒吸了一口冷氣。


    魔門出現,則必定會有妖魔現身。


    也隻有在白光照耀之下,才能看到魔門。


    那道魔門被奧義之光射住,不一會兒出現了閃爍現象,像老舊的鎢絲燈一樣不斷在閃,用不多久魔門便要消失。


    韓金鳳心中大喜,暗忖:我的奧義之光果然能克製黑淵。


    她兩隻手一同發力,催動白光。


    忽然,一道黑光半路殺出來,截住她的白光。


    兩道光相遇,那道黑光非常霸道,不斷吞食著白光的光芒,那道黑門一下子隱去了,再也沒辦法看見。


    韓金鳳看出端倪來,這道光是“光源暗鏡”裏麵的黑光,跟“光源初鏡”一正一反,一白一黑。


    白光與黑光相互克製,隻要一方比另一方強大,另一方就會被吞食。


    毫無疑問,使出黑光的人就是自己的妹妹韓玉嬌,她的實力比自己還要強。


    她朝黑光射出的方向瞧過去


    “韓玉嬌,你出來。”


    韓金鳳大喝一聲,同時跳上屋頂,朝四處張望,然後一路追尋過去。


    離著三座宮殿之遙,果然見到一個人影,她站在瓦頂上。韓金鳳的視力能看得清清楚楚,她就是韓玉嬌,自己的孿生妹妹。


    韓玉嬌嘴角掛著一絲冷淡的笑容,似乎有意在等著韓金鳳,但一見韓金鳳追過來,她立馬轉身跳入宮牆之內。


    “韓玉嬌,我是你親姐姐啊,為什麽一見到我就跑?你為什麽要跟妖邪混在一起呀?”


    韓金鳳心裏很失落,以及很矛盾。一方麵她很想見到妹妹,另一方麵又不想麵對妹妹成為自己的敵人。


    再一次讓她失望了,她追過去時,找遍了整座宮殿每一個角落,怎麽也找不到韓玉嬌的身影。


    她有的能力,韓玉嬌一樣有,甚至更強。


    所以,隻要韓玉嬌想躲著她,她一切都是徒勞。


    ——


    這場紅雨不知什麽時候會來。


    大家都收到了訊息,以防萬一,出門都帶上了雨傘。大家提前來到迎親隊伍經過的地方,目睹一場盛大的迎親儀式。


    許山的房間裏,羅力正在檢查張秋霞的情況。就在幾分鍾之前,馮兔兔急急忙忙把他給叫過來。


    許山一邊給張秋霞擦著額頭的汗,一邊向羅力描述新發現的情況,“羅醫生,她剛才在說了幾句夢話。我忍不住叫了幾聲,但是她又沉睡過去了。”


    羅力翻了一下張秋霞的眼皮檢查,然後問道:“尊夫人說了什麽夢話?”


    “她不停地念著‘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羅醫生,我老婆她從來沒做過虧心事,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說。”


    羅力想了一下,開口道:“尊夫人腦海深層的意識中記得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件事讓她一直耿耿於懷,甚至一直很自責。”


    “你好好想想,有沒有這樣的事情?如果能釋懷這件事情,她就能解脫了,自然就會醒來。”


    許山搖搖頭。


    張秋霞一向開朗樂觀,許山跟她認識了半輩子,做了幾十年夫妻,非常了解她,她從來不會向他隱瞞什麽事情。


    他想來想去,實在想不到有什麽讓她耿耿於懷的事情。


    羅力安慰道:“不急,慢慢想。如果夫人再說夢話時,不要打斷她,聽聽她說些什麽,或許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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