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曉生?你怎麽會在這?”


    “是淩霄宗養不起你這個大師兄了?還是你被逐出師門了?”


    白衣公子有些嘲諷似地看著麵帶微笑穿著黃色道袍坐在凳子上的百曉生。


    “出來做份外快。”


    “畢竟誰會嫌自己的錢少呢?”


    百曉生侃侃而談。


    “那好,今日我倒要看看,堂堂淩霄宗的大師兄這卦算的準不準。”


    白衣公子說著就一把將手中的折扇收起,挪步來到了百曉生桌前。


    伸手拿起那裝著簽的竹筒。


    裏麵的竹簽都是紅頭,長短一致讓人無法分辨其區別,這也是抽簽的本質。


    白衣公子並沒有像尋常人一般直接開始搖簽。


    反倒當著百曉生的麵一把將裏麵的竹簽全部抓起。


    一大把竹簽被白衣公子抓在手中,他先是查看了下部分竹簽是否沒有太多重複後,又看了看竹簽桶。


    摸了摸確定沒有機關後才將竹簽放回簽桶內。


    “大人是有多不信任我啊?”


    眼睛蒙著白布的百曉生搖了搖頭一副受委屈的模樣無奈地歎了口氣。


    確認無誤後白衣公子按照正規的方式搖出了一根竹簽,竹簽恰好掉在桌子上的那八卦圖的某個掛相上。


    白衣公子沒有去看那個竹簽上寫著什麽而是直接示意百曉生解簽。


    百曉生拿起簽隻是看了一眼便放下,移到了八卦圖的另一個卦象上。


    隨後朝著白衣公子招了招手示意靠近些。


    語氣中還帶著些神神叨叨的意味,給人一種像是天橋區下賣假藥的人一樣。


    “霍大人,靠近些,天機不可泄露,我隻透露於你一人。”


    雖然有些莫名地抵觸,但霍去病上前了幾步。


    待到二人足夠近後,百曉生張了張嘴在其耳邊耳語。


    夜晚的寒風刮來,樹葉刷刷地落下。


    在灑灑的樹葉滾動聲中,說書人就這麽麵帶微笑地在遠處觀望著在說悄悄話的二人。


    可下一秒原本還因為難得出來閑逛而一臉興趣盎然的霍去病瞳孔頓時放大。


    百曉生那隱藏在白布下的無神的眼睛仿佛能清楚地看到此刻霍去病的那瞳孔放大的神情。


    最後沒有過多說辭的百曉生後退幾步退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補上了一句。


    “霍大將軍,現在回去還趕得及。”


    可他話還沒說完原本在其麵前的白衣公子已然消失地無影無蹤。


    街上人來人往,不少孩童在父母的懷抱中熟睡。


    夜深了,已經看不到下棋的老人和玩鬧的小孩。


    街上依舊熱鬧不變,幾隻夜鴉停留在附近的房頂上。


    說書人緩緩移回了視線。


    看著已經沒了影的霍去病。


    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向百曉生。


    而百曉生不嫌髒地用自己的袍子擦了擦落了不少落葉的八卦桌麵。


    將竹簽重新放回木桶內,徹底打亂後看向了說書人。


    “大人,要來算上一掛嗎?”


    “不準不要錢。”


    說書人沒有回話隻是靜靜地來到桌前,拿起那桶竹簽。


    目光淡然地直視著百曉生被白布蒙蔽的雙眼。


    “我想知道已定的結局是否還能夠更改。”


    說完。


    說書人搖晃了五下才將手中的竹簽給搖了出來。


    那看起了是一個再平平無奇的竹簽,但他被抽出來的時候卻並不想其他竹簽那樣躺下,而是直立了一秒才緩緩朝側邊躺下。


    紅色的簽頭指向了八卦上的另一副卦象。


    百曉生假裝自己什麽都被看見,伸手拾起那跟竹簽,看完後閉上了眼。


    數息間才回道。


    “眾生皆有輪回因果,每個結局都有他自身存在的意義。”


    “結局從未被固定,一切皆有可能。”


    “陛下。”


    “你想要的答案,就在宿遷河下遊。”


    聽到麵前這個瞎子算命的百曉生喊自己陛下。


    張道陵沒有驚訝也沒有過多的表情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微笑。


    他沒有說話,隻是伸手從衣袖中取出鼓鼓的錢袋放在了桌麵上。


    聽金屬碰撞的聲音少說也有百枚銀幣。


    白色的月光朦朧,周邊的燈火歡騰依舊。


    張道陵孤身一人的身影朝著城門外走去。


    沒有過多的話語。


    隻是輕輕地留下了一句。


    “算的很準。”


    看著逐漸遠去的身影,百曉生微笑端坐著,那蒙著眼睛的白布逐漸開始點點尹紅。


    一滴又一滴的血從染紅了的白布上落下,滴在了卦相上地又一卦上的位置。


    而也就是仿佛這滴血幫其完成了最後一卦。


    百曉生解開了綁住眼睛都白布,露出了那空曠曠的眼眶,黑色的眼眶不斷如流淚般湧出鮮血。


    嘴角也在不斷溢出鮮血,百曉生抬首用著這曠課且黑暗的眼眶直視著這美麗的天空,望著這座無比繁華的朝華城。


    隻感覺無比的虛幻和可笑,就像一個被長期蒙在鼓裏的孩子終於有一天知道了真相般。


    “師傅....”


    “原來.....這個世界......”


    “已經被重啟過了嗎?......”


    另一邊。


    宿遷河下遊穿過一片樹林。


    而在那片樹林中張道陵緩緩地從那端急的河水中站起身,懷中多出了一位溺水已久的暈厥少女。


    那少女一身貴族服飾,濕漉漉和冰冷的皮膚給人一種死屍的感覺。


    而在張道陵剛站起身的時候,天空中一隻夜鴉悄然點水,幻化成一襲黑衣腰間掛著皇字的夜衣衛。


    夜衣衛單膝跪在河水中,任由河水蔓延至鼻腔也保持著恭敬的姿態。


    “起來吧,帶她回去,好生照顧。”


    夜衣衛沒有多問,從河水中站起身,接過張道陵懷中那明顯已經沒有了氣息的少女。


    整個人便退入黑暗消失不見。


    在暗黑中。


    張道陵吃力地緩步走出宿遷河中,身上濕漉漉的,顯得很是狼狽。


    上岸後,還沒想是先去烘幹衣服或先回去的時候。


    在腦海乃至眼前。


    瞬間布滿了黑霧。


    而在那黑霧之上。


    血淋淋的幾個大字。


    【張道陵.....】


    “真是狼狽啊,沒想到這次是以這種樣子與你相遇。”


    張道陵說著扭頭看向那月光無法照耀的林中。


    而在那密林裏。


    祂緩步地在黑暗中,迎著慘白的月光。


    赤腳走出,衣著睡衣,懷裏還抱著個熟睡的小貓頭鷹。


    在那張無比稚嫩可愛的臉上,那雙有著狂亂銀色色彩的眼睛極為醒目。


    如同月光般詭異又如同金屬般透露著特殊的光彩。


    眼中那一圈圈銀色光環不斷地扭轉著,在其周身上仿佛出現了一層保護膜,隔絕了整個世界。


    祂撫摸著懷中熟睡的小貓頭鷹,那抹狂亂的銀色不斷在眼中扭轉。


    他看向了祂,看向了這世間本不該存在的身影,他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淡去了,隻化作一句話。


    “好久不見!”


    ——————


    主線:魔神任務——時與金 已開啟。


    今天課上到一半腎髒又痛了...請假回家休息遼....安息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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