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娥遠遠的看著被大家圍在中間的王昭昭,氣狠狠的推王二兵一把。


    王二兵差點被推一個屁墩,沒好氣的瞪她,幽森森的說,“今天初一,不要自找掛落。”


    張秀娥:“……!”


    她就是氣王昭昭有這些好點子,竟然不知道留給自家人,非要在這裏顯擺。


    真是個白眼狼,再怎麽樣,那賤丫頭都得叫王二兵一聲爸。


    王昭昭要是知道張秀娥的想法,肯定會呸她一臉。


    首先,他們壓根就沒主動問啊。


    其實,自己說的這些,他王二兵和張秀娥有這魄力,承包或買下一座山來養雞或其它家畜嗎?


    到下午,來玩的多了一些小年輕,像陳大強,王小梅都來了。


    陳大強讀完三年級就沒讀了,現在在家務農,聽說談了個對象……


    呃。


    年紀沒到,領不到證,但孩子已經懷上了。


    王昭昭:“……!”


    陳大強,“你別這副表情,也不是隻我這樣,像我們讀書讀不出個名堂的,早點生孩子,也算……成績?”


    “你這樣,計生辦的人不會來抓你嗎?”


    王昭昭沒別的意思,就是好奇。


    陳大強一臉無語,“抓我幹什麽呀?哦,不過肯定不能上戶口,到時候應該會罰錢吧。”


    “這樣啊。”王昭昭想了想,還是不咋真誠的說了一句,“恭喜你啊。”


    “你也別羨慕我,我能為國家做的貢獻也就這一點了,你讀書讀的好,以後能做的貢獻多著呢。”


    “蛤?”


    王昭昭看著他,你特麽要不要這麽驕傲?


    而且,我剛剛提到了計生辦!你猜國家為什麽打前年開始,要搞計劃生育罰款政策?


    她稀罕你不到法定結婚年齡就生孩子,這樣做貢獻嗎?


    嘖嘖。


    王昭昭不理陳大強了,拉著王小梅聊天去。


    倆人都已經長成大姑娘了,這些年見麵雖不多,但並不覺得疏遠。


    聊現在的生活,聊以前,更聊未來。


    隔天,是女兒回家娘拜年的日子,王四兵帶著喬麗和王朝輝去乙二村了。


    王大菊和王二菊則是前後腳來的。


    王大菊現在穿著特別體麵,但莫名讓王昭昭瞧著多了一絲刻薄之氣。


    和陳美如那種,又是不同的。


    王昭昭知道自己戴了有色眼鏡,可她才不會摘呢。


    聽著王大菊各種罵王二菊傻,不知道跟著男人去城裏生活,也不怕他在外麵亂搞,他在外麵瀟灑,你卻在家當牛做馬,侍候 他的爹媽bb。


    她拳頭硬了……


    不過,謝愛蓮同誌的鐵砂掌更快。


    “顯得你長了張嘴是吧?一直嗡嗡嗡,你以前被你那婆婆打罵的像孫子一樣,怎麽不見這麽厲害?二菊她婆婆可不打她,也不罵她……”


    王昭昭暗讚,還得是她奶。


    日子是自己過出來的,各人也有各人的想法,就算大部分人喜歡城裏,也是有人會喜歡村裏的啊。


    不過,這麽說起來,他們家喜歡呆在村裏的:王二兵,王二菊。


    都是占了個‘二’。


    ……


    因為計劃著明天回築山縣,王四兵他們隻在喬家吃過中飯,就回來了。


    王大菊一見他們回來,立馬迎了上去,那叫一個熱情哦。


    和喬坤山聊天時,有意無意中透出一些優越感的趙愛民,態度也是微妙的變化。


    “老四,你去京市了,和兩個姐姐都生份了。”說著說著,王大菊突兀的來了一句。


    啊?


    所有人都一臉懵逼的看向她。


    王二菊:“大姐,你說自己就說自己,可別扯上我。”


    “你能知道什麽?!”王大菊撇了撇嘴。


    “反正你不要扯上我。”


    “……”


    空氣安靜了一下。


    趙愛民幹笑一聲,說王大菊,“你這婆娘,又沒喝酒,說什麽胡話呢?”


    不想,王四兵卻接了一句,“我和大哥二哥三哥也一樣啊,兄弟姐妹都早就成家,大家都是想著過好自己的日子,為自己考慮,生分很正常啊。”


    王大菊瞪大了眼睛,說話都嗑巴了,“可、可我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


    王四兵認真打量她一番,淡淡的問,“大姐,你到底想說什麽?有什麽事?”


    王大菊:“……你姐夫想拉一批人做包工程,現在縣市到處在建樓。”


    “哦,那很好啊。”可真行!求人先擺高姿態,扯些沒用的。


    “……你得幫忙拉線。”


    “我不懂建築,也不知道包工程的深淺,幫不上了。”


    王四兵表示,幫不了一點。


    王大菊皺起了眉頭,“你不用懂,把你認識的大老板,都介紹給你姐夫就行。”


    嘭!


    一聲響。


    王昭昭他們都嚇了一跳,以為是謝愛蓮終於發飆了,發現不是。


    是王大海將一把椅子放的很重。


    “老四可不欠你,當初把朋友廠裏的活給你們承包,讓你們賺了錢,又幫你們把家具店開起來,夠可以了。


    不能你們每次想吃屎,都要老四去糞坑裏舀來送到你們手裏吧?”


    呃。


    這是一通帶屎臭味的懟。


    王大菊臉色白了白,咬著嘴唇,很是委屈,“爸,老四他有能力,順手幫一把我這個當大姐的怎麽啦?”


    這話可真夠不要臉的。


    王昭昭悄悄翻個白眼,同情的看一眼王四兵。


    同時也看了一眼趙愛民,之前還裝模作樣說了一句王大菊,這會兒卻是一聲不吭了。


    謝愛蓮終於爆發了,“誰規定的,他有能力就要幫你?你哪來這麽大的臉?行了!我們明天一早要去縣城,你們下午就回去吧。”


    直接趕人。


    王大菊如遭雷劈,看謝愛蓮的眼神,像見了鬼一樣。


    她不就是讓老四拉個線,介紹一些大老板,想包點建築工程嗎?


    “媽,你是要逼死我啊,我……”


    “你要是覺得娘家虧待你,以後都不用來拜年了,等我和你爸過了,你要是願意來吃個白席,就來,不來我們也不怪你,畢竟是我們自己要生的你。”


    謝愛蓮懶的看她演戲,隻揮手讓她趕緊滾蛋。


    趙愛民臉色那叫一個難看喲。


    他們的兩個兒子,低著頭,隻覺得沒臉見人。


    等他們一家走了,喬坤山和王二菊一家多留了一會兒再走。


    謝愛蓮和喬麗一起給整了老多東西,讓他們帶回去。


    推拉了好半天才出門。


    王昭昭跟著一起送到村口,和趙麥商量了一下,請他幫忙送一趟。


    說起來,王四兵因為喬麗的關係,經常去乙二村,順便也會去看看王二菊,這倆姐弟的關係,確實親近一些。


    不過,王二菊和王大菊的性格本來也不同。


    不說當年王四兵被謝愛蓮安排跟三個哥借錢,王二菊得了信,特意跑到縣城去送了二百塊錢。


    而王昭昭最是記得,那年王大海分了家,那年她上了學,那一冬她滿十歲,王四兵借著和喬麗約會,帶著她去縣城玩,回來後,他們送喬麗回去,王二菊抱著十個雞蛋,頂著風,站在村口等了好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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