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安決定,回去後和兩位師姐商量一下,看誰和自己同去下林寨大院當“人質”比較合適。


    畢竟,師傅現在的樣子,需要人照顧。


    同樣的,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


    全部都去下林寨大院的話,容易暴露出餘茂和自己等人有聯係,安全風險太大。


    按照他的想法,最好是他和趙師姐一起入下林寨大院,小財迷留在小院內照顧師傅,順便作為應急。


    他打算說動趙師姐,和自己去下林寨大院。


    不過,黃安還是準備定做六副麵具,自己和兩位師姐,每人兩幅。


    小財迷雖然暫時用不上麵具,但指不定以後也會用到。


    那日見她對他的麵具很感興趣,這次索性給她也準備兩個。


    反正他現在有錢,老爹往他銀行卡裏轉了兩百萬。


    而一張仿真麵具才一萬塊出頭,他能輕鬆負擔得起。


    若有緊急情況,比如說師傅出了事,或者背後算計的人來尋師傅,小財迷也能夠及時、安全地聯絡自己和趙師姐。


    至於他現在臉上的這副麵具,事後需要送給餘茂,他不打算用了。


    每人兩幅麵具,能很大概率的避免泄露的風險。


    有了決定,黃安背上大背籠,快步往師傅家走去。


    他在半路上還買了三十多斤的新鮮豬肉,路過酒肆,還順帶灌了兩大壇子酒水。


    對於黃安背著鮮豬肉的到來,兩姐妹沒有多說什麽。


    小財迷是想著以後大不了以身相許,將自己賣給小師弟,當牛做馬。


    反正欠了那麽多,她又沒本事,以後大概率是還不起的。


    所以麵對黃安的幫助,自然沒有什麽心理負擔,反而直接挽起袖子,很自然地接過豬肉,就往廚房走。


    趙顏想的則是,他們趙家三口欠得太多了,人情早就大到不知哪裏去了,所以也隻能強迫自己接受。


    至於心中難受,就難受著吧,爹爹和妹妹要緊。


    畢竟,連每日爹爹喝的酒水,都是小師弟帶來的。


    她道了一聲謝後,接過兩大壇子酒水,就往爹爹睡覺的屋內送去。


    武者身強體健,尤其是鐵骨境的爹爹。


    雖然也能喝醉,但傷身倒是不存在的。


    事後打一遍鍛身法,喝一罐子歸元湯,保證狀態恢複圓滿。


    不多時,師姐弟三人都聚在廚房裏忙活。


    黃安蹲在地上摘菜,順帶著將自己今天遇到餘茂,並且和餘茂達成秘密協議的事情,說了出來。


    趙顏本來背著黃安在切肉,一聽黃安說起正事兒,立馬扭過身子,秀眉輕擰。


    等黃安說完之後,她才憂心道:


    “你怎麽能這麽冒險?若是那餘茂有歹意怎麽辦?”


    她沒有怪罪黃安自作主張,反而還責怪黃安不顧自身安危。


    就連小財迷一臉憂心地看著黃安。


    她和姐姐,爹爹三人,隻有小師弟能依靠了,她不想小師弟出事。


    雖然日子艱難,但小財迷相信,很快她的爹爹就會好起來的。


    眼看兩張憂心的俏臉,黃安心中感慨,他臉上擠出個笑容,轉移了這個話題。


    “我們誰過去?”


    黃安轉移話題的功夫,很生硬。


    趙顏也沒再多說,轉而思考起黃安的問題來。


    是啊,事情已經發生了,師弟也平安回來了,再責怪也沒個道理。


    小師弟可是為了她們和爹爹,她又怎能忍心責怪?


    她看了看妹妹,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靠不住。


    這丫頭大手大腳的,怕是很容易穿幫,若是泄露了身份,怕是也麻煩。


    畢竟,趙顏可是知道,歸元湯對黃安恢複健康,有多麽重要的。


    小財迷有自知之明,在一旁傻笑著,也不爭執。


    趙顏沉吟了短短兩個呼吸,就直接做出了決定。


    美目一眨,溫聲道:


    “我和你去下林寨,待會兒吃完飯就量麵部的尺寸。不知師弟製作麵具,需要幾天?可要我們幫忙?”


    她也不是優柔寡斷之輩,知道這件事情不論對於自己一家,還是小師弟,都是利大於弊。


    故而直接決定下來。


    而且連黃安還沒來得及說的量尺寸製作麵具的請求,都提前給扼殺了。


    黃安見趙師姐答應,又主動提起心中鬆了口氣,笑道:


    “快則三天,慢則五天。這麵具製作起來需要非常小心,我一人製作便是。”


    兩姐妹點了點頭,方才罷休,專心做飯。


    她們下意識地以為黃安隻需做一副麵具呢,沒想到會做六副。


    晚飯過後不久,黃安笑著從院內走出來,他順利拿到了兩位師姐的臉部具體尺寸,比如鼻梁高度、眉眼間距、脖頸下巴的尺寸等等。


    兩位師姐這次沒有送他出來,因為太羞澀了。


    兩張俏臉幾乎被黃安摸了個遍,連耳垂都沒放過。


    當然,製作仿真麵具不需要耳朵的具體尺寸。


    隻是黃安看著晶瑩,又泛著紅光的耳垂,沒忍住輕輕捏了幾下。


    兩位師姐叫了幾聲,他沒忍住又捏了幾下。


    趙顏和趙樂此刻躲在屋內,各自臉紅的像是滴血一樣。


    尤其是趙顏,眼波中滿是秋意蕩漾,耳垂殷紅如血。


    從大門離開的黃安,沒有注意到的是,他的師傅趙敦站在屋門裏麵,牙齒都咬碎了。


    剛剛他們師姐弟三人之間親密的動作,被趙敦聽了個一清二楚。


    初時還以為師姐弟三人在做些荒唐事,可有不好直接闖進去,隻好悄悄趴在門縫兒盯著,之後才意識到是自己誤會了。


    隻不過,自己的兩個女兒被黃安如此“糟蹋”,他依舊覺得心中難受。


    他恨不得踢開門,闖進去狠狠打黃安一頓。


    可想了想,又忍住了。


    姑姑的信還沒來,他心裏還沒底,依舊需要裝著絕望悲傷的樣子。


    ......


    距離黃安和餘茂相間,已經過去整整三天了。


    今日就是第四天。


    早上六點半,黃安和趙顏出了門,頂著兩張平平無奇的臉,順利加入了下林寨大院!


    各自化名黃三、趙花。


    當天進去,中午餘茂大擺宴席,專門請黃安和趙顏兩人吃了一頓。


    傍晚三點時,黃安就得到了歸元湯,一共三罐子。


    第一次合作,圓滿完成。


    餘茂的表現,對他們的重視,讓黃安和趙顏非常驚訝。


    兩人的屋子收拾的非常幹淨,而且家具齊全,各類擺設看著就讓兩人很是舒心。


    顯然是下了一番功夫。


    於是,在晚上抱著歸元湯,從下林寨大院後門離開前,黃安提前將趙五的那張麵具,交給了餘茂。


    不得不說,黃安和趙顏走了一步妙棋。


    餘茂膽大心細,知分寸,懂深淺。


    除了歸元湯之外,黃安還讓他幫著買了一些異獸血。


    餘茂雖然好奇,但從來不問異獸血是誰用的,銀子又是誰掏的。


    每次都是按照黃安的要求辦事。


    十日後的一天傍晚,夕陽西下,黃安和趙顏一前一後,一瘸一拐地從下林寨大院側門出去。


    沒過多久,街道上就出現了兩人買菜的身影。


    他們兩個現在在外麵,都撕下了偽裝,連黃安也不例外。


    畢竟,趙師姐不能真的消失不見,每天還是要出現在可能存在的暗哨眼中的。


    黃安之所以摘下麵具,是因為沒人盯著他。


    是真的沒有人,他觀察了好久了,連餘茂都說了,他在外沒必要帶著麵具。


    張司馬壓根不記得他是誰,更不會主動找他麻煩。


    張司馬和王魁他們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放在師傅身上。


    他隻要在和下林寨有所聯係的時候,才有戴上麵具的必要,平常時候,就沒必要偽裝了。


    餘茂雖然對黃安和趙顏的行為有所限製,但其實並不多,生活細節上照顧的很是周到。


    黃安竟有種在老家上班打卡的錯覺。


    他每日早晨八點,和師姐去下林寨大院,中午的時候,兩人有時候都待在院內,有時候回去一人,剩下一人主動待在下林寨大院,免得讓餘茂難做。


    傍晚四五點,兩人又從下林寨大院出來,畢竟,餘茂還是要點臉的。


    他真正的目的是和趙顏拉進關係,而不是真的囚禁威脅她。


    至於在大院的日子,兩人隻能練武。


    信任加深,黃安也不瞞著了,九種鍛身法使用的爐火純青,驚地趙顏美目瞪圓,不可相信。


    兩人自然也會切磋,可黃安又怎麽會想著打敗趙師姐?


    故而每次倒在地上的人,都是他。


    趙顏總算在黃安身上,找到了一點可以報答他的地方。


    她的注意力,也轉移到了黃安身上,想著當陪練,稍稍報答一些師弟的恩情,也讓自己內心好受一點。


    所以時常拉著黃安切磋,想要增長他的本事。


    畢竟,武者最重要的除了修為之外,就是戰鬥能力了。


    黃安樂得如此,趙師姐整日緊繃著一張臉,心事都憋在心裏。


    雖然兩人關係很熟了,但是,黃安仍舊能夠察覺到,每次師姐麵臨自己時,都有一種拘謹感,以及淡淡的梳理感。


    升米恩,鬥米仇,黃安自知自己對趙師姐一家幫助太大了。


    趙師姐下意識生出對自己的恐懼之心,不敢見自己,也是情理當中。


    因為,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一時半會兒是無法還清欠自己的恩情的。


    武者也是人,也有人性,更何況是趙師姐。


    將自己放在和趙師姐同樣的位置上,黃安覺得自己也隻能無奈做出同樣的選擇。


    不僅僅是師傅有病,連師姐,也得病了。


    黃安基礎牢固,鍛身法掌握的比師姐還多,武道天賦似乎也更好一點。


    雖然他現在隻是六腑境初期的修為,但真實戰鬥力,該是和趙師姐相差無幾的。


    隻是,能哄得師姐開心,還能增長自己的戰鬥經驗,何樂而不為呢?


    師姐弟一前一後,提著晚上做飯用的食材,步入巷道內。


    可是,剛剛從拐角出來,兩人麵色都是大變,腳步瞬間頓在原地,一臉警惕地盯著眼前的幾個大漢。


    巷道兩側,站著好些披甲漢子,約莫八九個。


    這些漢子太陽穴高高鼓起,肩寬臂圓,竟都是六腑境的武者。


    此刻齊刷刷扭頭,盯著突然出現的兩人。


    當兵的?


    一定是找師傅(爹爹)的!


    畢竟這陣勢可不小,這巷道內的人,除了師傅(爹爹)外,別人也沒資格享受到。


    兩人做出同樣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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