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


    看到此處,李世民終於是眉頭舒展,同時隱隱把握到什麽。


    “至此,時值二月底。微臣手裏已經囤糧甚巨,遍布整個河北道。而微臣的最後一批太白醉也全部傾銷完畢。於是微臣放出消息,因為囤糧太多,導致資金鏈斷裂,無酒可供,隻好賣糧!”


    看到陳叔達最後鐵筆銀鉤般寫下的【賣糧】二字,李世民頓時倒吸涼氣。


    “嘶!”


    他終於是體悟到【平抑糧價】四個字背後究竟代表著什麽意思。


    李世民隻覺胸中一股鬱結之氣為之一通,整個人頓時驚喜欲狂。


    他來不及多想,隻想立刻將密信看完。


    “此時,河北道市場上的糧食本就過剩,微臣停止收糧不說還反過來傾銷糧食。


    可想而知,大批糧食投放之下,那些糧商察覺不妙,也紛紛開始拋售手中糧食,一時之間,糧價暴跌!”


    “好!好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世明的大笑聲頓時不絕於耳。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呀!


    這好一招聲東擊西、暗度陳倉之計。


    如此一來,河北道的糧食危機不但解決,糧價立解!”


    “嗬嗬嗬……”


    就在這時,一道銀鈴般的笑聲遠遠傳來:“陛下,為何如此高興?”


    來人正是母儀天下的長孫皇後。


    “觀音婢,你來啦!”


    李世民見來人是長孫皇後,同樣高興不已。


    “臣妾聽說陛下在此大發雷霆,擔心陛下氣壞身子,匆匆而來,卻沒想到老遠就聽到陛下的酣暢笑聲。”


    李世民聞言回頭看了一眼對自己笑而不語的張阿難。


    “陛下還沒有告訴臣妾,究竟因何笑得如此開心?”


    李世民聞言,也不說話,直接將手裏的密信遞給了長孫皇後。


    長孫皇後接過,僅僅看了一眼一雙鳳目頓時瞪得老大。


    隨即便認真看了起來。


    等她看完,這才滿臉驚訝的看向李世民:“二郎,這陳老國公簡直是濟世安民的奇才!”


    李世民笑著點頭:“皇後所言極是。這件事情子聰辦得極好!如此一來,河北道的幹旱問題已經徹底無虞!”


    長孫皇後連連點頭:“確是如此!”


    “等子聰的正式奏折到京,朕倒要看看,那些連以工代賑都解決不利索的世家子弟,究竟是何嘴臉?”


    李世民冷笑著道。


    說到這裏,李世民突然想到一事,於是對長孫皇後道:“觀音婢,朕觀高明如今兄友弟恭,學業上也十分不錯,很有朕當年之風範。但玉不琢不成器,你我皆是亂世摸爬滾打過的,這才有今日不是?”


    長孫皇後聞言柳眉微蹙:“那陛下的意思是?”


    “朕想將高明送至陳府別院,去好好看看底層百姓究竟是如何掙紮求存的?同時也感受一下什麽才是真正的【以工代賑】!這對他將來,大有裨益。”


    長孫皇後點頭,卻還是滿臉疑惑:“陛下為何突然生出這樣的想法?”


    主要是李世民的這個想法也太突然了。


    而且這些東西不是可以從奏則當中看到嗎?何必讓高明去受那份罪。


    李世民耐心解釋:“這就好比今天子聰的密信。饒是子聰當初上疏詳稟過【平抑糧價】的實施方略,可朕和其他大臣依舊感覺困難重重,完全無法想象究竟要如何具體實施,才能達到目的。


    可子聰臨危受命,當朕親眼看到密信中他是如何一步步將之實現時,這才恍然大悟。但這背後的艱辛誰又知曉?


    畢竟奏章中看到可遠遠不及親身經曆來得直接呀!”


    “嗯!”


    長孫皇後若有所思的點頭。她也是一路看著陳叔達的奏章和密信過來的。


    當然理解李世民那種感覺。


    她也知道李世民這一個月來,究竟是如何心中難安的。


    當即柔聲道:“陛下既然有此想法,想要曆練高明,妾身自是不會有意見。”


    說著,長孫皇後一頓:“但有一點。”


    李世民見長孫皇後應允,當即欣然道:“觀音婢請說!”


    “高明畢竟是太子,他去體察民情可以,但萬萬不可讓他事必躬親,那樣太苦了,妾身擔心他受不了。”


    李世民聞言皺眉,但還是點頭道:“可以。朕不做要求,如何做,全憑他自己。”


    長孫皇後這才滿臉高興的依靠在李世民寬闊的懷中溫存……


    接下來的長安城,似乎徹底恢複平靜。


    唯有那每日都能爆滿的太白醉酒樓宣誓著長安城的改變。


    這一天,有人驚奇發現,大名鼎鼎的崔家酒樓竟然悄無聲息的關閉了。


    又過了幾天,三間酒樓重新開上,卻已經掛上【崔氏成衣鋪子】的招牌。


    竟然是直接將偌大的酒樓生意閹割,經營起崔氏的另外一門生意。


    三間規模巨大的成衣鋪子開張,許多達官顯貴知道後紛紛請府裏人前來捧場,門可羅雀的景象頓時消失。


    崔通海坐在其中一家成衣鋪子對麵的太白醉酒樓雅間,一邊品嚐美食,一邊看著對麵絡繹不絕的客人,嘴角頓時露出了冷笑。


    良久,他收回目光對站在自己對麵的三名掌櫃道:“都站著作甚?坐吧!”


    他的話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三人聞言,連忙坐下。


    沉吟片刻後,崔通海突然將杯中太白醉一飲而盡,然後嘖嘖有聲道:“的確是好酒好菜,我清河崔氏這次不冤!”


    他沒頭沒腦的話讓對麵三人宛如驚弓之鳥,紛紛起身拱手致歉:“老爺恕罪!是小的們無能!”


    “哼!”


    崔通海冷哼:“本官說與你等無關,沒聽懂嗎?”


    這……


    三人對視一眼,戰戰兢兢坐下。


    “成衣鋪子的事情接下來就辛苦各位了。”


    嗯?


    三人聞言,頓時滿臉驚訝的看著崔通海。


    “怎麽?不認識老爺我了?”


    崔通海見三人如此表情頓時失笑不已。


    “多謝老爺海涵。”


    三人終於確定陳清德並沒有跟他們開玩笑後,一個個頓時大喜過望:“願意給我等機會,我等必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行了!你們好好做事便是。”


    崔通海擺手,卻是突然麵色肅然道:“不過酒樓生意我崔家才是行首,本官需要你們將人手想辦法安插到太白酒樓偷師,能做到嗎?”


    三人聞言,連忙拱手:“諾!”


    等三人離開,崔通海看向雅間外人聲鼎沸的熱鬧景象,嘴角頓時浮起一絲冷笑。


    在長安這麽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被人搞得如此灰頭土臉。


    可是,這竟然還不是對方刻意針對的結果,僅僅是被殃及池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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