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房門,兩名黑衣人推開了房門。


    桌子上一張張的白紙黑字,寫的是征民令:“良田千畝,需招收一百長工,常年種地懂野畜家禽會引水灌溉男勞力優先。木匠瓦工五十餘人,可到刺史府衙報名。”


    柳相正看完,心裏有些猜不透。


    “他這是要……修大型的宅子?”


    盡管心中有千百個疑惑,可他目前隻能先去中州。


    曾經的手下還有一些心腹,臨走之前特意交代:“千萬不要讓餘暉查到修渠的事。”


    “是,屬下見一個殺一個。”


    “趕緊找到熬江河……哢!”


    林相正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下人得命離開,立刻展開追殺修渠的一幹人等。


    熬江湖帶著那些人,東躲西藏,睡幹旱的河溝裏,扮乞丐,四處逃生。


    莫懷山隨著林相正的隊伍要離開了,向餘大人告別後,他護送林相正走馬上任。


    “莫大人,我們調個官職,還勞您大駕。實在是羞愧。”


    “林大人啊,這都是我願意的。再說,您馬上就是六部之首了,玉嬪又如此討皇上歡心,往後,還請大人多多包涵呐!”


    柳相正一向認為莫懷山剛正不阿,不喜歡這種趨炎附勢的小人做派,隻是沒想到有一天他自己也這麽做了。


    “都是同朝為官,為皇上辦事,為天下子民辦事,咱們做好份內的事情就行了。”


    柳相正說的自己非常的正派。


    莫懷山不說話,季清瑤給的紙條裏,就有他修渠一事。


    柳相正還趁此機會問了他和姚大人的事。


    “莫將軍……叫慣了,現在該叫你莫大人。我就是想問問,姚大人生前可有什麽什麽事情囑托?你我盡力幫他完成遺願。”


    “姚大人的事來的突然,他自己怕是沒有什麽機會說吧!”


    “唉,可惜了,姚小姐是個好姑娘,小時候還和琳琅常常玩耍。如今,竟也天人永隔了。”


    “那時候,我在疆州,千裏之外的苦熱之地。晝夜溫差極大,夜裏冷的要死,白天熱的要死。路途遙遠,也沒有機會多回來看看。”


    “都知道你們兩家私下定了親事的,那令公子現在怎樣了?”


    “他倒是與姚小姐沒有見過幾麵,現在印象也有些模糊了,沒有多難過。隻是為了他們家唏噓不已,好好的大活人就這麽沒了。而後,還是他那個郎當的樣子,該去玩就去玩了。上至白發老翁,下至孩童,都能玩的到一起。”


    柳相正還非常真誠的語態想要為他家保媒:“不如,我為令公子做個媒人如何?”


    “大人做媒,我倒是沒話說,關鍵現在的問題是,他雲遊四海去了,我找不到他。”


    說起這話的時候,他有一些隱隱的傷心。


    柳相正咧起半個嘴角抽笑了一下,他知道他的兒子現在受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但還是惺惺作態,故作慈善的說道:“大人趕緊找一找他,可別惹了什麽禍,惹來殺身之罪可就晚嘍!”


    莫懷山愣了愣,很顯然,柳相正怕是知道兒子的現狀。隻是他們不知兒子是否生死,那一箭,換做正常人早死了。


    “多謝大人關心,等犬子回到了家中,定然會去找大人保媒的。”


    莫懷山已經不想再說這話了。


    這邊他們人剛走,餘大人就開始行動了。


    “棺材鋪。”這三個字,是莫懷山走之前留下的。


    於是,莫懷山單獨一人上街,哪人多他往哪去。


    這南州真是繁華呀!這裏的環境有一半是老天照顧的。天氣適宜,溫度也好,水稻物產豐富,絲綢產業很興旺,有許許多多的布料都是皇宮貢品。


    他幾乎每個鋪子都進,進了絲綢店,瓷器店,當鋪,糕點……但是他什麽都不買,進去看看,笑著問問,了解了解。


    柳相正的人一直在暗中跟蹤餘暉,他不緊不慢,就像一個普通的外來商,對這裏充滿了好奇。


    走過這條街,還有好多街,今天走累了,那就明天再出來走一趟。


    到了鳳凰小鎮仙藥穀附近時,柳相正突然問了一句:“莫大人,聽說前幾天送餘大人南下之時,你們進了仙藥穀?”


    莫將軍心裏咯噔一聲,確實有些恐怖。


    原來,暠王已經對他們無死角的監視了。看來這隊伍裏,挺多暠王的人啊!


    莫懷山倒是一點不避諱,大聲的笑笑:“跟著餘大人沾了光,裏麵那位雲夢仙子啊,還送了我一些保命的藥。”


    “嗯……”他有些好奇,也有一些羨慕他想要一點那些保命的藥。


    “大人,裏麵是餘大人故人之子。”


    “怎麽能是故人之子呢?不是方國師的徒弟嗎?”


    “從小便跟著方國師了,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說是故人之子,應該不錯吧?”


    莫懷山知道,雲夢仙子的身份也不是什麽秘密了。


    “說的對,說的對。”


    莫懷山倒出了兩顆藥放到自己的錦囊袋子裏,把小葫蘆給了柳相正。


    “仙子說了,止血速救,關鍵時候吃一顆。柳大人可要拿好了,千金不換的救命神藥。據說先帝出征,國師一直在其左右,治傷救命,用的就是這藥。其他人還真沒這個福氣。”


    莫懷山笑笑,他做出了人情世故。


    餘大人兩日以來,就是獨自一人在街上轉轉,還買了幾個灌湯包,喝了米酒。


    不緊不慢,看見了一家棺材鋪。鋪子門口比兩邊陷進去一點,像是一個胡同。


    他在門口看著紮的紙人,提起裙角走進去。


    “客官需要什麽?”


    “老板,你最好的棺材是哪種?”


    “就是您手邊的那種金絲楠木,二十兩銀子。您看看兩旁的雕刻,我爹刻了一年才刻好的。太貴,也賣不出去,客官你需要的話,我們便宜點賣。”


    他不說話,但是心裏有了主意,拍了拍棺木笑了笑說:“我給自己買,銀錢照付。勞煩您給我送回去。”


    “客官,哪有這麽輕賤自己的呢?”


    “別急,我有個條件。”


    老板停下手裏的木鋸:“您說。”


    “讓曾經的水利官敖江河帶人,一路風風光光的給我送到刺史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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