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回春,起死回生。


    這個招牌是成坤在疆州邊緣偷莫玄臣的刀時,所舉的帆。


    今日他重新製作了一個:神機妙算,妙手回春。


    明日一早,他便要叫上那莫小兒一同出發。


    姚尋鳳給姐姐擦了擦額頭的汗,此時的她心急如焚。


    “就在前麵那個房間……”


    隱隱約約聽見好多人上樓的腳步聲,她嚇壞了,抱著兩個孩子趕緊躲到角落,大氣都不敢喘。


    “姑娘,奉仙觀的師父們來了。”店小二啪啪啪的敲門。


    她驚喜萬分,跑過去打開門看見三個女道長,渾身上下還在淌水,她們冒著大雨來的。


    “慧清!慧清!”師父搖了季清瑤幾下,沒有一點反應。


    “慧飛,你將這母子三人一同帶回道觀。慧安,將慧清放到你的馬上牽著她走,先回道觀再說。”


    師父也緊張,但她還是有條不紊的安排著,然後抓起慧清的手放在自己的背上,直接將她背起來下樓。


    慧安隨著師父一塊走了。


    慧飛轉過頭看著和自己年齡相差無幾的小姑娘,竟然帶了兩個孩子,就很震驚!


    “姑娘,你兩個孩子啊?”


    姚尋鳳點點頭。


    慧飛背起師姐的劍,拿著兩個孩子的包裹,還有她們一些零碎的東西。


    “需要我幫你抱個孩子嗎?”慧飛又問。


    “已經很麻煩小道長了,我自己能帶。”


    她熟練的蹲下去將兩個孩子一前一後綁在身上。


    慧飛看的一愣一愣的,她和那些發了大水逃荒的難民真像啊!


    “姑娘是逃難至此的嗎?”


    慧飛好奇的問。


    姚尋鳳點點頭。在她的姐姐沒有醒來之前,她一個字都不會多說的。


    “給你一把傘,給孩子遮擋一下,走的路可能要遠一點,你辛苦一下哦!”


    “謝謝小道長。”


    “不用客氣!”慧飛單純的更像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她體力很好,晨起練功,晚睡練功,健步如飛。


    隻是上山的時候,苦了姚尋鳳。


    她每走幾個台階都要休息一下。


    等到她們爬上道觀的時候,天已經亮了,雨也停了。


    靜遠師父把了一下季清瑤的脈,非常無奈的搖了搖頭:“慧安,把為師的丹藥拿過來。”


    “哎!”慧安跑去師傅的藥房,拿了一個葫蘆過來。


    慧安拿了一顆給季清瑤喂下,扶她坐起來喂了她一口水。


    “師父,師妹怎樣啊?”


    “沒事,內力本不多,還用力過猛,傷到肺腑。性命無大礙,隻是要養很長一段時間。你先出去吧!”


    慧安出去後,看見了小師妹拎著大包小包拉扯著母子三人上來了。


    “大師姐,給她們安排住處吧!”


    “來最後一排,這裏有廂房。”


    慧安走在前麵帶著她們走到道觀的最裏麵——他們的房間是拱形山洞,打掃的幹幹淨淨,冬暖夏涼。


    這裏麵有兩鋪床,有一張小圓桌,還有個可以掀起來的櫃子。


    “呶,把你的東西放到這裏吧!”慧安直接將她們的東西放進去了。


    “姐姐人呢?”姚尋鳳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麽情況。


    “師父正在救著呢!”


    “那她的劍呢?”


    “我師妹給她送去了。”


    “我能去看看她嗎?”


    姚尋鳳的臉上滿是難過與哀求。


    “我去問一問師父,她要是醒來,就讓你去看看。”


    “謝謝大師姐。”


    她很會稱呼,知道該管誰叫什麽。


    靜遠將季清瑤扶起來,想要往她的體內輸一些真氣。


    她運足功之後,卻發現她身上一股強大的力量在抵觸,好像有什麽力氣把她再往外推。


    靜遠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你練的是什麽邪功?”靜遠實在無力了,隻能讓她自己慢慢恢複。她醒來時自然會運功自愈。


    “師父!”慧安在門口。


    “進來!”


    靜遠從床上下來,穿上鞋子。


    “師父,這位姑娘非要來看看她,師妹現在是什麽情況?”


    “無妨,讓她自己恢複。”


    靜遠看著眼前的小姑娘,身邊跟著一個孩子,拽著她的裙角,懷裏還抱著一個。


    “慧清是如何受傷的?”


    “昨日,姐姐帶著我回來時,眼看都要到城門口了,有兩個強盜過來偷襲,姐姐就打起來了……”說著都快要哭出來了,但她還是要堅強一些。


    靜遠讓大家都出去把房門關上,她陪著姚尋鳳往後院走,問她:“那你是何人?我記得慧清並無姐妹。”


    “姐姐路上多次救我性命,我又不知道她叫什麽,就一直跟著她,叫她姐姐……”


    “那你是何人?”


    靜遠站在那裏,眼神敏銳機警,好像是在逼問她。


    “我,我怕連累大家……”


    靜遠即刻伸手製止:“我懂你的意思了,是朝廷在逃的通緝犯嗎?”


    “不是不是!是暠王……”


    “又是這個不孝的東西!”靜遠倒是突然鬆了一口氣,然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你們暫且住下吧,隻管住,不怕。”


    “多謝道長收留。”姚尋鳳拉著阿滿跪下,準備給她磕頭。


    “不必謝我,等慧清醒來,再做安排。”


    說起暠王,慧清道長倒也清楚。


    方曲子是靜遠道長的大師兄,大師兄當年在宮內為國師,靜遠自然也會在宮裏做一些法事。暠王這人從小心眼就壞,又是調戲宮女,又是把自己的東西放到某個小太監的床上,最後看著他被責罰,被亂棍打死。


    靜遠多次解釋,當年的元慎皇後,始終覺得自己的兒子怎麽會做那麽下賤的事。為此還將靜遠趕出宮外,說她汙蔑皇子。


    師兄是國師,皇後自然不敢動。


    畢竟有些天理地格的事,還是要大師兄算一算。


    靜遠出宮之後,在江湖上又浪費了一段時間。直到最後流落至此,才在此處安定下來。雖說地方不大人也不多,她倒也落個安心。


    不過後來聽說,師兄離開皇宮了,不知所蹤。


    這些年她將自己的名聲打出去,希望師兄能找到自己。


    隻是,這麽多年過去了,大師兄依然杳無音信。


    隻是聽說二師兄常年在江湖上搗亂……


    次日一早,成坤舉著自己的神帆,站在了蓮花山莊的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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