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張曉米懷著很高的期待嫁到陸家。


    她自從知道陸清風和府裏的通房丫嬛一起……吸食五石散。她心裏開始對嫁進陸家的婚後生活高若雲端的期盼,已經沒了!


    她情緒消極,開始定親時她的心情相比現在的心情。如天堂跌入地獄的差距。


    張曉米的丈夫陸清風就是經常服用五石散。這些她沒有對金蘿明說,是金蘿隱隱猜出來的。在後來的聊天中張曉米無意也說了出來。


    張曉米第一次看見的時候嚇得,她還以為陸清風得了什麽病呐。


    金蘿問:“你婆婆對你嚴厲嗎?”


    張曉米說:“怎麽說呢,人家看自己的兒子是怎麽看都好,我呐就是一個外人。你有空過去看看我。我在陸家很無助,這些事我就隻和你說說,我不想和家裏說,免得他們擔心。”


    金蘿也不知道張曉米說的話是真是假。“別想那麽多啦!慢慢的日子就會好了。我聽老年人說,這女人嫁到婆家沒孩子就像遷插的樹枝沒長根。等有了孩子長了根,才算是有了底氣也經得起風浪了!”


    張曉米說:“我倒是想生,可那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他每次吃了五石散。就和府裏的那些鶯鶯燕燕戲嘻。讓我和他們一起……我做不到。再說他也不一定有生育能力,他府裏那麽多通房丫頭也沒給他生個一男半女的!”


    見了張曉米,金蘿的心情很低落。


    沒過多久金蘿聽到陸清風死了,她聽有的人說是服了什麽藥過量而死的。


    金蘿想起張曉米說讓自己去看看她。金蘿不放心自己的結拜姐妹。


    張曉米看見金蘿過來,她拉金蘿過來坐在床邊。


    這時她們聽見劉朵兒說:“小姐姨娘過來了!”


    這時候張曉米 突然扯著嗓子“——阿!我的陸郎!你好恨的心呀!——阿——阿!你不把為妻帶走!老天爺你不長眼……”


    張曉米這猛的扯著嗓子啊的一嗓子把金蘿嚇一跳。朵兒忙把發愣的金蘿拉到床帳後邊。示意她別出聲,不要被這位姨娘發現了!


    這時進來的夫人說話了。“孩子,你可要節哀!你這麽好的媳婦,清風這孩子沒福氣……!”


    金蘿在帳子後麵聽著。


    張曉米說話了。


    “姨娘這是曉米在這裏跟你說來,陸郎我們倆個也算是一見鍾情,去年那日在鄉飲酒禮上我看陸郎的風采超然。心中就想要是能嫁與這風度翩翩的公子就好了!”


    “後來陸家派人到我們家提親、下聘。這一切都像是做夢一樣。這等陸郎幫我掀開蓋頭我看見陸郎。我說起那日陸郎在賽場上的表現……陸郎說他對我也是記憶頗深!”


    “陸郎對我那是好的沒話說。事事都能為我著想,這如今他……我高低是想和他一起走的!哼!哼!”張曉米說到這裏還吸吸鼻子。


    “我現在想起來全是他對我的好!我們倆個彼此連個重話都沒說過。陸郎就是我仰望的男人……”


    張曉米喚做姨娘的那夫人說:“孩子你可要好好的活著!你可別說傻話!孩子你們兩個感情這麽好,就這還有人傳謠生事,壞我們陸家的清益。這事你可得讓你父親大張縣令壓著事。”


    金蘿在帳子後麵聽著。


    聽張曉米和眼前這位夫人之間的談話。更覺得張曉米看不透。要不是她那日聽張曉米說她在陸家的不如意。


    今天她這個閨中蜜友好歹得好好勸勸張曉米,別讓她想不開了。


    她說話時的那悲悲戚戚的表情真讓人動容,還真怕她一個想不開,殉情而去!


    如今看來金蘿的這位結拜姐妹還是位演戲的高手,隻是不知道她在哪裏是表演的!


    終於金蘿在帳子後麵聽這位姨娘。和張曉米兩人說完相互告辭。張曉米把那位姨娘送走。


    金蘿出來看張曉米此時臉上並沒有悲淒難過之色。


    金蘿說:“我還想著來勸你節哀,如今看來是我多心了。看你挺堅強的。隻是,我覺得有點看不透你了。”


    張小米對劉朵兒說:“去門口看一下我和金蘿說說會話。”張曉米苦笑了一下。“你是不是覺得我現在變臉變得好快?在想我跟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在她們這裏說的是真的?”


    金蘿說:“你現在變得這麽厲害了!能看透我心裏想的什麽?”


    張曉米說:“這女人嫁入婆家。就像是一滴彩色的水。滴到瓢裏,這一滴水開始你還能看到它的顏色。過了一段時間,那一滴水你就找不到了!”


    “它消失了嗎?她應該也不算消失了!她被那一瓢水同化了!可笑的是開始那一滴水想把那一瓢水染色。到後來卻成為了那一瓢水中的一滴水。因為你一滴水無法改變人家一瓢水的顏色。


    “你就會發現開始你看不慣他們的所作所為。但慢慢的!慢慢的!你就會變成他們的樣子,被他們同化了。”


    “我就是這樣子。我開始也看不慣他們。變臉變得比翻書都快,當麵一套背後一套會演戲,但現在。我就成了他們這樣的人。”


    “可如果我不這樣,我在這裏就沒法生存下去。會成為與他們格格不入的人。就像是個異類你明白嗎?”


    金蘿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金蘿說:“那你有沒有想過走出去?”


    張曉米說:“走出去談何容易?你明白嗎?我要空手走出去我不甘心,就像在金山轉了一圈空手回來!”


    ……


    金蘿看張曉米說:“你注意身體。”


    “你得常來看看我,別讓我被人害了。連個人知道都沒有!”


    “好的!就你我會不知道,把你扔枯井裏,你要聽說有錢掙,你得從枯井裏爬上來!”金蘿開玩笑似的說。


    其實金蘿有點不想來見張曉米了,每次從她這裏回去總會讓她心裏不舒服很長時間!


    如今自己完全看不懂她了。張曉米有她自己的觀念。金蘿的觀念她也聽不進去!金蘿還要為她的不如意悲春傷秋!


    張曉米老說讓自己來看她,可自己每次來跟她說話又說不到一起。每次都是聽她說,她的觀念。聽了她的觀念總讓自己覺得難以理解,難以消化。


    末了隻能希望她是對的,祝她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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