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李明正去商隊以前落腳的據點詢問,得知李世信領著人走了。


    他心事重重地回到紮旺·塔塔爾家。快到家時碰到阿米娜坐在蒙古包外麵,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原來是阿米娜以為李明正走了,再也不回來了。她坐在蒙古包外自己和自己置氣。


    當阿米娜看到李明正牽著馬,又回來的時候——她笑了。


    她飛奔過去,忘情地拉著李明正的胳膊,高興的說著話。她說的話語,李明正聽不太懂!阿米娜見到自己回來她很高興,這點李明正看出來了!


    李明正看到阿米娜興奮的樣子……李明正也聽不懂阿米娜說的話的具體意思。李明正覺得,可能就是歡迎他回來的意思吧!


    阿米娜拉著李明正的胳膊,。像妻子等到放牧回來的丈夫一樣,幸福地走進蒙古包裏。


    李明正想說:阿米娜,我沒找到商隊的其他人。又回來白吃白住你們家的了,你還高興成這樣子!你傻不傻呀!隻是這話,說出來她也聽不懂。


    阿米娜拉著李明正進了帳篷。紮旺·塔塔爾家的其他幾個人,正準備開始吃飯。


    他們看到李明正和阿米娜回來。招呼李明正坐下,佛他們都是一家人一樣。


    吃飯的時候,多格和羊格,用動作比劃著,教著李明正食物怎麽搭配著好吃。


    兩兄弟都認為自己的吃法是最好的!看著兩兄弟小孩氣的爭鬧。大家都遷就地笑了笑!


    軋旺?塔塔爾說:“你們兩個真是小孩子!”


    紮旺·塔塔爾一家人待李明正像對自家人一樣。


    那夜他們一起圍坐在火爐邊吃著烤肉。李明正聽他們一家人說著家鄉話,多數他聽不懂,隻能意會。


    李明正當時心中暗想:多麽淳樸善良的一家人。我以後要給他們家幹活,報答這善良的一家子。


    住在別人家,別人敬著你……但咱自己得有自知之明。


    他們家那麽小的羊格都能幹活。自己一個正值而立的壯勞力更應該多幹活。


    那夜躺在小帳篷裏,李明正思考自己的以後。


    這裏離中原兩千多公裏,自己身上有沒有多少錢?茫茫的草原……一路的艱辛!自己還能回去嗎?


    他一遍遍的問:筱瑩、金蘿、母親、逸壽、趙李村……我還能回去嗎?


    本來想著找到商隊後提一部分銀子,用來感謝阿米娜一家的救命之恩。


    ……


    可如今自己成了落魄的光杆掌櫃。不能說是身無分文吧,身上有的物品隻能是到當鋪才能變現成碎銀幾兩!


    可當鋪那些地方。再好的東西到那裏都能變成破舊的、不值錢的。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考慮去那裏變現的。


    阿米娜的救命之恩還沒有報答。李世信他們去哪裏了?其他人去哪裏了?……?李明正想的頭疼。


    算了!不想那麽多了。


    要早點休息,明天開始要幹點自己力所能及的活。


    第二天早上,李明正早早穿戴好。他站在帳篷外麵,看到紮旺·塔塔爾和女主人阿米婭出來。


    李明正先鞠了一躬。紮旺·塔塔爾和阿米亞也對他回禮……


    李明正活動活動腿、胳膊表示自己好啦。可為家裏幹點活了,連說帶比劃一通忙活下來。


    紮旺和阿米亞兩口子笑了,表示聽懂他的意思了。紮旺對李明正擺擺手,意思是讓他多休息休息,別急著幹活。


    李明正跟著紮旺,他打算看他幹什麽,然後自己就過去幫忙。紮旺先去羊圈裏麵查看……


    李明正跟著紮旺,他看紮旺幹的活自己確實也不一定幹好。為了不給人家添亂,他隻好又回帳篷了。


    後來的日子李明正隻好跟著阿米婭、阿依娜、阿米娜和羊格她們一起撮牛毛編織蒙古包、撿牛糞、晾曬牛糞、幫忙生火煮食物、擠牛奶羊奶、做酸奶……


    李明正自嘲道:“我一個中原人,對耕田種地不懂。倒是對草原上的生存技能掌握的挺熟。”


    李明正編織帳篷的速度,是他們幾個人中最快的。


    冬天過去了!春天來了!李明正的腿已經好了,身體已經恢複到正常的狀態了。


    他想幫忙出去放牧。阿米娜聽了她很高興,忙給他準備幹糧和水。


    最後紮旺讓阿米娜、多格還有李明正他們三個一起去放牧。


    三個人一起放牧的那段時間,是阿米娜過得最快樂的時光!


    風和日麗的時候,李明正看著遠近吃草的羊兒、牛兒、馬兒,和青春活潑的紮旺姐弟二人,騎在馬背上圍著羊群奔跑……李明正覺得這裏也挺好的!


    阿米娜對李明正過於親近,李明正在刻意避嫌。


    那日李明正碰到回程的中原茶商,李明正心中突然有了歸家的方法,他想:也許自己可以和歸程的商隊一起回家。如果他們需要人手自己可以幹活。


    要麽自己以身為質,回家後再向他們支付自己這一路的花銷。


    如果能遇到自己認識的商隊就一切都好說了。


    ……


    想到這他高興地和塔塔爾家姐弟倆分享著自己的想法。


    他高興極了,他仿佛看到回自己村裏的路!


    阿米娜仿佛聽懂一點,但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她不想讓李明正就這樣走了。


    她想用自己的方法把他留下來!


    第二天阿米娜把,弟弟多格支走。她把隨身帶的酒拿出來和李明正喝酒。


    李明正昨天找到了回家的方法,他心中高興,就和阿米娜喝起了酒。阿米娜從小就是經常喝酒。比一般人的酒量都大。


    ……


    阿米娜輕鬆把李明正一個大男人喝得醉倒了。李明正躺在草地上,他夢到——他放牧時遇見了洛陽的茶商老板。


    ……


    李明正夢到跟著茶商回到家,看到家裏的親人了。還夢到和妻子筱瑩倆人久別勝新婚……倆人一番恩愛過後,他又沉沉睡去。


    等到夕陽西下,李明正迷迷糊糊醒來看到自己衣衫不整,想到自己做的夢……而自己又身在草原。再看阿米娜臉頰緋紅,看自己的眼神也不一樣。


    李明正心裏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想到了一個詞——酒後亂性!自己難道和阿米娜……?


    沒人的時候他狠狠的扇自己一個耳光!


    以前他覺得,酒後亂性都是為自己的錯誤找借口,那是他絕不可能會犯的錯誤。


    他不敢往下想要真是那樣,自己咋麵對塔塔爾家的人?


    再碰到茶商是走?還是留?帶她一起走。回去咋麵對筱瑩……


    後來的一段時間李明正明顯心思重重,和阿米娜在一起的短暫時刻是快樂的。


    李明正想到自己和阿米娜的以後,他是苦惱的。可日子還要過下去。


    “——唉!都說借酒消愁!”


    李明正歎道:“它鄉之酒,難消我心之愁!”


    再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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