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小聲說:“顧屁股不顧臉的主!”


    有人在私下裏說邱葉楓。


    有的人聽邱葉楓說的話尷尬地笑。


    ……


    金蘿接著說:“我們可以給人取外號,別取汙蹂嘲笑別人的外號。我覺得有個外號也顯得咱隨和,有個性……我們自己也可以給自己取一個外號。”


    “好!好!這個主意好。我可以自己給自己取兩個嗎?”邱葉楓第一個附和道。


    ……


    邱葉楓這個人也有他的可愛。他是嘴不值錢,臉也不值錢,隨風轉舵,但他不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主。人家是見牆就停了!


    他做的事不對他自己心裏也知道。他就是大人常說的小孩的話——啥都知道,磨人的時候不知道。你要說他是瞪著眼尿床也可以。過後你訓他的時候他也認錯,認罰。


    也許是他不想學習,坐在學堂太無聊了!在無事生非。


    他這個人愛開玩笑,他也開得起玩笑。


    就拿他給別人取外號這事來說,別人給他起了個“豬大腸”、“邱屠戶”別人叫他時他也沒有生氣。因為他自己知道,他也叫別人的外號了。


    這時他看別人都又重新給自己給自己取了個外號。他也想給自己重新取一個外號,旁邊的人故意起哄,不讓他說話。


    金蘿說完,現場的人都爭著給自己給自己取外號。省得讓別人取了不好聽的外號。


    這個說我喜歡狗子的忠誠,我外號就叫“旺旺”吧,旺旺聽著怪好聽的!


    那個說我喜歡猴子的靈活,我也是個喜歡動的人就叫我“猴子”。猴子和我最相附,叫我別的外號我可不認!


    ……


    一時間屋裏麵熱鬧極了。


    張心念也放開了,她說:“我喜歡貓咪……我的外號就叫“喵喵”吧!”


    翠翠外號叫“繡娘”。


    金蘿看到好看的話本她非得把它們看完才有心幹別的事。金蘿叫“話本迷”。


    ……


    在場的人自己想給自己取的都取的差不多了。有的不想要外號的就沒說了!


    這時候邱葉楓站到張師傅講課的位置上,聳聳肩,清了清嗓子。那樣子看著挺隨意,也挺滑稽的!


    有人“哈!哈!哈!”笑了起來。


    邱葉楓聽到別人笑他,他無所謂的說道:“我這個人沒個正形,喜歡開玩笑以前給大家取了好多外號。”


    “都別介意啊!你不也給我取了個,豬大腸?還有邱屠戶!”


    “我給你們取的外號都不作數了。你們給我取的外號我也想改一改,我喜歡講瞎話(故事)就叫我瞎話大王吧!”


    這時其他人笑了起來!


    其實有時候話說透了也沒什麽。


    他已經這樣說了,別人也不好意思揪著他以前的事不放。


    這時外號叫後“猴子”的馬四跳說:“那你給我們講一個瞎話吧!要把我們逗笑,才能證明你真的是‘瞎話大王’!”


    郭棟說:“就是逗不笑,不算。還用以前的外號!”


    “好!講一個就講一個。”邱葉楓幹脆利落地說道。


    “故事的名字就叫——薑善才其人。”


    “從前大薑村有個人叫薑善才,他天生弱視。”


    “由於他眼神不好,可沒少鬧笑話。”


    “話說有一天,薑善才媳婦對他說,家裏的胡麻油沒有了!……薑善才心裏想著,明天早點起床去趕集買點胡麻油。”


    “半夜他迷迷糊糊睡醒了,往外一看,外麵明晃晃的。其實是月亮照的!”


    “他慌忙起來,他自己嘟囔著‘咋睡麻胡了,得趕緊上集來。這天都大亮了!’想到這裏,他緊喝了口涼水,就往集市上趕。”


    “他走到半路,天又黑了下來,他越來越冷。原來這才三更天,他看到外麵亮,是月亮照的,這會兒月亮又下去了。”


    “月亮一下去天又黑了,他本來眼神就不好,隻好停了下來。這一停下來不活動,秋天的早霜夾雜著涼氣把他凍得直哆嗦。”


    “天稍微亮些,他摸索著往前走。走著走著,他看到前麵路邊好像有個黑色帶毛的東西。他尋思著誰的襖掉在這裏了?真是想啥來啥!先撿起來穿上暖和暖和。”


    “伸手一抓,伴隨著‘汪!’的一聲他的手一疼。被狗給咬的流血了。地上的原來不是襖,是一隻狗臥在路邊睡覺。他一抓一拽揪著狗毛,狗被揪疼了。反過來就在他手上咬了一口……跑走了。”


    “薑善才捂著手疼的直咬牙切齒,嘴裏罵罵咧咧,‘再見到你這隻狗非砸死你不可!’”


    邱葉楓說到這裏還有動作,學著薑善才的倒黴的樣子。


    “哈!哈!哈!”


    ……


    他把在場的人逗笑了。


    看大家笑得差不多了,邱葉楓接著講道:


    “這時天慢慢的亮了起來。薑善才接著往前走。他走到集市上,他看到咬他的那條狗了,就臥在一個店門口。薑善才心想,看我不砸死你,讓你咬我……”


    “薑善才正好看見路邊有個石頭,他搬起石頭對準那黑狗砸了下去,隻聽見——哐啷!的一聲。”


    “聽到這聲響,薑善才也懵了!這聲不對呀!”


    “沒等他反應過來,這時立即有人上去拉住他的衣服,要打他。”


    “拉著他的衣領罵道:‘大清早你來把我家的鍋砸了!不說出個子醜寅卯,看我今天不打你斷你的狗腿!’”


    “眼看薑善才要挨打……這時有認識薑善才的人忙拉開那人,為薑善才講情,指著薑善才說,他就是個天生的半瞎子……薑善才才免了一頓打,他賠了人家店家的鍋才算完事。”


    “他買了一小罐胡麻油,剩下點錢,他就去吃個包子,喝碗熱湯。”


    “他到包子鋪坐下,把油罐放地上他怕被人給踢倒了。他看見牆上有個釘,他就起身把油罐掛起來。可牆上的哪裏是釘子?是牆上的一個小洞。”


    “又聽——哐啷!一聲!那是滿屋的胡麻油的香味。”


    “他已經沒錢再買胡麻油了,隻好回家。走在路上他自歎:


    ‘薑善才,薑善才,起五更,趕早集,撿身皮,拽到蹄,咬住你……”


    “喝涼水,放空槍,吃幹糧,拉屎拉在上尖上。黃昏回來兜裏光,外帶一身傷。’他自嘲的話被人傳開了。都知道薑善才其人。人”


    在場的人都笑得前呼後仰,他們對邱葉楓的印象也有了改觀。


    有的喊道:“邱葉楓,瞎話王的外號歸你了!”


    邱葉楓說:“等等我還沒講完呢!這薑善才回到家裏,看見主屋的門開著,桌上掉的有軟糖。他抱怨道:‘這孩子也不知道東西主貴,這糖掉在桌上就不知道撿起來!他撿起放嘴裏一品,——嗷!嗷嗷!吐了又吐。你們知道薑善才吃到啥了嗎?”


    “原來是半幹的雞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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