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大雨一直持續到第二天上午淩晨,八點鍾太陽高高掛起,樹葉上的水珠閃著光,若隱若現似有彩虹的顏色


    作品已經全部投獎,大家也到了該回學校的時候,滑輪聲再度回響在走廊中,將行李箱裝在大巴車上,排好隊列對著這些天照顧他們的王老板,齊聲歌唱送別


    當天下午回到學校,休息一晚,隔天茶藝社四人再度集合到操場,四人碰杯算是慶祝任逸帆功成出關,滿飲一口,愜意的躺在椅子上,片刻,路橋川提議道


    “明天就是萬聖節晚會,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百無聊賴的任逸帆猛的挺起身,側眸望著手牽手眉目傳情的小情侶和鍾白脖子上新出現的絲巾,驚呼道:“那今天豈不是鍾大哥和許先生在一起兩周年的紀念日”


    “對啊,這個絲巾就是他送給我的禮物”鍾白即刻回應,柔水似的雙眸閃著欣喜,望著任逸帆,揪起絲巾,在兩人麵前晃晃,炫耀道


    收回祝福的視線,任逸帆轉頭問道:“你什麽時候準備的”


    柔和溺愛的目光,注視著揪著絲巾愛不釋手的鍾白,許昭年勾唇嬌寵道:“去布村的第二天,她去找周蒙奇請教,我跟一位老大爺學的”


    雙手環抱,下巴倚靠在許昭年的右肩上的鍾白,明亮的雙眸一張一合,嬌笑道:“所以,這也是你當初支開我的目的吧”


    低眸對上那雙誘人的眸子,嘴角上揚弧度雖小卻十分溫柔,慢慢靠近,鼻尖相交,語氣曖昧道:“我不喜歡目的這個詞,我更喜歡用心意”


    身後的路橋川噙著下巴,回憶起當日發生的事情,呢喃道:“好像有點印象”


    貼合的兩人再度分開,抿嘴羞怯的鍾白聽到這聲,凝眉盯著抬眸思索的路橋川嬌嗔道:“你當然有印象啦,因為當時你為了自己片子,不僅凶我,還要趕我走”


    “什麽”重新躺回去,神態悠閑的任逸帆,頓時橫眉竄起,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喝道


    許昭年也是凝眉轉身,盯著神色慌亂的路橋川,眉眼竟是冷峻,再無一點溫柔,厲聲喝道:“路!橋!川”


    被兩道殺意幽深的目光鎖定著,路橋川訕笑一聲,對著鍾白激烈點頭,語調誠懇的致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當時被欲望蒙住了心,才做出這無恥的舉動”


    直至感到殺意漸退,才停下動作,閉眸緩解眩暈的感覺,微張雙眸直視得意的鍾白,幽幽道:“再說,我不跟你道歉了嗎”


    倒在許昭年懷裏,故作柔弱的鍾白柔荑拂過許昭年鼻尖,嘟起櫻唇,嬌嬌道:“道歉有用的話,還要未婚夫幹嘛,我受了委屈,當然是要讓未婚夫幫我討回公道”


    坐在最左邊的任逸帆,活動著脖子和手腕,冷眸橫著反駁的路橋川,語調冷冽道:“許先生,我準備好了,這種人渣一定要好好製裁一下”


    伸手摟住懷中可人的許昭年,輕吻其額頭,轉頭盯著路橋川,嘴角勾著輕笑卻寒意刺骨,回道:“那你還等什麽,給我辦他,上”


    在兩人聯手下,路橋川的腰間受到連續攻擊,想要逃離,雙腿卻被鎖住,上身因為難受四處擺動,臉色漲紅哈哈大笑,屢次求饒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笑聲阻斷


    最後,還是一個電話救路橋川於水火之中,正是來自至交好友的約飯邀請


    中午吃飯,大快朵頤之後,喝茶刮油閑聊時,路橋川再次提起上午的建議


    “我們明天晚上一起去萬聖節晚會吧”


    茶杯置於嘴邊,肖海洋驚異的眼神盯著神色期盼的路橋川,猜測道:“你又沒錢啦”


    其餘幾人露出讚同的神色,路橋川一看,立時出聲挽回自己的風評


    “不是,到了下半學期大家忙著實習考研,估計也沒什麽時間聚在一起,這應該是為數不多,能讓我們集體聚會的機會”


    “那就去吧”肖海洋嘴角咧開憨憨的笑容,點頭應下


    旁邊的餘皓,卻一臉肅穆,揮手拍在桌子上,正色道:“是一定要去,大一的時候,因為拮據,如此優雅美麗的我,竟然頂了一個垃圾桶在頭上,這個汙點一定要洗刷掉”


    放下水杯的畢十三,撐著把手起身調整姿勢,淡然道:“我腿受傷了,如果要扮,請給我一個坐著或者符合我現在狀態的角色”


    路橋川眸光流轉,左右掃視眾人,淺笑提議道:“如果是這樣,那咱們不如集體扮演八仙吧,十三正好可以扮鐵拐李”


    其餘幾人點頭附和,任逸帆憨笑著舉著茶杯遞給路橋川誇讚道:“創意不錯”


    等路橋川麵色神氣的接過,任逸帆臉色一變,揶揄道:“但我們有十個人,另外兩個怎麽辦,扮蝦兵蟹將啊”


    嘴唇碰杯便僵在原地的路橋川,雙眸左右移動,一時想不到解決辦法,求救的眼神瞥向許昭年


    盯著路橋川尷尬的樣子,過足眼癮的許昭年輕笑接下,舉著茶杯送到任逸帆嘴邊,解圍道:“八仙過海,不還有東海龍王嘛,一個扮龍王,一個扮龍太子”


    任逸帆接過茶杯一飲而盡,摩挲茶杯,悠悠問道:“誰演龍太子?”


    隔天晚上,救濟會現場,身穿龍袍,頭戴龍角頭套的許昭年,牽著頭戴同款頭套,穿著太子服,滿臉不情願的任逸帆走進現場


    用力掙脫許昭年大手無果,賭氣站在原地,許昭年回身盯著嘟嘴幽怨的任逸帆,神色滿是戲謔,任逸帆一看,更加不忿,埋怨道“憑什麽,憑什麽我扮太子,你扮龍王”


    氣急之下,更是不顧父子規矩,指著許昭年警告道:“還有把你這副父愛如山的表情給我收回去”


    心中痛快的許昭年,無視任逸帆的警告,神態更加嘚瑟,渾身顫抖的任逸帆剛想出聲痛罵,肩膀就被人搭著,耳邊還傳來敷衍的安撫聲


    “你知足吧,想想十三的鐵拐李,你這服裝可是我們中除了許先生最華麗的”


    許昭年惹不起,任逸帆隻好將所有怨氣發泄到搭肩之人身上,嗔怪道:“呂洞川,請你閉嘴,你覺得好,當初你怎麽不跟我換呢”


    好心被糟蹋的路橋川,無奈望向背起雙手的許昭年,片刻,找到感覺的許昭年訓斥道:“帆兒,不可對上仙無禮,你母後呢”


    “不知道”任逸帆雙手抱胸,側昂著頭冷喝道


    許昭年神色溫柔,伸手安撫著炸毛的任逸帆,嘴角掛著的輕笑無比冷冽,冷聲道:“調皮,我再給你一次重新構建語氣的機會”


    鬧脾氣的任逸帆,頭頂受到重力擠壓,臉色一皺,立時躬身道:“回父王,我的母後漢鍾白,正和她的閨蜜團,林仙姑,李采和,許國舅在遊玩”


    站在一旁的路橋川,眼神譴責欺軟怕硬的任逸帆,揶揄道:“說了跟沒說一樣”


    三人打鬧之際,肖海洋抱著一堆零食,憨笑走近幾人,招呼道:“唉,一起吃點,今年準備的零食比前年好太多了”


    路橋川伸手取過一小袋鍋巴,嚐了幾口,揚眉調笑道:“肖果老,好久不見,你的好搭檔,餘湘子呢”


    另外兩人將肖海洋手中的零食分掉,解放雙手的肖海洋叉腰,隨性的口吻帶著一些惋惜:“他去找鐵拐畢了,可惜十三寧死不從,不然我們八仙就完美了”


    話音剛落,餘皓用推車將畢十三推到三人麵前,坐在推車上,拐杖置於一旁,麵色強硬的畢十三,抱胸傲嬌道:“就算你把我推過來,我也不會帶上那個羞恥的假發套”


    剛剛義憤填膺的任逸帆,瞄見餘皓手中的假發套後,渾身一激靈,湊上許昭年身邊低聲道:“父王,再看到那個假發套,我突然覺得做太子也很不錯”


    不等許昭年回話,肩上就搭上一條玉臂,嬌笑道:“呀,這位英俊的帥哥,你有孩子嗎?”


    回眸望著自家調皮,麵露壞笑的未婚妻,許昭年挑眉回應,揮手搭著一旁的任逸帆,謔笑道:“這便是吾兒,逸帆太子,今天過節,帶他出來溜溜”


    在場眾人頓時失笑出聲,作為中心的任逸帆,臉色漲紅掙開許昭年,大喝道:“你倆夠了”


    嬌笑的鍾白,調戲完任逸帆,又瞄見坐在推車上的畢十三,美眸中的嬉鬧之意大盛,調侃道:“這位不合群的拐,為什麽獨自坐在推車上呀,拐不都是一對嗎?”


    麵色淡然的畢十三,側眸瞥了眼幸災樂禍的鍾白,舉著身邊的拐杖,胡扯道:“另一個隻在這裏,隻是它比較內向,不喜歡說話”


    現場一片哄笑,林洛雪揮手提議道:“我們一起拍個合照記錄吧,穿的這麽漂亮,以後翻出來看的時候也可以懷念一下”


    大家點頭同意,剛剛調皮的鍾白卻揪著衣擺,嘟起櫻唇,幽幽道:“你當然漂亮啦,誰讓你是林仙姑”


    注視著嬌俏的鍾白,林洛雪溺笑伸手默默鍾白頭上的發髻旋,嬌寵道:“漢鍾白,也很可愛呀”


    鍾白頓時喜笑顏開,抱著許昭年的胳膊上下蹦跳,許昭年瞥見坐在車上糾結的畢十三,出聲安撫道:“十三,你要實在不想帶,就別帶了”


    其餘幾人出聲應和,畢十三舉著拐杖站起來,餘皓大笑著轉著手中的簫,高喊道:“八仙歸位”


    眾人一聽,立時擺好造型站在一起,隨後薅了一位學弟幫忙拍照,在閃光燈亮起的那一刻,任逸帆拉著許昭年和路橋川手,高喊道


    “大家好,現在我周邊的這些,都是我15級西語係大渣男任逸帆的好朋友”


    汗毛聳立的大家,轉身就跑,可惜最初的受害者許路二人,拉住自己身邊的人,身邊的人在拉身邊人,最後十個人糾纏不休,麵色猙獰靠在一起,閃光燈亮起,記錄下這一刻


    各自鬆開後,許昭年扶起鍾白,撲向賤笑的任逸帆,怒吼道:“逆子,為父今日便超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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