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星空中,阿哈苦著一張臉,捏著嗓子唱著安眠曲,企圖讓那隱匿於虛空之中的古獸重新陷入睡夢。


    “阿哈,你給奧博洛斯唱兒歌,這不就是對牛彈琴嗎,我可不記得你會獸語啊!”浮黎在一旁滿頭黑線的吐槽道。


    “原來你知道啊!”阿哈轉過頭瞪著浮黎。


    “知道我辦不到的話那你倒是出手啊,在這裏說風涼話很舒服嗎?你快點用記憶給祂放一段好看的夢境,要說精神這一塊,你浮黎可是行家啊。”


    阿哈攤開雙手,無語的說道。


    “等一下等一下,還差最後一段話。”


    浮黎握著筆的手快要飛起來,終於完成了最後一段的記錄,隨後祂輕鬆的呼出一口氣,操控著憶質將巨獸包圍。


    片刻後,原本翻身似乎快要蘇醒的巨獸咂咂嘴,再次陷入了沉睡,隱匿在虛空之中,仿佛從未存在過一樣。


    “好了,解決了。”浮黎抱著手說道。


    “記你一功。”阿哈伸出手,滿意的在浮黎肩上拍了拍,頗有老大的做法,不過祂的眼睛卻不懷好意的盯上了浮黎的小本本。


    “寫的那麽認真,快點讓我瞧瞧你都寫了點啥,有沒有把我顯得威武一些?”


    不等浮黎同意,阿哈便從祂的手裏將小本本搶了過來。


    ………………


    他曾與開拓同行,也曾見證純美的忠貞,在這片星空之中,因為他心中所堅信的正義,在他素未謀麵的族人罹難之際挺身而出。


    深淵的巨口之下,一切事物都休想脫逃,但銀翼的天使,是任何牢籠也無法困住的。


    開拓和純美的信念跨越遙遠的時空贈予他誠摯的祝福,歡愉同樣也施以援手。


    而他自己,更是不惜命運破碎,也要奮起抗爭。


    他成功了。


    他乘著風暴衝破囚籠,又在長風的吹拂下,如同一顆流星一樣飄向宇宙的某處,在遠方的天際劃過一條自由的弧線。


    在這裏,我暫時失去了他的蹤跡,卻也收獲了許多寶貴的記憶,我相信我們終將見麵,在那眾生之上的高天。


    最後,祝他在接下來的旅途中能夠順利,早日找到自己心中的執念。


    記:驕傲的破碎。


    記:命途的盟助。


    ………………


    銀色的流光在宇宙的劃過,他的速度一度達到了光速。


    但對於景昭來說,以這樣的速度前進,是非常痛苦的。


    弑神者的鎧甲早已承受不住那股龐大的力量而崩潰解體,想要修複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至於銀翼,祂已經太過破碎,密密麻麻的裂紋觸目驚心,仿佛輕輕一碰,便會支離破碎。


    這便是力量透支帶來的反噬。


    景昭明白的,隻是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具軀體能夠撐到什麽時候,在這沒有多少阻力的宇宙空間中,自己又會被這種速度帶到何處。


    流星,行星,恒星,星係,這些事物在景昭的眼裏飛速後退,它們的引力在此刻顯得是無比孱弱,絲毫不能使景昭的速度減慢半分。


    但宇宙似乎是無限延展的,經過的地方很遠,但前方的道路更長。


    不知過了多久,漸漸的,景昭感覺自己有些困了,很想睡覺,經過這麽一番折騰,再加上這不知道何時停止的自由旅行,景昭確實有些累了。


    那就……短暫的睡一會兒吧。


    忘記滿身的傷痛。


    忘記自己身處何方。


    然後,忘記自己的存在。


    前方的漆黑天體,如同一輪沉沒一切的大日,祂那恐怕的引力巨大到像是巨人的手掌,空間在祂的麵前像是一張薄薄的塑料紙,被粗暴的捏成一團。


    這裏是連光線都無法逃脫的地方。


    這裏是宇宙的盡頭。


    祂沉默無相,毫不在意這個自遠方而來的塵埃被自己的引力蠱惑。


    不,與其他的塵埃相比,他要顯得特殊一些,不過,這又有什麽意義呢?


    景昭感覺自己的眼皮像是在打架,沉重的又像是灌了鉛。


    睡一會兒吧……一直睡去吧。


    過往一片雲煙。


    現在刹那消逝。


    未來虛無縹緲。


    你的存在沒有意義,


    你從未存在過。


    無言的低語,似有若無的呢喃,身邊好像有無數張大手,撫摸著他,擁抱著他,想要帶他一同沉眠。


    景昭慢慢的合上了雙眼。


    ……


    “景昭……”


    “我忠誠而勇敢的騎士……”


    耳邊傳來一陣溫柔的呼喚,熟悉,像是貼在耳廓;微弱,像是遠在天邊。


    “你怎麽在這種地方睡著了呢?要是著涼生病了怎麽辦?一個人的遠行,可要學會照顧好自己啊。”


    聲音越來越清晰,景昭費力的將眼睛撐開一條縫隙。


    依稀間看到,那似乎是一張精心打磨過的矽石雕琢出來的麵孔,它的輪廓讓景昭無比熟悉。


    “殿……殿下?”


    景昭顫抖著開口,許久不曾說話,沙啞的嗓音像是小刀劃過咽喉。


    “是我,騎士,我終於,終於追上你了,你跑的真的好快啊,就像是一道光一樣,我差點都想要放棄了呢。”


    溫柔的聲音在耳邊躍動,歡欣,喜悅,沒有任何的埋怨與指責。


    “不過好在,我還是找到你了,這麽一想,路上的那些疲倦就像是被風吹走了一樣,怎麽樣,我還是很厲害的吧。”


    一雙很是粗糙的手掌將景昭的臉捧起,冰涼的觸感讓景昭又清醒了一些。


    “抱歉,殿下,我沒有完成任務,還是讓您……變成了這副模樣。”


    看著那張僵硬灰暗的麵孔,景昭愧疚的舉起手,卻又怯懦的懸在半空。


    然而,那張臉卻主動貼了上來,一片寒涼之中,有著兩線溫暖,就像是淚水,淌過臉頰。


    她在哭泣。


    “所以,我一直都在追尋你,隻是想要告訴你,我從未責怪與你,我很愧疚,將那個命令那麽突然的告訴你。”


    她一直都在哭泣。


    “可是騎士,我的最後一程,隻能由你來送。”


    “殿下,這樣……”


    景昭想要說些什麽,卻被製止了。


    那張臉在手裏左右蹭了蹭,用那線溫暖驅散冰寒。


    “我的帝國已經走進了墳墓,我的臣民已經等待了太久,隻要閉上眼睛,我就能聽到他們迷茫的哭訴,身為他們的皇帝,我要去引領他們走向安息,而不是被困在這副囚籠裏。”


    “景昭,我已經死了。”


    她的聲音依舊溫柔,此刻聽來卻顯得無比冰冷,擊碎了景昭心中最後的幻想。


    一隻粗糙的手掌放在景昭的心口,一股毀滅的力量被注入到了弑神者枯竭的核心中。


    身為毀滅的造物,它的身上自然攜帶著毀滅的能量,而現在,她把這能量送給了景昭。


    有了這股力量,弑神者的核心完成了重啟,聯通毀滅命途的它,開始源源不斷的汲取著毀滅的力量,開始修複著損傷嚴重的弑神者。


    “騎士,拿著這股力量,殺了我,然後離開這裏,帶著帝國的夙願,繼續走下去。”


    “你的皇帝從未拋棄你。”


    矽質層之下,景昭似乎看到了少女那決絕的雙眼。


    他不再猶豫,他不願重蹈覆轍,他不願她的靈魂不得安息,在這宇宙之中流浪。


    他將臂刃刺入了她的體內,看著它在引力的撕扯下化作塵埃。


    恍惚之中,景昭似乎聽到了輕聲地歌唱。


    倘若殘破的身軀不能再為長風起舞,那就讓我用這首歌謠送君乘風遠航。


    “殿下,永別了……”


    ………………


    景昭轉過身,想要離開這裏,但是他已經太過虛弱了,就算有了些許力量,也仍然不足以支撐他逃離祂的引力。


    那股沉重的催眠感再度襲來,如同海浪一般一層層的衝刷著景昭的意識。


    視線的最後,景昭似乎看到了,兩顆糾纏的行星。


    (開拓篇,完。)


    (卡文了,夥計們,出雲和高天原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搞得我根本沒法入手,有點後悔自己的不自量力了,沒點才華還想去給這種神作創作,但是僅僅隻是pv裏的一段畫麵,就看到我浮想聯翩,很想去親自想象一下那個國度,但是也確實是有點不知道怎麽開始寫,想法很多,也很亂,有些串不起來,所以想問問能一路看到這裏的各位有沒有什麽好的想法,懇請大家提一提寶貴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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